“铮!”
申吉抽出背后的凶刀,悍然斩出。
刀芒如海浪,一重接一重,搅动八方风云。
然而,客栈前的“观音”神像飞出的彩带稍稍遇阻后,随即洞穿了刀芒,猛扑向前。
申吉心头警钟长鸣,运转起“正字诀”。
他速度极快,灵活的穿梭于彩带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灵活的蝴蝶,在百花中翩翩起舞。
并非他想起舞,他也想硬刚来的,但是这些彩带给他的感觉太诡异了。
他有种预感,若是身体触碰到这些东西,怕是会被死死束缚起来,拉进客栈之中。
四座客栈,八座“观音”,十六条彩条,几乎封锁了申吉的每一个方位。
然而,就是这般密集的攻击,依旧没能碰到他一根寒毛。
凭的是什么?
无他,第六感罢了。
这种超感官的直觉,让他避开了暴雨梨花般的攻击。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他尝试轰出拳印或是劈出刀芒来阻击这些飘舞的彩带。
然而,都失败了,
“又是逝诡棺一类的诡异吗?想要解决可不是那么容易。”申吉蹙眉低语。
上次若非逝诡棺自身太过张狂,后又被潘安奎收集齐所有“零部件”,想要击杀它可没有那般简单。
申吉看了看天空,此刻夜色正浓,离白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属实有些不妙。
“哧啦!”
许是长时间都没能抓捕到申吉,四座客栈开始摇颤起来,门口那八个“观音”齐齐绽光,袖口位置再次抽出彩带。
霎时间,十六条彩带变成了三十二条,这片天地几乎成为了彩带的海洋。
彩色的浪花起伏跌宕,一齐朝申吉扑去。
“嘭!”
马车被彩带击中,瞬间支离破碎。
但是,拖车的那六匹健马却没有丝毫损伤,而是被彩带缠绕着拖进了客栈中。
下一刻,空中的彩带就消失了六条,但是其他的依旧朝着申吉攻来。
“老子的马!”
申吉怒了,双眸喷薄出点点血炎。
这辆马车可是他借来的,以后可是要还的,就这么被客栈毁坏,无异于在割他的肉。
“轰隆隆!”
下一刻,他的攻击更显张狂和霸道,拳印、刀芒、音波倾泻而出。
然而,依旧无法摧毁那些彩带,更别提四座客栈了,每次的攻击都如同泥牛入海,压根翻不起浪花。
“难道只能逃?”
申吉咬了咬后槽牙,心有不甘。
他左右观察,试图寻出薄弱点。
“簌簌!”
四座客栈再次抖动起来,这一次彩带的数量又翻了个倍,足足六十四条。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无孔不入。
“干领娘,不用你们来,老子自个杀进去!”
申吉爆吼了一声,体表瞬间弥漫出炽盛的血炎,将凤凰气罡罩撑大了一大圈。
足有三丈高!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上古神凤临世,欲展翅击天。
就这样,他一跃而起,在半空中腾挪躲闪,躲过了一条条彩带,奔向最开始出现的那座客栈。
“啵!”
下一刻,他感觉像是穿过了一层油脂,五感有一种恍惚感。
当他再眨眼之时,眼前的场景陡然变换。
古色古香的木屋中,雕梁画栋,一色的水墨墙壁,上面烙印有一幅幅观音伏魔图,看起来极为神圣。
屋子的中心处,陈放着一张巨大的檀木圆桌,共有五张椅子,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生灵。
申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坐在一张木椅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下来的。
环顾四周,他发现了一个熟人——倪凤娇。
她僵直的坐在椅子上,原本娇艳的面孔此刻却无比苍白。
她的嘴巴似乎很干,不停的咽着口水,配合上胸前那两团大馒头,给人感觉怪怪的。
在她的左边,坐着一个黑衣老者,他满头白发,梳的一丝不苟,泛着油光。
只是,他的眸子与常人不同,空洞洞的,宛若深渊一般,仿佛能吞人魂魄。
再细看,他胸口的衣服上竟绣着一个“寿”字。
显然,这是一只诡。
倪凤娇的右边,坐着的也不是人,而是一只黑色小狗崽,它浑身的毛发油光滑亮,如同绸缎子一般。
只是,它的尾巴却是秃的,一根毛都没有,显得有些怪异。
黑狗崽一见申吉望过来,顿时龇牙咧嘴,眸子里透着一股恨意。
“瞅啥瞅?”
申吉挑了挑眉,脱口而出。
这狗子咋回事,这么狂!
想掂量一下他的凶刀不成?
“汪汪!”
却见黑狗崽朝着他大声叫唤起来,但是声音却奶声奶气。
对于申吉而言,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狗子,你的叫声让我有种熟悉感,咱是不是在哪见过?”他好奇问道。
“汪汪汪……”黑狗崽叫的更凶了,龇牙咧嘴。
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它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来,而是依靠在木椅上。
“再瞎叫,信不信我现场烹一锅狗肉煲?”申吉挑眉,凶煞的气息一下子爆发开来。
当场他就欲掀桌子,教黑狗崽如何做狗。
“别站起来,会死!”
这时候,坐在申吉对面的倪凤娇突然出声,急促的出声道。
“会死?”
申吉心头一惊,再次看向四周,发现桌上的四个生灵都紧紧依靠着木椅。
在他脚下的地板上,沉淀一层黑乎乎的油脂,不过并没有任何血迹,空气中也没有什么异味。
“不信你可以试试?”
坐在申吉侧旁的一个赤膊大汉开口,他声音隆隆,宛若闷雷。
他那坦露的胸膛上长满了黑毛,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纹了一头鳄鱼,血口大开。
鳄尾则延伸至他的脖颈,缠了一大圈。
“……”
申吉环顾四周,发现场中四个生灵都将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本欲吐出口的“试试就试试”,终是憋了回去。
“赤膊汉,你身上这鳄鱼纹的挺别致的呀!”紧接着,他又岔开了话题。
“哼!”
赤膊汉一脸傲娇样,撇过头,不想搭理申吉。
现场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
“倪姑娘,你可知这客栈是怎么回事?为何站起来会死?”
申吉将目光投向前方的倪凤娇,在场之中他只认得这个女人,其他的都不熟。
“不知道,我在夜里赶路,不知怎么的就碰上了它,被它拘了进来。八壹中文網
此前,也有其他生灵进来,但是只要站起来都会被腰斩,进而化为一滩油脂。”倪凤娇神色沉重的说道。
“这样啊,难道没有其他变化?单纯让我们在这坐到死不成?”申吉疑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