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全身都长满草,连脸上都被覆盖了,就屁股空着,这算是一个疑点;
另外,它无论是出手还是躲避,都会有意识的护住那个位置。”申吉朝众人解释道。
不过,他的心底还藏着一个疑惑,怪物既然死了,为何胸口的骨鼎烙印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先前的猜测有误?
就在这时,一团血泥从长枪插入的位置钻了出来,其上还掺杂着一根根长短不一的带血茅草。
它的速度极快,跟窜天而起的抱脸虫一般,直扑申吉而来。
此时此刻,它距离申吉只有不到一米距离,而周围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仍沉浸在喜悦中。
电光火石之间,申吉的身体本能的后退,却只退了半步,血泥已经逼近,来不及了。
一股带着屎味的腥风直让他想吐,死亡的阴影朝他笼罩而下。
会死!
一旦被这玩意附身,以他如今的修为,绝对难以善了。
死,谁不惧?
但是被一团屎泥弄死,到了下面都没脸说他来自祖星地球,哪个穿越客像他这般死的如此屈辱?
各种屈辱、不满、愤懑的情绪在他心中点燃,而后化为滔天怒焰。
杀!
杀了这团屎泥,不杀不足以平心中大恨!
搬血!
双肾八缸之力如火山爆发,喷薄而出!
拔刀!
半月刀弧划破空气,似一抹火焰点亮了黑暗的诡异世界。
人刀合一,心中只有杀念。
若此时拿一台热感应器扫描申吉全身,会发现他就像一根人形火炬一般,全身都散发着灼热的气焰。
特别是他的手部位置,温度竟然超过了沸水!
“哧啦!”
刀光划落,只听见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响起,血泥落地,蒸腾起渗人的黑雾,似有厉鬼在其中咆哮,令人惊悚。
不过,这种异象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会儿后,整团血泥就变成干瘪的土团,夹着枯萎的茅草。
与此同时,一道灰白之气从中冲起,没入申吉胸口,速度快极了,眨眼即至。
若不是胸口位置传来一丝异样感,他差点以为这是幻觉。
他环顾四周,发现众人一脸呆滞,脑袋还没转过弯来。
“这怪物居然是一团血泥?!”
“少爷你刚才用的是气罡斩吗?”
“天呐!十八岁入气罡,放眼五道县,有几个能与少爷媲美?”
半响之后,众人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兴奋无比。
申家出了两尊气罡境强者,地位必然水涨船高。他们这些依附者,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呼,危急之下侥幸突破罢了。”申吉松了一口气,脸色青白,刚才那一击消耗了他大半气血,身体差点顶不住。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道灰白气体?”他开口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皆摇头。
“只有我能看到吗?”他心中稍安,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骨鼎的秘密被别人发现。
“快看!茅草怪萎了!”
肉眼可见的,那具躯体上原本青翠的茅草变得枯黄,被瞬间抽干了水分。
而且,尸体也在不断收缩,眼窝深陷,脸颊肌肉干枯,露出一排泛黄的龅牙,看上去就像未包绷带的阿木木。
“龅牙苏,真的是他!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朱大头摇头叹息,面露哀色。
“有人曾听闻过相似的事迹吗?”
申吉环顾众人,对于这个世界他也是一知半解,刚来没几天,就碰上数宗诡谲之事,属实异常。
若这是常态,大苍朝廷应当会有相应的机构负责斩妖除魔,不然的话早就崩溃了。
“没有,我等祖辈都在木阳镇生活,从未听过。”朱大头回应道。
“以前倒是听说过花妖狐媚与人相爱之事,没想到这个诡异如此凶残,竟附身索命!”一个壮硕的汉子站了出来。
“哦,花妖狐媚?说来听听。”申吉好奇道。
闻言,那大汉脸庞有些泛红,习惯性抖了抖身上的大胸肌,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咳咳!少爷…”这时,朱大头小碎步凑到申吉旁边,使劲眨了眨眼,道:“都是烟花柳巷传出的风流韵事,怕是要污了少爷的耳朵。”
“那算了,这么说来…”申吉想起那晚双月泣血的异象,心想会不会与此有关。
灵气复苏?
还是诡异复苏?
这个世界,越来越复杂了。
“少爷,这尸体该如何处理?”老朱头问道。
“烧了吧。”申吉道。
“噼里啪啦!”
一接触到火焰,整具尸骸瞬间燃起炽盛的火焰,窜上丈许高,着实骇人。
那火光照亮了大半块空地,驱散了黑暗,也为众人带来了温暖。
诡异又如何,被杀就会死。
“清点一下人数,看看今晚损失了多少人。外面乌漆墨黑,也不知还隐藏着什么凶险,若有人还在坞堡外,也将他们喊回来。
今晚先守着坞堡吧,至于其他的,明天太阳升起再说。”申吉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凝重道。
众人闻言皆松了一口气,经过此事后,他们心有余悸,生怕再碰上这种诡物。
“白仁仔!”
“来春哥!”
“咪咪眼!”
……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养猪场,
之前与茅草怪一战,老朱头唤了十多个手下一同前去,当场死了三个,回来八个,其他人如无头苍蝇一般扎进了猪圈,不知所踪。
此刻一呼喊,外面暂时还没有人回来,但是之前临阵脱逃的那几个怂货却是从堡内的屋子中走了出来。
“你们这些人真是好样的。”朱大头一见到来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管事饶命!那怪物太凶猛了,我们着实难挡啊!不得已…”
几人“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苦。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朱大头可不会留情,一人一棍直接将他们打吐血。
遇险跑路虽是人之本能,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若不惩罚他们,其他人岂不是可以有样学样?
“稍作惩戒便是了。”申吉开口,他今晚不愿再见血了。
“还不谢过少爷,不然依俺老朱的脾气,非得将你们挫骨扬灰不可。”朱大头上前又踹了他们两脚,恶狠狠说道。
“多谢少爷!我们再也不敢了。”几人又跪又拜,庆幸保住了小命。
申吉挥手让他们退去,重新将目光投向坞堡外,面沉若水。
安静!
静的有些匪夷所思!
按理来说,之前那般剧烈的动静,至少会吵醒一半的大猪,可现在却连声猪叫都没有。
甚至,连虫鸣声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