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陆熄烛转身就要走。
苏成春有些慌了,下意识冲上去拦住他:“你打算怎么查?”
陆熄烛:“将所有当年认识苏家的,全都问一遍。”
苏成春咒骂:“你疯了?”
苏成春额头冒出冷汗:“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陆熄烛瞥他一眼:“你不肯说,只有如此。”
苏成春真是怕了这个疯批,他咬牙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苏成春又皱眉:“不过你查这个做什么?”
苏成春上下警惕地扫视着他:“你不会是想靠苏灵衣来给你自己治病吧?”
陆熄烛冷冷地看着他。
苏成春不敢再说了,叹气道:“我这表妹真是好苦。”
“苏家家大业大,苏家子孙更是极多。”苏成春缓缓道,“可不是因为苏家人喜欢孩子,而是苏家有家训,每一代都要选一个孩子,当药人。”
而被选中的药人,就要从小就要被各种中药和毒药浸泡着长大。
如此长大的孩子,心尖血可治各种病。
自然,这种孩子的身体就不会太好,若是不小心中了毒,会比平常人痛苦百倍。
而苏灵衣就是他们这一代的药人。
苏成春苦笑道:“我根本就不赞同苏灵衣和你在一起,你这人身子不好,若是日后苏灵衣一上头,说要剜了自己的心头血给你治病,那岂不是人间惨剧,一命换一命?”
原来如此。
所以叶轻轻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害怕苏灵衣越陷越深。
她也怕苏灵衣为了百姓,为了苍生,要做出这样的牺牲。
如今朝堂之中,几个皇子间,只剩下陆熄烛是最能干的。
可陆熄烛的身上却有个大雷,就是他体内不知何时会发作的《断壁残垣》。
陆熄烛沉沉听着,陡然道:“此事别让苏灵衣知道。”
苏成春点头:“好。”
陆熄烛回到苏灵衣身边,给她喂了药,又抱着小鱼儿逗弄了会。
苏灵衣眉眼柔柔地看着孩子,心都要融化了,只想和孩子时时刻刻在一起。
只是她抬头间,便见陆熄烛正眸光深深地看着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灵衣挑眉:“在想什么呢?”
陆熄烛陡然回神,低笑道:“我在想,他的名字。”
苏灵衣也歪着脑袋想了想:“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建议吗?”
陆熄烛伸手抚上小鱼儿肉嘟嘟的脸颊:“苏天阔。”
苏灵衣眼睛亮了亮:“好听。”
苏灵衣微微沉默,又道:“只是,真的跟我姓吗?”
陆熄烛笑道:“一个姓氏而已。上族谱可记‘陆天阔’。”
苏灵衣这才重重点头。
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苏灵衣则依旧在院子里专心养胎。
又过好几日,才终于想起,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辛湛学和聂锦。
她看着陆熄烛,心底但笑不语,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概率是被陆熄烛赶跑了。
苏灵衣又有些不服,板着脸道:“别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我只是暂时短暂地原谅你!”
陆熄烛低笑道:“行。”
苏灵衣哼道:“看你表现。”
“你若是表现不好,我随时带着小鱼儿去江南,找个安逸的镇子躲起来!”
一旁的叶轻轻弱弱插嘴:“别忘了带上我呀!”
陆熄烛阴测测地瞪了叶轻轻一眼。
叶轻轻缩了缩脖子,哼了一声。
只是,叶轻轻又道:“苏灵衣,难道你要在这呆上一辈子?祁州虽然好是好,可到底离京城太远,我看陆熄烛每日处理奏折,似乎很不方便啊。”
苏灵衣看向陆熄烛,不说话。
陆熄烛给苏灵衣夹了一筷子虾肉:“等灵衣养好身体,出了月子再走不迟。”
苏灵衣往碗里扒了一大口饭:“去哪?”
陆熄烛低笑:“去突厥。”
苏灵衣和叶轻轻都睁大眼看着他。
陆熄烛嘴角低笑:“带你们玩玩。”
苏灵衣和叶轻轻对望一眼,对陆熄烛嘴中这个‘玩’,保留怀疑意见。
大概率是他玩别人吧……
王御医日日都在给苏灵衣换着方式调整药膳,人参灵芝鹿茸,换着滋补。
大把大把的补药砸进去,总算换得了苏灵衣的脸色红润有光泽。
只是也由于太过滋补,以至于苏灵衣浑身上下都圆润了些。
特别是胸脯,之前因为她产后大出血,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喂奶,前些日子涨奶涨了好些天,这两日才好些。
只是没想到这一涨,反倒将她的胸围又变大了好多。
这个功效是她没想到的。
苏灵衣在做月子,洗澡也不肯让她多洗,好不容易洗一次,还要限制她的沐浴时间。
如今好不容易两个月过去,捱到了出月子,苏灵衣便让秋儿准备热水,将自己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都好好洗一遍。
只是等她沐浴结束起身,却发现竟然没有亵衣。
她随手拉过毛巾,先将身上的水汽擦了,这才出了浴桶,在屏风上仔细翻了翻,还是没有。
定是秋儿粗心,竟连肚兜都忘了给她准备了。
苏灵衣放下毛巾,随手抽出一条水红色的薄裙,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这才走到衣柜边,伸手去探干净的肚兜。
可谁知就在此时,身后陡然传来一些声响。
苏灵衣侧头看去,才见此刻房内,陆熄烛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身后,正……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房内光线昏暗,只点了两根蜡。
苏灵衣长发半湿,洒在肩上,许是因为刚沐浴完,她的脸色白皙透出潮红,莫名艳色。
身形凹凸有致,影影倬倬,在略微透明的红色薄裙之下,显得朦胧暧昧。
苏灵衣脸色涨得通红,慌忙从衣柜中抽出一件衣衫,堪堪遮挡在胸前。
她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小声道:“陆熄烛,你、你怎么不敲门?”
陆熄烛静静看着她,然后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苏灵衣怔怔,下意识朝后退去。
陆熄烛直到走到她面前,才停下。
他伸手捏住她的长发:“湿气重,帮你吹吹。”
苏灵衣脸色更红,他身上有好闻的皂角味道传来,显然也才沐浴完。
苏灵衣低声道:“怎么吹?”
陆熄烛不过微微发力,苏灵衣便恍然觉得,自己发丝里的水汽,似乎真的就被蒸干了。
……
断壁残垣还有这用处呢??
陆熄烛的手不断游走在她的发丝里,然后,沿着她修长的脖颈,缓缓向下。
他不过微微用力,就轻而易举将苏灵衣抱在了怀中。
他把她压在墙壁上,身体挤进,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