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问她:“你家主子是谁,出手竟如此阔绰,竟连门口的地板都是汉白玉的!”
那小丫头翘着下巴,很是得意地说:“我家老爷马上就要娶亲了,自然要修葺得气派些。”
心腹恍然,问:“你家老爷是新来的?从来从没听说过。”
小丫头笑眯眯的:“我家老爷是京州过来的,刚来没多久呢!”
心腹想了想,问:“你家老爷要取哪家的千金,阵仗这般大?”
小丫头更得意了:“我老爷可厉害了,一娶就要娶三个!那三个公子都上赶着要嫁给她呢!”
心腹:“哦……啊?什、什么?公子?”
他猛地睁大眼,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小丫头却镇定极了,皱眉道:“你这般大惊小怪,倒显得小家子气!”
小丫头:“我家老爷长得国色天香,那三个公子非要倒贴着嫁给她,我家老爷让他们走,他们还哭呢!”
小丫头:“为了留下来,那三位公子自己出彩礼,自己出嫁妆,也要把自己嫁进来,我老爷怎么赶都赶不走!”
心腹:“……”
直到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三个公子里,有没有一个姓、姓聂的?”
小丫头:“你说的,是三公子吗?”
心腹:“三公子姓聂?”
小丫头点头,正要说,可却又陡然停下,警惕地看着他:“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心腹连忙拿起手中一个萝卜干笑:“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
小丫头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可这些消息已经足够让人吓尿了,心腹扔了手里的萝卜,转身就回了聂府。
……
等心腹将打听到的这些都说一遍给聂礼听后,聂礼沉默了很久,才猛地重重一拍桌,冷厉道:“家门不幸!”
聂礼怒喝:“派人去给我把少爷从书院叫回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量。”
下人慌忙应是,转身就跑了出去。
小半时辰后,下人已带着聂锦回来了。
聂锦走入书房,便见父亲正背对着站在书桌后。他恭声道:“父亲,您找我。”
聂礼这才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透出凌厉,聂锦不由又喊了一声:“父亲?”
聂礼这才凉声道:“锦儿,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最近总是不在家中?你母亲总是记挂你,可却连你的身影都难得看见。”
聂锦面不改色:“儿子忙于学业,这才疏忽了母亲。”
聂礼面色更冷:“是吗?青山书院的夫子今日来找为父商谈,说你在前几日的月考中,考得并不理想。”
聂锦垂眸:“儿子一定抓紧努力。”
聂礼见他这般,竟是重重一拍桌,声音陡然厉声:“你竟还不肯跟为父说实话,聂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聂锦清秀的脸陡然发白,他抿着嘴,对着聂礼跪了下去。
聂礼咬牙道:“前两日周管事去调查了一番,发现你和城北的苏府走得极近,你倒是和为父说说,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锦跪在地上,可声音却不卑不亢:“儿子和苏姑娘是真心相爱的。”
聂礼气得快要昏厥:“据说那姓周的野狐狸要娶亲,娶的还是三个男人!聂锦你是不是中了魔障,这种女人,你、你竟上赶着……嫁给她?!!”
后面三个字实在太难以启齿,把聂礼这个老头儿逼得满脸通红。
聂锦身形不变:“儿子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只有如此弥补她。”
可聂锦越说,在聂礼看来只会越生气。
好端端的儿子如今就跟中邪似的,那苏府怎么看都像是话本子里写的那种狐狸洞,被狐妖施了法,才变成的大宅子!
什么狗屁豪宅汉白玉,全都是障眼法!
聂礼越想越心惊,心道这狐妖看来是给聂锦彻底洗脑了。
既然多说无益,于是他当即命人将聂锦关押在了院子里,并锁上了粗链子,还前前后后派出几十个家丁看护,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还不算,聂礼又亲自去了海光寺一趟,派人去将智空方丈接来,说是城中闹狐妖,请求大师做法,抓狐妖!
智空方丈是个得道高僧,听闻消息后便换上了自己的镶金袈裟,带上了法杖,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聂府。
智空开了法眼,才刚走到聂府,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当即沉声道:“妖气浓郁,只怕没个三五万两……没个三五天的,制服不了。”
众人纷纷作揖,请求智空高人出山,降妖伏魔!
智空大师悲天悯人,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想法,临危受难,接下了委托。
大师带着十几个爱徒,将关押聂锦的房间围成一团,开始连夜诵经,为他洗涤身上的妖气。
据大师所说,只要他诵经七日,便能彻底洗清他身上的浊气,也能让贵公子的脑子恢复清醒。
聂礼听罢,连连应好,留着眼泪表示不管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救回吾儿便是功德一桩。
于是一时间,聂府后宅的诵经声更嘹亮了。
……
这边聂府在忙着降妖除魔,另一边的苏府,则依旧平静。
只是这种平静持续到了第三日,便有了裂痕。
原因是因为苏灵衣发现聂锦依旧好几天没有出现。
换做以前,聂锦每日都会找她说上几句话,哪怕是回家,也会来和她知会一声。
她有些担忧:“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叶轻轻磕着瓜子看着书:“怎么可能,他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
苏灵衣却依旧愁容:“可万一若是发生意外了呢?”
叶轻轻这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他定是回家去了,你若实在不放心,派人去看看便是。”
苏灵衣下意识看向了站在旁边给她倒茶的陆熄烛。
陆熄烛强忍不耐:“麻烦。”
苏灵衣嘴巴一瘪,眼看要委委屈屈,陆熄烛阴测测的:“老子现在就去,把你的嘴闭上。”
话音刚落,陆熄烛已经闪身出了房间。
陆熄烛运着轻功,径直离开了苏府,朝着聂府而去。
祁州城并不大,不过片刻钟,他便闪到了聂府。
只是才刚到聂府,他就听到一阵苍蝇似的嗡嗡声,吵得他有些烦躁。
他循着声音,很快就飘进了后宅的一处院子里。
而那院子里,竟然……有一群秃驴在、在念经……阵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