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熄烛低笑:“我可以不杀你,可我可以废了你,让你成为一个残废……”
太子咬紧牙关,脸色已是铁青。
碧落苑出了事,剩下的暗卫们很快就循着浓重的血腥气赶了过来。
才刚走入院子,便见满地的尸体,和站在尸体堆中的太子和陆熄烛,以及一个碍眼的女人。
暗卫们纷纷质骂陆熄烛以下犯上,竟敢对太子不利!
陆熄烛懒得和他们废话,身侧的苏灵衣非常灵活地做起了陆熄烛的嘴替:“你们的太子在我们手中,识相的,就乖乖去将‘千丈冰’和‘百日焰’的解药取来,一手交人,一手交药!”
声音恶狠狠,十足十的恶女姿态。
陆熄烛忍不住脸色古怪地瞥了苏灵衣一眼。
对方侍卫们大受冲击:“殿下——”
太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可慌乱,他沉声道:“‘千丈冰’的解药,尚在京城,孤并未曾带来升州。”
太子又说:“至于‘百日焰’的解药,倒是就在景桥园。”
陆熄烛淡淡:“那就先将‘百日焰’的解药取来。”
太子看向前方侍卫:“在书房左侧的第二个抽屉中,白色瓷瓶。”
很快便有一个暗卫消失在了夜空中,去取解药去了。
苏灵衣心底高兴得不行,面上继续冷声:“现在马上,派人去京城,取‘千丈冰’的解药。”
见太子不说话,陆熄烛又压了压手中的匕首。
太子双手紧捏成拳又松开,如此反复数次,终是对着眼前的侍卫又道:“太子府,将书房书架右侧的花瓶左转三下,会跳出一个暗格。暗格内的瓷瓶便是解药。”
苏灵衣在一旁补充:“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倘若敢将此事泄露给京城第三人,你们的太子殿下,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残废。”
说及此,“小黑,”苏灵衣朝着黑暗里喊了声。
小黑马上闪身出现,躬身道:“王爷,苏姑娘。”
苏灵衣淡淡:“你一齐同去京城,以作监视。”
一刻钟后,温王府门口已做了两匹千里马,那暗卫带着太子的贴身令牌,跟着小黑一齐上了路。
等人走后,苏灵衣和陆熄烛便将太子从头到尾捆绑了个严严实实,将他扔在了碧落苑的寝宫内,和他们同吃同住同睡。
而太子的暗卫们,则一个个都守在院子里,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寝殿。
去景桥园取药的暗卫很快就折了回来,将解药交给了苏灵衣。
苏灵衣当即服下,很快的,便觉得一直压在身体深处的压迫感逐渐消失,就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让她忍不住欢喜得抱住陆熄烛亲了口,美女激动。
夜色已深,有陆熄烛在,苏灵衣分外安心,躺在床上睡得喷香,甚至在上床前还去汤房沐了个浴。
等到第二日,苏灵衣和陆熄烛在餐桌前吃早膳。
满满一桌的小菜,龙井虾仁,卤鸡爪,桂花藕片,在配着小米粥榨菜和大肉包,别提有多香。
太子浑身捆绑得严严实实,躺在地上躺了一夜,头发散了,脸色苍白,从未这般狼狈。
此时此刻,食物的香气传来,他的肚子非常没有骨气地叫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响。
出于人道主义,苏灵衣给太子送去两个肉包,却被陆熄烛回以阴森的死亡凝视。
苏灵衣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心虚,该死!
果然,如她这般心地善良的绝世美人,果然是当不了大恶人的。
等用完早膳,苏灵衣突然又看向陆熄烛:“叶轻轻尚在景桥园,不知可要派人过去监视她?”
陆熄烛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很快小七就闪入了房内。
陆熄烛:“去景桥园,监视叶轻轻。”
小七瞬间消失在了窗户边。
地上的太子脸色已是难看至极:“陆熄烛,你若胆敢伤害轻儿,孤定饶不了你!”
陆熄烛看都不看他:“真吵。”
于是转身就往太子的嘴里塞了团帕子。
这下,世界是彻底清净了。
门外的暗卫们也是聒噪的厉害,时不时的就有人破口大骂,苏灵衣也放出了话去,若是谁再聒噪一声,她就羞辱太子一次。
于是很快的,院子外的世界也安静了。
一切似乎都和之前没什么不同,额,除了多了几双充满控诉的眼神之外。
自然,这种眼神,对苏灵衣毫无用处,窗户一关,美女心安。
陆熄烛又开始处理公事,然后又叫来了那个做红薯糖的师傅,让他给美女做着吃。
师傅拎着家伙什进了寝殿,正待露一手,就看到了角落的太子。
这老师傅倒也是个扛把子,竟然毫无波动,甚至在做好红薯糖后,也给太子塞了一块。
苏灵衣对他的敬佩瞬间上扬了好几个百分点。
等苏灵衣吃完糖,又看了会书,便午睡去了。等陆熄烛忙完公务,也站起了身,朝着她走去。
只是就在此时,突听身后的太子低笑一声。
陆熄烛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太子的眼底闪过轻视和讽刺:“你看上她哪里了?”
太子:“这般女子,遇到位高权重的,便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抱住,于你,于孤,她都是一样的会耍手段。”
他的声音极轻,可却带着浓浓的不屑。
太子又低笑起来:“孤倒是忘了,苏灵衣曾是孤的妾室,她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陆熄烛陡然就闪身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眸光森森看着他。
太子似是丝毫不惧,与他四目相对。
半晌,陆熄烛终是弯腰,将那团帕子重新塞到了他的嘴里。
真吵。
陆熄烛也上床,将她搂在了怀中。
少女睡得极沉,睡姿奔放。感受到了陆熄烛身上的寒气后,她不满地转了个身,继续睡熟。
陆熄烛眼底忍不住弥漫过一丝笑意,亦缓缓闭目。
当然了,陆熄烛太强悍了,虽然他看上去像是在睡觉,但压根就没人敢偷袭他。
更何况院子外的那群太子的侍卫,一个个全都被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日子就这般过得飞快。
一直等到第四日子时深夜,温王府外,终于停下了两匹千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