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祁连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
痛！
这风所化作的锁链往他的腰上一扣，腹部位置竟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
祁连猛地低头，想看看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
腾空感骤地袭来，祁连只觉眼前景致突然来了个剧烈变化。
他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就被这锁链拽着从水里飞了出来，紧接着，他就被这锁链一甩，狠狠地照着地上拍去。
嘭！
一声巨响，祁连就这么砸在了地上。
全身上下顿时无一处不痛，内腑更是翻江倒海。
“噗——”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祁连。
盯着地上喷出的这些鲜红，他眼中的火焰突然就燃烧了起来。
“九渊妖尊，你……”
“鲜血的颜色，熟悉吗？”
“什么？”祁连看着缓步走来的夜九渊，简直一头雾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九渊妖尊，你把话说清楚点。”
不明不白的，折腾他是何道理。
夜九渊倏地眯了眯眼。
眼见祁连真的是满脸懵逼和气愤，当真是一点儿都想不起被控制后的事，他这才淡淡道：“还记得之前你在做什么吗？”
“之前？之前我……”祁连突然一愣，猛地意识到了不对。
他的记忆，他的记忆怎么缺失了一块？
等等，他见到了小徒儿，还有镇塔神兽九尾狐，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做了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鲜血的颜色，熟悉吗？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连倏地爬了起来，在这一瞬，他甚至感受不到身上的痛了，只有一种莫名地恐慌感在心头弥散。
“该死的，你这抱枕精倒是快说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尊上。
抱枕精？
这一瞬，夜九渊眼神微闪，到底是没那么冰冷了。不过，敢把小璃儿伤成那样，想让他给个好脸色依旧不可能。
“你做了什么，不会自己想么。”
“噗！”祁连一口血突然又吐了出来。
“……”尊上。
“看什么看，还不是被你给气的。”祁连咬牙，抬手就用湿哒哒的袖子擦嘴。
而后，他就低头仔细瞅自己。
这混账抱枕精不给他答案，他还能怎么办，只能自己找线索。
这一看，终于看到他的腹部还在氤氲鲜血。
再一检查，祁连嘴角抽了抽，“不是，这都捅穿了。”
“我说抱枕精，你下手到底是有多狠？”
“不是本尊下的手。”夜九渊淡淡道。
“不是你，那还能有谁？”祁连下意识地接话。
“千重剑。”
干脆利落的三个字就这么传来。
“嗤，你别开玩笑了，剑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伤我，又不是成精……”说到这的时候，祁连突然闷哼一声，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脑袋。
他的脑袋突然就痛得仿佛要炸了般。
紧接着，不知怎么的脑中就闪过了一个画面。
他握着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将它照着一个人刺了过去。
稳稳的，刀刃就那么彻底没入了那人的身体。
同时，一把长剑也瞬间贯穿了他的腹部……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祁连一瞬间简直要疯了。
那是小徒儿的剑！
千重剑是……小徒儿的剑。
等等，画面中的细节好像清晰了起来，他清楚地看到，他所伤之人穿着一袭紫色长裙。
而小徒儿，小徒儿穿的就是紫色的裙子。
也就是说……
“我，我伤了……我伤了小徒儿？”祁连猛地放下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一瞬，他甚至能回想起血液喷溅到身上的温热感。
可这怎么可能。
“不，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伤害小徒儿。”
嘭！
夜九渊就在这时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在了祁连的身上。
噗嗵！
水花溅起。
祁连就这么咕噜咕噜吐着泡的往下沉……
夜九渊的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
这傢伙……
水中，眼神突然就变得一片死寂的祁连，竟然连挣扎都不挣扎了，就这么一沉到底。
夜九渊瞬间没好气。
一挥手。
道道风所化成的锁链，钻入水中就把祁连给捆住了。
紧接着，夜九渊又是一挥手。
那些锁链便随着他的想法，瞬间将祁连给拖了上来。
“你救我上来做什么？”祁连惨然一笑，转头看向站在岸边的夜九渊。
他连逃避都无法逃避，就是他伤了小徒儿。
重重的一刀，就照着心口边刺了过去。
虽然，夜九渊这傢伙此时还没杀了他，想必是因为小徒儿最终无事了。
否则的话，这傢伙必定早就弄死他了。
可他毕竟伤了小徒儿，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再见小徒儿。
夜九渊：……
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满脸颓然的傢伙。
突然，尊上又是一挥手。
“！”祁连。
突然飞起，噗嗵落水。
这次锁链可就过分了，就好似在水里洗刷刷似的，拖着他荡来晃去。
祁连本来就够狼狈了，毕竟被丢到水里好几次了。这下顿时更狼狈。
“咕噜咕噜噜！”夜九渊，混账！
祁连怒了。
他就算是意志消沉，很想就这么埋葬到水底算了，但这些都是源于对小徒儿的愧疚，他才会自己惩罚自己。
但这货用风拴着他做什么呢？
涮火锅呢？
瞬间，祁连挣扎着冲了出来。
夜九渊倒也没把他按头再涮涮，只是幽幽道：“发现自己伤了小璃儿后，脑子就不好使了？”
“你！”祁连被夜九渊这毒舌一刺激。
本是想怼回去的，可又突然意识到，他实在没立场。
毕竟，夜九渊眼下所作所为都是因为愤怒。
想到此，祁连顿时沉默了。
夜九渊一挑眉梢，“还真是脑子不好使了。可惜，本尊不会给人治脑子。”
祁连咬牙。
忍了。
夜九渊却没法忍，“蠢货，你怎么不想想，好端端的，你为何会没有完整的记忆，又为何会对小璃儿下狠手？”
“我……”祁连一愣，突然就反应了过来。
对啊，他为何会对宝贝徒儿下狠手？
明明，他都已经想放弃九尾狐了，只是不知道日后该如何同云大人交代。
可突然间……
祁连仔细地想，可这次，他无论怎么用力地想，都没法记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突然冲小徒儿出手。
出手……突然间，祁连的脑中又闪过了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