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云素衣便伤痕累累，身上都是斑驳的血迹。
她惨叫着，不断地向夜九渊求救，但夜九渊的眼神冷漠至极，根本就没理会她的意思，这让她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
玄岐皱眉，直接传音给夜九渊。
——这样下去不妙啊。你看到没，云素衣的眼神越来越可怕了。
如果小丫头这次不把云素衣给杀了，那之后，便等于放纵了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潜藏在暗处，随时窥伺着她的性命。但凡被咬上一口，小丫头只怕就没命了。
可……云素衣到底身份特殊，他也不确定九渊有没有下定决心弄死这个女人。
夜九渊眸光微闪。
他自然知道玄岐在担心什么，不过，眼下云素衣的生死可不是拿捏在他的手中，而是……夜九渊盯着楚千璃看了片刻，这才传音给玄岐。
——小璃儿聪慧无比，要不要杀云素衣，她自有分寸。
玄岐顿时无语。
自有分寸？
是，小丫头这是很有分寸，简直是有分寸过头了，根本没有弄死云素衣的意思！
这情况实在让他无法理解，要说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这云素衣之前想要她的命，她眼下找到机会就把云素衣给杀了，这才是正常的发展啊。
可她眼下怎么就心慈手软了？
嘭！
又是一拳。
楚千璃用了全力，云素衣一下子被她揍飞了。
就在这一刹那，灰袍人身形一闪，突然就从凶兽的围攻中冲了出来，抓住了云素衣就跑。
“小丫头！”玄岐顿时炸了，“你这怎么还故意放他们走呢？”
那一拳，分明就是把云素衣送出去，方便那个灰袍傢伙带着云素衣走啊！
“你难道就没看到云素衣的眼神有多阴狠，她眼下只怕是恨死你了，若是你日后被她给算计了，那可……”
“本尊不会放任她伤害小璃儿。”夜九渊打断了玄岐的话。
而后，他眸底暗芒一闪，突然上前，抱起楚千璃就飞掠离开。
“唉！”玄岐傻眼，连忙就要追。
风中这时却传来了一句，“别跟来。”
“……”玄岐。
得，这两人有悄悄话要说，他被嫌弃了。
罢了罢了，玄岐往洞里一缩，继续蹲下玩朱雀蛋。
另一边，夜九渊身形一晃，便把楚千璃带到了一处安静隐秘的地方。
“尊上，你把我带到这儿是想做什么？”楚千璃四下瞅了瞅，很好，一个人都没有，且，一只兽也没有。八壹中文網
眼神微闪，楚千璃突然就抬手摘下了自家尊上脸上的面具。
这下，她可以毫无阻碍地欣赏自家尊上的盛世美颜了。
当然了，光是欣赏还不够，楚千璃还非常不怕死地抬起另一只手，在盛世美颜上摸了摸。
“小璃儿。”夜九渊眼底的暗涛突然就汹涌了起来，声音也显得暗哑。
“嗯？”楚千璃轻飘飘地应声。
突然，她被放下了，而后嘭地一下，被尊上大大推着靠到了树上。
接着，一只手就拍在了她的脸颊附近。
她被标准地树咚了！
这一瞬，尊上的气息彻底将她包裹住了，且，朝着她压来的身体也极富压迫感。
“尊上，你这是做什么呀？”楚千璃却还是笑眯眯的，一点儿也没因为某人的气场改变而紧张。
夜九渊深深地凝视着被他困在怀中的这个小丫头，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突然有些无奈。
“为何对云素衣手下留情？”
不过，没等楚千璃回答，他便又自顾自道：“是担心她死了，本尊会因此而责怪你？”
毕竟，他和云素衣之间的纠葛，说来还挺复杂的。
楚千璃眨眨眼，笑道：“责怪我？尊上会吗？”
“不会。”夜九渊立时道，语气铿锵，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那不就行了。”楚千璃语气轻快。
夜九渊却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小璃儿。”他稍稍加重了语气，一双漆黑的眸就这么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好吧。”楚千璃无奈。
尊上大大非要固执地寻求一个答案，她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
“我承认，我这次会饶她一命是因为你。”
“小璃……”夜九渊嘴巴一动便要说话，然而，一根纤细柔嫩的手指却按在了他的唇上。
“九渊，你先听我说。”楚千璃眸光认真。
气氛突然好似变得严肃了起来。
夜九渊眸光微闪，却还是无条件地点头了。
楚千璃这才收回了手，把重心靠在了树上，却仰着头盯着夜九渊的眼睛。
须臾，她才缓缓道：“不管怎么说，云素衣都是云长卿的妹妹，我能看出，你对云长卿的死有愧。”
“如果我此时杀了云素衣，就算你觉得云素衣很该死，可你心中就真的不会愧疚吗？”
“当然不会。”夜九渊蹙眉。
“本尊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伤害，甚至是想要你性命的人。”
“我知道。”楚千璃点头，“但我说的愧疚，不是对云素衣的愧疚，而是对云长卿有愧。”
这下，夜九渊沉默了。
一直以来，他心中最大的愧疚确实是杀死了至交好友，以及杀死了那些同他一起浴血奋战的战友。
所以，他才会做出那么多的补偿，甚至放纵了云族的贪婪。
但如今，云素衣的所作所为却是触及了他的底限，让他对她生了杀心。
可就像小璃儿说的，杀了云素衣后，他真的就可以坦坦荡荡地无愧于长卿吗？
或许，他还是会有些无法释怀。
但……
“长卿是我的好兄弟，我因一场意外而杀了他，因此对他有愧。”夜九渊说着，另一只手抬起，摸到了楚千璃的脸上。
“但……”他话锋突地一转，眼神严肃至极，“小璃儿，你要知道，你是我的挚爱，我可以对长卿有愧，却绝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
“谁敢伤你，我必百倍叫他偿还。而云素衣想杀你，我自然要她死……唔。”
一瞬间，尊上的唇突然被堵住了。
楚千璃在他信誓旦旦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开始心潮澎湃，等到他说出云素衣该死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地踮起了脚尖，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