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姐姐帮你……”
说着,高子悦再次贴上季文渊的身体。
季文渊一把将她甩倒在地,他浑身紧绷,浴巾几乎快包裹不住身体。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文渊,你就把我当成璐璐,我不会告诉她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着,高子悦在地板上爬过来,手摸上季文渊的小腿。
季文渊躬身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到门口,用力甩了出去,回身锁了门。
高子悦拍着门,在外面低声喊道:“文渊,你开门啊,这样多难受,你忍不了的!”
“滚!”
季文渊低吼一声。
他趴进床上,拿起床头的手机拨出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文渊,——”
“你十分钟滚回来!”
方璐听着季文渊恨不得宰了她的语气,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她把手里的单据都塞给方青兰,“姑姑,我有急事,先走了,你还有几项自己查一下吧,我晚点再来。”
说完,她飞奔出去,喊刘叔开车回家。
……
宁城医院离季宅很近,晚上路也好开,方璐没十分钟就到了家。
她快跑上楼,见江叔站在卧室门口,神色焦虑。
“江叔,怎么了?”
“少爷好像不太舒服,但是他不让开门。”
方璐跑到门边,“咚咚咚”地敲起门,“文渊,我回来了,你开门!”
很快,门被打开,方璐刚迈进门,就把大力拉了进来,门瞬间又关上落锁。
季文渊不同于往日的霸道,今天的他浑身带着侵略性。
他把她推在墙上,大手在她身上疯狂游走。
身体紧紧贴着她,好像在寻求救命的良药。
方璐注意到他烫人的体温,和泛红的脸颊,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慌乱地躲开他,拉开和他的距离,“文渊,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她就去翻找衣服。
季文渊又把她拉过去,带倒在床上,他顺势倾身压向她。
他头埋在她颈间,颤声道:“璐璐……”
方璐攥了攥拳头,用力维持着和他的距离,“我们去看医生,很快就会好的。”
“璐璐,老公想要你……”
他紧紧贴在她身上,忍得浑身僵硬。
方璐被他压得快要窒息,她哀求道,“文渊,我……我不行……”
“方璐!”季文渊微微抬头,眸光猩红,他紧咬着牙,“你还是我老婆!”
方璐闭上眼用力摇了摇头,“我不想!”
季文渊喘息声在空气中急速流动,眼眶通红,眼角带着一抹水色。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中带着一抹委屈。
好半晌他才用最后一丝理智站起身,快步走进浴室,接着“咣”地摔上了门。
方璐看到门抖了几下,她甚至感觉到房间的墙都在震颤。
很快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方璐不敢说话。
她在屋里绕了几圈,水落地的声音犹如对她的凌迟。
想到罪魁祸首,方璐眼里冒火地冲下楼,拉开高子悦的房门,“高子悦,你出来!”
结果房间里空无一人。
江叔跑了过来,跟少夫人汇报,高小姐在半个小时前匆匆离开了,并复述了高小姐回来时跟他说的话。
方璐拨通方青兰的电话,那边同样显示关机。
方璐后悔不已,恨自己怎么能信姑姑她们一家人的鬼话!
她跑回楼上,听到浴室里水声不断,偶尔还有打砸东西的声音,方璐双手捂在脸上,低声啜泣。
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方璐一秒一秒盯着墙上的时钟。
中间她敲过一次门,季文渊只回了她一个“滚”字。
直到快两个小时,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了,门缓缓打开。
季文渊脸色苍白,嘴唇都泛着白,他脚步虚浮地走出浴室。
方璐过去扶他,被他一把甩开,他目光像冰锥一样又冷又刺,除了恨看不到一丝别的情感。
方璐注意到他手上的伤,像是拳头撞击留下的。
“对不起,文渊,对不起。”
方璐不知道还能在说什么。
只能反复地重复这句话。
季文渊无力地躺进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言不发。
方璐眼泪滴答滴答地掉。
她去到浴室,只见一片狼藉。
她不敢喊佣人来收拾,这么不堪的画面,季文渊就是把浴室砸了,也不会让人看到。
收起一地的碎片残渣,方璐拉下花洒喷头,冲干净地面的污渍。
整理好浴室,方璐走去床边,想看看季文渊的情况。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方璐伸手摸向他的额头,结果他忽然睁开眼。
只听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滚出去。”
……
季文渊醒来时,已经早上九点。
他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半晌,他走下床,换了身简单的针织衫休闲裤。
他去风衣口袋拿出了那只成天躺在兜里的玉兔。
他盯着它嗤笑一声,然后随手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季文渊神色冷然地走下楼。
方璐见他下来,快速从沙发上站起身,“文渊,你醒了。”
季文渊没有理她,他朝江叔说道:“通知向峰,今天把那两个女人抓回来。”
方璐暗骂她们活该。
但又怕季文渊真得会整死她们。
她目光盯向季文渊的手,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现在遍布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血渍都干涸在手背上。
她快速跑去取来药箱,放在桌子上,“我……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季文渊躲开她伸过来的手,自己在药箱里翻出棉棒碘伏,清理干净手背,缠上绷带。
然后早饭都没吃,便开车出去了。
方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
“少夫人,是不是你的兔子玉坠。”
小翠看到垃圾桶里唯一存在的贵重垃圾,慌张地捡了出来,以为是少夫人不小心丢掉的。
她放在手心中,托给方璐看。
那是一只小小的,翠绿剔透的小兔子,上面挂着一根长长的棕色结绳。
方璐想到季文渊那天说的送她东西的话,忽然眼眶发酸。
她从小翠手里接过。
拿来纸巾仔细地擦拭干净。
她看着兔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是说,她以后捡不到第二个结婚戒指了。
这才几天功夫,第二个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