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算了,别提那种人了。”
肖彩凤似乎对肖勇这人很嗤之以鼻。
这更加令丁远赶到惊讶。
肖彩凤一向是个爱学习的姑娘,她崇拜学习好的人。
会喜欢丁远,也正是因为丁远从小到大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肖勇当初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肖彩凤也追在肖勇屁股后面好一阵儿。
尽管肖勇性格古怪不爱搭理她。
但是她依旧带着痴迷学霸的目光仰望肖勇。
可是今日,她竟然对肖勇不屑一顾。
“彩凤,你对肖勇有意见?”
“我才对他没有意见,完全就是无感。”
“他得罪你了?”
“没有……不,他得罪我了。”
肖彩凤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态度,更加令丁远生疑。
“彩凤,你跟我说实话,肖勇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他哪哪都得罪我了行了吧?”
肖彩凤背起竹篮子就往山下走。
丁远也只好快步跟下去。
一路上,肖彩凤气呼呼的,再也没有和丁远说一句话。
丁远却时刻和她说话,她不搭理也继续和她说。
到了村里的时候,他问:“彩凤,那你给我一句准话,你还去上学不?”
“不去!”
“好,如果你不去上学,那就当我丁远不认识你!”
丁远说完,转头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留下肖彩凤在原地冲他大喊:“哎!哎你等等啊!”
丁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肖彩凤自言自语道:“你就不能多劝我两句吗?人家也想去读啊。”
回到家。
丁远躺在檐下的躺椅上,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天空。
山里的夏季总是晴空万里。
湛蓝色的天空中一丝云朵都没有,纯净得令人心旷神怡。
他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财政所发生的事。
代征员的办公室一片狼藉,难道是赵永波所为?
他翻身起来,尽管潜意识里极不情愿到财政所去。
但是发生这事儿他又不得不去面对。
他很想知道,在自己不在家的周末这两天,代征员办公室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关好院门,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桐洋村。
一进财政所的大门,正好是下班时间。
所里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其中有一人问道:“小丁,都中午了,我们都要下班了,你才来?”
“我早上就来了……”
丁远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他懒得解释。
“哦,你早上就来过了?那你应该知道你办公室的事儿吧?”
“知道,哥,那是什么人干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丁远便不再问了。
他走进代征员办公室,狼藉的程度跟之前他看到的一样。
也就是说,他跑回肖家埔村的这小半天里,没有人进来碰过。
这倒是让他感到意外。
他以为自己前面一走了之,这边就会被人趁机翻得更乱。
他开始整理地上凌乱的物品。
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儿背着书包站在门口,他歪着脑袋好奇地朝里面看来。
丁远认出他是赵永波的侄子。
他就住在财政所三楼的一间屋里。
他走进来,低声问道:“叔叔,你报警了吗?”
“报警?”
丁远站直身体。
他还真没有想到要报警。
因为,他始终以为是赵永波或者其他被赵永波授意的人干的。
或许是为了给他一个警告、一个下马威。
“对呀,叔叔难道没有发现门不是被人撬开的么?”
“是。”
正因为他早上进来的时候看了,门锁完好无损。
他才更加怀疑是财政所内部的人进来过。
因为这扇门的钥匙好几个人有。
“叔叔,我觉得你还是报个警比较好。”
那孩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丁远愣了一下。
仔细想了想那孩子的话。
他不相信那孩子是无缘无故来和他说报警的事儿,周末他没有上学,他又住在财政所三楼。
难道他知道一些什么?
他追出去时,那孩子已经上楼去了。
于是,他走进办公室拉开自己的抽屉。
果然,里面一笔还未入账的税款不翼而飞。
这个办公室平时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会在他不在这儿的时候进来。
更没有人会打开抽屉锁偷走钱。
他抓起电话,果断地向乡里总机要了转接派出所。
打完派出所电话后,他就不再收拾,坐在椅子上等警察前来。
很快,派出所来了两位民警。
他们检查了代征员办公室的所有角落,并对门锁也做了勘察。
发现抽屉、保险柜,所有的锁都完好无损。
“这倒是像人恶作剧。”一位民警嘀咕道。
“有谁会干这种事儿来恶作剧呢?”
丁远的疑问没能得到回答。
但是民警也认定是一起偷盗案。
两位民警做了个简单的笔录,说会深入调查,然后就先走了。
走廊上传来一阵孩子的歌声,两名初中生背着书包进来。
他们两个站在代征员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地朝里面看。
这俩孩子一个是财政所李会计的儿子、一个是赵永波的儿子。
两个小子平时在学校里学习成绩很差,专干些和同学打架斗殴的事儿。
平时丁远对他们敬而远之,尽量不招惹这两个衙内。
此时见他们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看自己,他朝他们露出笑容:“放学了?”
“啊?”两个孩子有些懵。
大概没有想到丁远会和自己打招呼吧?
“快走!”
赵永波的孩子说了一声,拉起李会计的儿子就跑。
第二天上午。
丁远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
一名税务人员进来说:“小丁,赵所长让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多谢!知道赵所长找我啥事儿吗?”
“那我哪知道?你上去不就知道了。”
“好。”
丁远收拾好桌上的报纸,立即起身上楼。
到了赵永波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板。
“进来。”赵永波没有抬头。
丁远走进去,说:“赵所长,你找我?”
“哟,是小丁来了,快进来。”
赵永波站起身,去给丁远倒了一杯水:“来,喝点儿水。”
“多谢赵所长!”
“诶,咱们之间谢啥?”
赵永波坐在丁远对面,眼里带着笑。
丁远心中更加疑惑。
这赵永波不是已经对自己恨不能立即敢自己走的地步吗?
怎么还会这么热情地对他?
“小丁啊,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呐?”
赵永波似乎在明知故问。
丁远早就回答过好几回了,但是今天,他实在不想再重复回答。
“就我一个人。”
“哎哟,就你一个人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好。”
“赵所长,你找我还有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