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柳媚仪喜出望外地问道。
“肖木旺在桐洋乡被称作万事通,只要是在桐洋乡发生的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怎么?你小子认为能从他那儿打听到具体消息?”
“对。”
“如何向他打听?”
丁远见柳媚仪问道重点上来了,便放心地说:“肖木旺是只老狐狸,直接问他不会说,但是激将法绝对管用。”
“你都知道说他是只老狐狸,你觉得老狐狸会看不出你的激将法?”
“他看得出来。”
丁远老老实实地承认。
“所以,你的激将法能做什么?”
“他很狡猾,但他越是狡猾,就越容易轻敌。”
“轻敌?”
“对,一直以来他很瞧不起我,我若是用激将法,他会觉得我是在骗他,他就会自己暴露出真相来。”
“是吗?”
柳媚仪还是不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但是见他满脸很有把握的样子,她绝对让他一试。
“那好吧,我同意你去,不过……”
“不过啥?”
“你可不能让他瞧出破绽来,尤其不能让他知道我去报名了。”
“明白。”
丁远说干就干。
他快速去刷牙洗脸,然后匆匆在楼下吃了一个包子就走。
昌达老板站在柳媚仪身旁,说:“柳老板为啥不一块儿去?”
“一块儿去做什么?”
“去看看他能得到啥收获。”
“不必了,让他去做。”
“你就不怕他打草惊蛇?”
“不怕,对方不会防备他。”
昌达老板狐疑地看了看柳媚仪。
这个女孩儿年纪轻轻,总是这么老谋深算。
这事儿要是说起来,还挺令人毛骨悚然的。
……
丁远来到了肖家埔村的村口。
这个村子,就是自己生长的地方,也是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地方。
他对这里的感情有多深厚,就对这个村子有多恨。
他在村口的小树林里徘徊,树林里萧条了许多,树叶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踩上去不仅咯吱咯吱响,而且还软软乎乎的特别舒服。
“哟!这不是丁远吗?”
一位扛着锄头的村民朝村口走出来。
“大叔好!”丁远礼貌地冲那人问好。
“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站在这儿呢?不进村去?”
“进的,我刚到村口,看看小树林子。”
“那行,我先走了,干活去。”
那村民扛着锄头悠闲地走出村口。
丁远转过头,朝着村里走去。
他故意走的村中石子大道,这个时间点村民们大多会聚集在村道两旁闲唠嗑。
也是肖木旺、肖兰花等人夸夸其谈的最佳场所。
他刚走过去,村民们就看见了他。
肖兰花果然正端着一个碗,边吃边唾沫飞溅不知道又在吹啥牛。
“看,那不是你家丁远么?”有人在提醒肖兰花。
丁远清晰地听见肖兰花不悦地呵斥那村民:“你吃你自家的饭,怎么管起别人家闲事儿来了?”
“……”
那村民都被她骂懵了。
“那小子早就和我不相干了,啥叫你家的?”
“对对,是我说错了,瞧我这张破嘴!”
那村民抬手假装打向自己的嘴。
肖兰花呵斥住了他,眼角瞥着丁远,口中指桑骂槐道:“正经本事没有,有本事就别回来啊!”
丁远双手插兜,走到村民们中间。
他看了在场的每一个村民一眼,然后露出笑容。
“大伙儿都在家呢?”
“丁远回来了?”
“哎哟哟,听说丁远在城里挣大钱了。”
“可不是嘛,听说他在帮王根福老板做事呢。”
王根福在桐洋乡家喻户晓。
谁都知道他是个生意人,村民们称他为笋干贩子。
丁远谦虚地笑了笑,说:“我现在没有帮王老板做事,我自己单干了。”
“啥,你自己单干?”
“丁远,那你现在是干啥呀?”
“不瞒各位叔叔伯伯说,我现在回来咱们乡收购点笋运出去浙省卖。”
“啊?你竟然做这么大了?”
能运出外省卖,要有经济实力,否则别说收购笋干,就连税都缴不起。
“我也就是来试试,听说咱们乡里在招标,我想来试试运气。”
听着丁远大谈特谈他的“远大宏伟目标”,肖兰花的脸直抽抽。
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双脚也在悄悄地往外挪。
“兰花姑,你是丁远的继母,丁远如今有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啊。”
一位村民“主持公道”般说着。
他们当中有些人对丁远不过是阿谀奉承几句而已。
但是真心夸奖丁远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这些话听在肖兰花的耳朵里,却和钢针扎她的心无异。
她的脸当即就恨得起了猪肝色,眼睛努力地眨巴着:“你们都太闲了是吧?太闲去前排大田里晒笋干去。”
说完,转身就走。
丁远注意到她走的方向不是回自己家。
而是朝着肖木旺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干脆坐下来和村民们大谈特谈笋干销售的事。
当他把乡里准备帮着村民们,省去中间一道盘剥利润的事说了一遍后。
在场的村民无不睁大了眼睛。
他们受中间商的气由来已久。
但是为了能把自家的笋销售出去过个好年,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现在听了丁远的这个乡里的设想,他们纷纷表态起来。
“丁远,你这消息可靠吗?”
“大家放心,绝对可靠,我已经去报名了。”
他故意说自己去报了名。
他要引得肖木旺上当。
这堆人群里,不乏肖木旺的狗腿子,听了立马也会去报信。
不一会儿,肖木旺果然来了。
远远地就看见他背着双手,嘴里斜叼着一根香烟。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饭后出来闲聊的。
只有丁远知道,这是肖兰花回去报了信儿。
“哈!我道是哪个大老板来咱们考差来了呢,原来是丁远啊。”
肖木旺干咳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
“村长,丁远这孩子出息了,他做起生意来了。”有人大声说道。
“啥?做生意?”肖木旺盯住那人,然后指着丁远说:“就他?”
脸上尽显轻蔑之色。
“对,就我,肖村长,我是回来乡里参加笋干收购权竞标的。”丁远上前一步说。
肖木旺听了惊愕道:“你说啥?你来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