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陈庆,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他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从容,显得有些急切了起来:“陈庆……兄弟,你冷静一点,我手上的卡牌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是把我杀了,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对吧!”
陈庆没有回应,而是招来了赤枭,命令它停在了刀疤的肩膀上,这样只要他有任何的轻举妄动,赤枭随时可以把他的脑袋炸飞。
陈庆拉动了手里手枪的枪栓,走到了刀疤的手下面前,轻描淡写地问道:“是你主动把那张治疗法术给我,还是我自己找你要呢?”
那个年轻人抖得仿佛筛糠一样,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就在刚才杀光了一个屋子的兄弟却仍然面不改色。
他不知道的是,陈庆前世在末日摸爬滚打三年之久,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今天的场景也仅仅只是小女孩的死能够给他带来些许的触动罢了。
陈庆见这个年轻人不理会自己,也没再多嘴,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枪,突如其来的枪声把边上缩在角落的女孩吓的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受到枪击的年轻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跌倒在了地上,他痛苦的用手按住大腿,大喊:“别开枪,我给,我给!”
说完他召唤出的卡册,把上头包括一张绿色稀有度的治疗魔法卡在内的所有卡牌交给了陈庆。
陈庆稍微看了一下手中的卡牌,除了绿色的复苏术以外,全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鸡肋卡牌,便一股脑收进了自己的口袋了。
确定年轻人的卡册里没有其他卡牌后,这个年轻人也失去了利用价值,陈庆没有丝毫犹豫,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
刀疤瞳孔一缩,如果自己是以看到别人的痛苦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的话,这个叫做陈庆的人根本就视生命如同草芥,对他来说,恐怕动手杀人和捏死一只臭虫没什么区别吧?
此时此刻刀疤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侥幸心理,自己恐怕真的得交代在这里了。
刀疤不愧是狠人一个,他对自己也够狠,他可不想自己临死之前,还要拿自己的卡牌做他人的嫁衣,便试图上手抢夺陈庆的武器,就算再不济,也可以一死了之。
哪里知道陈庆会读心术一般,抬手开枪击碎了他的左腿膝盖,他吃痛之下忍不住跌倒在了地上,陈庆则毫不犹豫地击碎了他另一个膝盖!
巨大的痛楚瞬间让刀疤忍不住惨叫了起来,他心里知道,自己恐怕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了,但他不想放弃,便用力地用脑袋锤着地板。
陈庆蹲下身来,用手“咚”的一声把刀疤的脑袋生生按在了地板上,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
巨大的力道瞬间朝着刀疤袭来,陈庆的卡册已经升级过一次,对于身体素质的加强让他拥有比常人更强大的身体素质。
在陈庆的全力施为下,刀疤的脑袋被牢牢地定死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
“我他妈的,让你死了吗?”陈庆低着头,轻声说着对于刀疤来说最可怕的话语,连番攻势之下,他终于坚持不住了,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陈庆甚至可以清楚地闻到一股骚味从他的裤裆里传了出来。
此时的陈庆仿佛回到了前世自己带领小队在外征战搏杀的时候,回到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
因为如果不把卡册里的卡牌拿出来的话,卡册里的卡牌也会随着主人的死去而消失,所以在击败敌人以后,陈庆他们往往要通过残忍的方式逼迫敌人交出自己的卡牌,在那些岁月里,恐吓别人了多少次,陈庆已经数不清楚了。
看着眼前的刀疤口中含糊着意味不明的话语,陈庆知道时机已经成熟,自己也省下把死灵龙卓戈萨召唤出来对他释放黄泉颤抖的功夫了。
楼上的枪响,惨叫,各种各样的动静,早已将整个小区的人惊醒,众人聚集在居民楼的楼下,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谁也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
何奎从楼道里紧张地往外看去,自己可以说是完全押宝在了陈庆身上,此时陈庆要是失败了,那等待自己的恐怕就不是死亡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好在不一会,何奎就看见赤枭从居民楼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这也是陈庆和他们约好的暗号,此时赤枭的飞行轨迹说明陈庆已经控制了局面。
何奎赶紧激动地招呼了其他人一声,就跑下楼朝着刘子峰住处所在的民居跑去,他越跑心情越激动,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此时的陈庆看着身下一动不动的刀疤,空中的卡册转瞬消失不见,他直起了身,把从刀疤口袋里找到的卡牌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刀疤混迹这么些天,攒下了十几张白色和灰色卡牌的家底,这会全部便宜陈庆了。
环顾一周,除了边上瑟瑟发抖的女孩以及躺在地上的刘子峰的妻子,周围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整个房子里仿佛地狱一般,到处都是鲜血,客厅地板甚至浸满了鲜血,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女人在这个时候也苏醒了过来,她一脸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中的丈夫,踉跄着想要站起来。
“杀了我……”她抓住了陈庆的衣角,用微不可查的语气呢喃道。
陈庆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递给了眼前的女人:“死很容易,活着才比较困难。”
看着眼神呆滞的女人,陈庆言尽于此,也不想多劝,现在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处理,他走到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人面前,看着这个前世和自己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清了清嗓子。
女孩虽然非常害怕,但是仍然用尽浑身力气靠在墙上,她咬紧牙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想做什么?”
陈庆摸索了一下口袋,从里头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她,然后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说道:“是这个人把这张照片交给了我。”
照片正是陈庆在灾变第一天遇到的那个男人钱包里的合影。
女孩看着手中的照片,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出:“我哥哥他……”
陈庆明白女孩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他是被魔兽袭击致死的,走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
女孩听到以后,彻底崩溃地痛哭了起来,陈庆从阳台看出去,新一天的朝霞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铺满的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