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候报的出现,在整个应天府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物叫做报纸,上面记载了一些大家都感兴趣的东西,因此只要是识字的人,大多都会去领一份,毕竟这东西是免费的。
而在报纸发酵了两三天后,十万张报纸早就全部分发了下去,可紧接着,这些免费的报纸突然有了价值,有许多人私下里花钱买卖流通这东西。
至于为何如此,也很简单,报纸的发放不代表说书的宣传便停止了,说书先生们依旧只说半回,想要知道,那就去想办法看报纸上连载的小说。
《三国演义》的魅力丝毫没有超出李洪的预期,几乎所有人都对刚刚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三兄弟后续的命运好奇。
三国时期的历史本就是波澜壮阔且被民众熟知,但是史书上三言两语讲尽了一个英雄人物的生平,实在是有些让人意犹未尽,而三国演义的出现,则大大的弥补了这种感觉。
而除了小说以外,致使让有人花钱购买本应该是免费的报纸的,便是那篇苏轼的孤篇。
这种有钱都看不到的文章,不知有多少人读书人想看,以往还需要到处去借书,现在却有人将其直接刊印出来了,自然被读书人追捧。
更别说,上面记载的新闻和信息,对于百姓们也都是实打实关心的领域。
因此李洪似乎有些小瞧了这报纸的市场,十万张报纸发下去之后,在得知没有继续免费发放后,一张报纸在私下流通的市场里瞬间便有人要出了一两银子一份的的高价。
当然,这种不差钱的人肯定还是少的,很宽私下里流通报纸的价格便稳定在了五十文左右,比起李洪内心自己定价的十文钱高了几乎五倍还不止。
但是李洪依旧没准备涨价,毕竟他办报纸又不是为了赚钱,想要赚钱他有的是办法,只需要能够自负盈亏就够了。
所以李洪非但没有准备涨价,这第二期报纸依旧顺着原定的计划,免费发放。
如今第二期的成稿已经被柳清薇写了出来,送去给宋濂审核,说是审核,其实也只是走个程序,如今宋濂已经陷入了闭关的状态,正在努力消化那一日和李洪的交谈内容,而印刷厂也在加班加点的刊印第二期报纸。
眼看着报纸一事,终于也走上了正轨,李洪终于有机会回自己的军营看一眼了。
而随李洪一同去的,还有朱元璋。
足球赛的场地已经修好了,肯定是比不上后世的的体育馆,即便是李洪贡献出了水泥这一基建利器,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建造一个体育馆规格的场地。
因此李洪只得要求退而求其次,足球场倒是没什么好说的,草皮和球门都很好制造,只是观众看台其实质上就是用水泥浇出来的一堆阶梯围成了一个圈,看起来倒是和罗马的斗兽场有些相像。
且这个场地也只能容纳大概三千多的观众,只不过这也足够了,毕竟即便是李洪再厉害,也不可能弄出一个大屏幕放在场馆里,因此人数要是再多的话,对于观众的观赛体验也是一种挑战。
李洪和朱元璋行至军营前,今天值守看门的是郑富贵,李洪好吃好喝的伺候了足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曾经瘦的跟个枯干似的的郑富贵,此时颇有些脱胎换骨的模样。
虽然整体看起来依旧不胖,但是却有些精壮的感觉,皮肤在每日烈阳下站军姿也已经变得黝黑,气质虽然依旧憨厚,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已经焕然一新,眼神像是一把利剑一般,敬仰的盯着李洪。
如今军营中几乎所有人看李洪的眼光其实都和郑富贵差不多,都是发自心里的敬佩。
毕竟只是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可还没忘了在李洪没来之前,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是李洪,让他们重新变成了一个活生生,有思想有尊严的人!
原来当兵也是能吃饱饭的,原来当兵也是可以骄傲的!
别人不敢说,反正郑富贵心里已经认定了李洪,那怕是李洪揭竿造反,让他去送死,他郑富贵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大人好!”
“同志们好,辛苦了!”
李洪欣慰的拍了拍郑富贵的肩膀,他对他也有一些印象,被人抢了衣服甚至都不敢报告,只会偷偷躲起来哭,如今看起终于有了几分当兵的样子,自然是颇有一些成就感。
“大人,腰牌请收好!”
郑富贵依照着规矩,查看完信物后,便放了二人进去,这一路上朱元璋嘴上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如果说上一次来朱元璋还觉得这三千给李洪带的士卒还只是让他惊喜的话,现在看来,足以让朱元璋震撼了。
只有领过兵打过仗的人才知道,这三千人意味着什么。
朱元璋不是没有领过王者之师,曾经的潘阳湖水师便是一直这样的部队,曾以二十万对战陈友谅六十万,以少站多,却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这其中除了朱元璋调度神妙以外,便是那二十万人,几乎便是朱元璋征战这么多年一直积攒下来的精兵。
但是即便是那曾经的二十万人,朱元璋觉得,只怕也不足李洪练这大半个月练出来的新兵十分之一二。
“此番事了,无论如何都要让洪儿多操练些兵卒,这只有三千人交给他未免实在是太屈才了!”
朱元璋心里想着,嘴上却害怕现在提出来李洪又会习惯性的拒绝,因此只是问道:“洪儿,我看你那报纸上所写,为何这比赛要办在晚上,那黑漆漆的,又能看到什么?”
李洪的第一期报纸上已然给即将举行的足球比赛进行了预热,只不过看起来百姓们的注意力还是被那些新奇的新闻和小说给转移走了,对于这足球比赛并没有很高的讨论度,所以李洪不得不另想他招。
“自然是为了个噱头,至于黑暗之中如何观赛,圣上请看那里!”
朱元璋顺着李洪的手望了过去,只见那校场正中又立了一根柱子,高耸笔直,上面还放着个从未曾见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