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南期笑了笑,哪敢说自己吃亏。再说,就算曾为小女孩鞍前马后,那也是他自愿的。
就说:“当然不吃亏。但是,濛濛既然享受了待遇,从今天起,我希望得到男朋友的身份,要对外公布那种。”
林稚水吸了口气,越想越生气。他确定她那次是在享受?她以为他想弄死她呢。可是人家蔺总,觉得是她的福气,毕竟有多少女人肖想跟他有一段。
林稚水真的想用自己新做的漂亮指甲给他脸上来几下,或者脖子什么的,泄泄愤,但是,也只是想想。
蔺南期低头瞥一眼林稚水这举起又缩回的小爪子:“濛濛想抓我?”这样生气?
“……”她看着他,紧闭双唇不说话。
蔺南期就申明道:“抓脸肯定不行的。”他虽然不是靠脸吃饭,但好歹也代表企业形象。
他看她一眼,接着说:“看不到的地方可以,比如说背。”
林稚水就笑了,怎么?已经在降温的天了,他难道特地脱了衣裳让她随便抓。不过,到底是跟着沈韵韵混的,她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在什么情况下,她能抓到他的背。
林稚水的神色顿时微变,她就说吧,他最惦记她的,果然就没别的。
也是,那时候,她怎么不知道在他身上挠几下。或许是因为当时他一反常态的举动,她都傻掉了。
其实蔺南期也就是随口举个例,背抓着不痛,别人又看不到。不过他随即看着林稚水的表情,发现她可能想歪了。这姑娘可还真是……小漫画看多了吧?
这下让他不跟着想歪也不行。
两个各怀鬼胎的男女,相互注视片刻。
蔺南期眼神淡淡,笑得让林稚水想离车逃跑:“濛濛,以后有你抓的时候。”
林稚水没理他的暗示,这时接了个电话,是林渊问她这样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林稚水就说:“爸爸,我今晚不回家,在新湾住。”
那头问:“我就在新湾,怎么没看见你?”
林稚水不料她爸爸又来查勤,只好说:“我还没到啊,快到了。”
她有点淡淡的遗憾,蔺南期又不能送她了。又庆幸,今晚没把蔺南期带到新湾的家里。
蔺南期见状也没再逼她一定要口头答应,反正她现在对他的接受度,与男友也差不了多少。女人的口是心非,他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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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蔺家老爷子从妻子处听说了八卦,还有点不敢相信,回想起上次参加林家老太太的生日宴,蔺南期和林稚水几乎无交流,就说:“这小子,瞒得还挺严。”
蔺老爷子就又说:“千万别先张扬,这最后到底是谁追到濛濛,是南期还是南决,还说不准。”
蔺老夫人摇摇头:“你呀,是没有亲眼看到阿期那个样子,我就没见过他对女孩子那样,就跟……拖拖守着肉骨头没两样。那个劲头,绝对是不追到濛濛不罢休的。”
“是吗?”蔺老爷子听完哈哈大笑,倒是想看看了。
不过,蔺老夫人也从最初吃到孙子八卦的兴奋,变得开始担忧:“阿期原本就掌握公司,再加上濛濛这事儿,你说,会不会让兄弟两个……。”
兄弟反目什么,放在哪家,都是长辈不能接受的。
蔺老爷子则宽蔺老夫人的心:“南期和南决,跟他们两个的老子不一样。南决读商科就是被他母亲逼的,他兴趣本就在影视这一块儿,当导演也是他自己的意愿。南期的商业天赋高,不让他管理公司,那是暴殄天物。”
蔺老爷子心里想的却是,南决要是真和南期起了争端,那也是因为放不下继承权,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他自己的孙子,自己了解。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濛濛就一个女娃,也不能分给他们兄弟两个人。自己凭本事吧。
说是这样说,但蔺老爷子还是找蔺南决谈了会儿心:“听说林渊给濛濛安排了好几场相亲,轮不到你哥也未必轮到你。”
蔺南决知道这是祖父的开解,也是提醒,就说:“放心吧,爷爷,我不会变成我爸爸那样的。这是两码事。”
蔺老爷子点点头,决定等下回见到蔺南期,也找他谈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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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稚水就捎带上自己的新合作伙伴,去了滨江路文化走廊。
蔺南期这才第一次看到林稚水这家美术馆的改造进展。
林稚水当初选中这里,就是因为喜欢周围的艺术气氛,还有这里已经过前任商家的改造,格局不需要变化,只需要在外立面增加设计感。
请的是一位日本知名设计师,外观以“雪落无声”为主题,处处是简约美学,白色分割几何形的新型材料墙,白玻璃,玻璃是林稚水自己设计定制的,很独特,仿佛带着雪花飘落的痕迹,雪气将化未化,雾气濛濛。一片干净又有些苍凉。
走进屋内,能看见悬浮式楼梯,其他的装潢还在进展中。
蔺南期到处看了看,表达了自己的肯定。在林稚水的要求下,简单签了个合约,他就让人给林稚水的账户转账了。
确保会收到大笔热乎乎的银子,林稚水就一脚踢开了金主,她今天还要去看一趟苏槐。
蔺南期这边也有事等他回公司处理,两人就分手了。
刚坐上车,蔺南期就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南期,我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哪天有时间?思阮。】
正是顾思阮发来的。
能和世景这样有实力有口碑还有潜力的集团合作,当然是许多公司求之不得。
百灵科技也在想办法从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顾思阮就通过朋友要到了蔺南期现在的私人电话号码,倒是没有打电话,只是先发的消息。
蔺南期看到了信息,没有回复,当然更不可能赴约。
林稚水昨晚反复提到顾思阮,他哪能看不出来她的芥蒂。
公事上的合作也就算了,百灵科技的方案如果够出色,成为项目合作方,他不会干预。但私人的交往,就没有必要了。
虽然他内心很坦然,但他不想给林稚水任何误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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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槐已从医院回家,正好是周末,就在家休息了一天。
这周末有个桑桑的英语比赛活动,林稚水就帮苏槐带桑桑去参加。
桑桑上台的时候,发音、表达能力和台风都很出众,林稚水朝她比了好几次“真棒”。等小朋友下来后,她就说:“我感觉桑桑今天一定是第一名!”
“我也觉得。”桑桑笑得很开心,她随即说:“濛濛阿姨,我想去卫生间。”
两人就牵着手去了,林稚水要比桑桑后出来,出来就见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桑桑边上,刚好在对女孩说:“你表现得再好,你爸爸还不是不要你。”
而那个女人,林稚水认得,正是导致苏槐离婚的女人,二十多岁,生得有几分姿色。
林稚水顿时怒从心起,上前用力推了那女人一下,将桑桑护到身后,说:“你将来也是要做母亲的,居然对小孩子说这样的话?”
那年轻女子穿着高跟鞋,没站稳,摔了一跤,也是怒容满面:“你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摔到我你负得起责吗?有病!”
“你管我是什么人,你不是在聂峥面前立的善良柔弱小白花形象?怎么不装了,背地里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东西?”
据林稚水所知,这女人在桑桑的父亲聂峥面前,立的可是纯真善良贫穷励志女大学生的形象。
她又想到一层:“你不会是跟踪我们过来的吧?我警告你,离桑桑远点儿。”
“真的有病吧?谁跟踪你们!管得宽!”那女子见周围已有人在围观指点,也不再留下,爬起来灰溜溜地就走了。
林稚水却还是很生气,安慰了桑桑,她想起来,这家商场是严家的。想了片刻,就打了电话给严阙。
对方没过多久就接起来:“濛濛?”难得林稚水主动打电话,严阙很意外。
林稚水就说:“阙哥,我想找你帮个忙。”
男人声音沉稳:“不用这样客气,濛濛说吧。”
“是这样的,我在天河的立声商场遇到点事,正好看这旁边有个摄像头,想调一下监控。”她知道一般来说,她这点小事是没法调监控的。
严阙正巧陪严夫人在附近,索性问了林稚水的具体位置,过去找她。
在严阙的帮助下录到小三找上桑桑的监控视频后,又查清楚那女人是怎么从比赛舞台跟着桑桑,林稚水把视频发给了聂峥,还附赠了几句话:
“聂总,你好好看看,这位是怎么对待你亲生女儿的。”
严阙等林稚水发好视频,才说:“濛濛,一起吃个晚饭?”
刚找人家帮完忙就拒绝也不好,到时她买单,算是表达今天的谢意吧。
林稚水就说:“那,我得先送小朋友回家。”
严阙很有耐心,说:“好。”
送了桑桑回苏槐家,却见孩子的父亲聂峥就守在门外,聂峥见到女儿很高兴:“桑桑,你终于回来了。快帮爸爸开门,听说妈妈生病了,爸爸来照顾妈妈。”
正好,省得她再去找人,林稚水就说:“聂总收到我发你的信息了吗?那个小三对桑桑说了什么你也听到了吧?”
聂峥赶紧向林稚水解释:“濛濛,我早就把她从公司开除了,也再没有跟她有过往来,真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但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帮我劝劝你槐姐。”他见那个女人居然纠缠上自己女儿,也是一阵后怕。
聂峥说完又向严阙伸出手:“严总,你好,我是风盛运输的聂峥。原来严总是濛濛的朋友?”
严阙将手插进裤兜,没理睬。
聂峥只好收回手,随即又求着女儿开门。
桑桑还是开了门,林稚水也就没再留下,跟严阙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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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顾思阮都没有等到蔺南期那边的任何回应,也算明白了蔺南期的意思。
她只好在下班时,打电话告诉自家老板,说暂时无法从私人关系找蔺南期。
顾思阮打电话的时候,却不小心被自己的死对头听见,对方就故意带着助理议论她:
“不是说有人跟蔺总关系好?怎么连人都约不出来?”
“对呀,还以为跟着我们顾总,就等于妥妥地搭上世景,只待飞升,谁知道,人家蔺总在大会上根本没多看她一眼,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八壹中文網
“真的?那可能是他们当时的分手闹得并不愉快吧。”
“啊?有可能哦。如果是顾总得罪过蔺总,那合作这事可就不好说了。”
顾思阮皱皱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蔺南期不肯出来跟她见面坐一坐。峰会上他的态度,她是可以理解的。蔺南期最不喜欢的,就是把私人关系带到工作里。
但是私底下,她觉得以他们从前的交情,不至于往后就不联络了。
他们并没有闹过不愉快,家里还上钱之后,后来,她还把找蔺南期和其他同学借的钱也陆续还了。她知道蔺家出过事,蔺南期前几年是工作狂,所以她也在努力充实提升自己。
顾思阮就走到死对头面前,说:“你对我们公司的实力,就这样没有信心?麻烦你搞清楚,我是凭自己的能力得到公司的职务,而不是靠着与哪位大人物的关系。如果这次和世景的合作能成功,于我而言只是锦上添花。”
顾思阮虽然怼人怼赢了,心情却是不佳。她无法接受蔺南期竟一点机会也不再给她,又打电话给一位学长,委婉地表达了一些想法。
蔺南期这时正在朋友新开的会所里,等于给人捧场。他到三楼走廊打电话时,正巧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从花园里进了他所在的这家会所。
是林稚水和严阙。
蔺南期神色冷淡打完电话,回到席座间,和朋友聊了会儿天之后,就开始打给林稚水:“濛濛,在哪儿?陈月馆?”
“是啊,你怎么知道?”林稚水微微诧异。
“我也在。”蔺南期就说。
林稚水听说他就在同一家会所,有些吃惊,但还是按照对方的要求,跟严阙说了一声有朋友也在,就去了楼上。
刚上去,她就见蔺南期靠在走廊边,他看着她,修长指间一点猩红,薄唇间白雾袅袅,在慢慢吞吐。
对视片刻,蔺南期就将女孩带进了另一间无人的包房。他问:“你跟严阙在一起做什么?”
“嗯,今天找阙哥帮了一个忙,我请他吃饭作为感谢。”林稚水就把今天商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随即又说:“期哥,你看到没有,像我爸爸,还有聂峥那样的,一开始并没有出轨,就是跟其他女人太亲近,但是这样,也会引起家庭矛盾,然后,就离婚了。”
蔺南期一边听,一边抬起手,看了看这支烟顶端猩红的星火,随即将烟碾灭。
林稚水就继续说:“所以,你一定也要注意这个问题,否则,哪怕是我现在就答应做你女朋友,我们俩以后也会……”
她还没有说完,已被猛地抵在一旁的墙上,未出口的话消失在唇齿间,只剩下一声仓促细弱的尾音。是蔺南期突然吻住了她。
这张小嘴很漂亮,可有时会说些他实在不爱听的,可不就得堵上吗。
他的力气很大,又不准她拒绝,让她的唇瓣发疼,连腰也被他的手掐得生疼。他夺走了她的空气,微呛的烟草味充盈在她的呼吸里,盖过了他平时特有的一种竹露般的清冽。
她觉得,再让他掐下去,她的腰上恐怕又得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