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靠得太近了……林稚水的心跳得更快。
蔺南期也清晰感触着女孩对他而言过于纤柔的身躯,低下头,对上她一双黑琉璃似的眼睛。
在这样的夜里,又是在野外,男女间的感觉其实很容易发酵。
相视片刻,见她不再发出声音,蔺南期便松开禁锢她的手,拿过一旁的狙击.枪,靠着墙站到窗户边,打量外面的情况。
林稚水看着站在暗处的蔺南期,觉得外面的人实在太讨厌。玩游戏太累,她现在体力耗尽,除了美美地睡上一觉,什么也不想做。
可是,渐渐的,林稚水的眉毛也跟着拧起来,连她都听出来,来的人居然不少。给人一种他们被包围起来的感觉。
他们不会围攻树屋吧?她赶紧爬起来,把自己的鞋子给穿好。也蹲到了蔺南期的身边。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人在说:“这上边有个树屋啊,哪位哥和我一起在这儿过夜?”
一个男人回答他:“这么小,算了吧,这种小木屋,两个男人住不合适。”
先前那人也反应过来,意味深长说:“这倒是,今天队伍里有一对儿的吗?这样小的房子就适合情人啊,哈哈。”
听着外面的话,林稚水微微脸热,瞪了蔺南期一眼。
她就说吧,合住在这种小树屋太亲密了,像她和蔺南期这样的年轻男女,在这样小的房间里过夜,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很难有人相信他们在里面什么也没做吧。
蔺南期这时却没空接收她传递的眼神信息。林稚水看到他已经举起了枪。
严翡这时说:“你们不住,那我和暖言去住?”女孩子果然都喜欢。
一个低沉的声音随即提醒:“小心,树屋里未必没人。”
居然是严阙。
林稚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她想起严翡说,她哥的射击玩得也六。对方人这样多,可蔺南期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不会就此出局吧。
严阙这句话一说出来之后,果然,外面的氛围都变了,都举枪戒备起来。
严阙又说:“翡翡还是别住这儿,我们去前面的5号营看看。”
严翡倒也没有坚持,应了严阙的安排,众人就跟着一起走了。
林稚水这才慢慢松口气,重归于平静后,林稚水看看蔺南期,问:“你为什么没开枪?”
因为严翡?
“你太累了,还是让你好好睡一觉的好。”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除了林稚水的原因,还有就是严阙被一棵树挡住了,从他所处的角度,无法一枪致命,那就算了。
更重要的是,严阙他们去的地方,很可能受到宋遇他们偷袭,蔺南期想等那两队也相互消耗。
果然,林稚水被他一句话和她摸头的动作给安抚了。
那接下来……继续睡?
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其实就跟两个人在飞机机舱里睡觉一样的。
有时候出于特定的环境,大家都在一个狭小空间里休息,不等于就有男女色彩。
就因为之前蔺南期那句“奶他”,林稚水原本想悄悄解开bra,睡得舒服一点,结果也不敢了。她确定里里外外的衣衫都很整齐,才再次躺下了。
辗转了一阵,见蔺南期显然已睡得安稳,她终于也渐渐入睡。
可林稚水睡着了是不大老实的,刚睡着没一会儿,就滚到了蔺南期身边。
男人慢慢张开眼,看着睡得毫无防备的女孩。想了想,把她稍微往另一边挪了挪。
但是下一秒,林稚水再次靠近,这次,她的脸还在他的下颌轻轻地蹭,完全把他当成了大型抱枕。
“……”蔺南期觉得林稚水有点过分,他坐起身来,一手撑在地板上,低头看着她,沉声问:“真睡着了?”
还是故意撩他?毕竟她有过一次穿旗袍时故意撩人的前科。
女孩的一张脸蛋毫无反应,只有小嘴轻轻嚅了一下。
看来是真睡着了。蔺南期的目光就停在她饱满的双唇,眸色变得深暗,用拇指抚上柔嫩的唇瓣,不轻不重碾揉。
她睡着了仍感觉被谁弄得不舒服,下意识地转头想躲开他的手,却根本躲不掉。
小小的树屋里,很快响起女孩在睡梦中发出的嘤呜声,细细的勾人至极,持续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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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外面突然又响起枪声,蔺南期很警觉,几乎是同时就清醒,他迅速分辨了一下,是江镂的方向,他们隔得不远。林稚水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蔺南期说:“濛濛,在这等我一会儿,很快回来。”
蔺南期要赶去增援,林稚水的速度太慢,等着她一起,根本赶不上。
听到关门声,林稚水一下就醒了,她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知道是这没完没了的偷袭,痛苦地爬起来。
坐着回神片刻,她推开门,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令她赫然一愣——竟然是严阙?
严阙也是循声过来,远远看到蔺南期的身影一闪而逝,顿时想到林稚水。谁知真被他猜中了。
他借着手电光打量了一下林稚水睡眼惺忪的神情,看到她的嘴唇,目光有一瞬冷凝,随即拉过林稚水说:“濛濛,跟我走。”
“啊……好的,阙哥。”作为一个没有自主权的设定,林稚水也只好按照游戏规则离开蔺南期,跟着严阙。
不过,她很轻地皱了皱眉,一会儿蔺南期回来找她,见不到人,会担心吧。
下来之后,严阙突然问:“濛濛,阿期在追求你?”
为了让严阙死心,林稚水想了想,点头说:“是的。”
严阙就没有再问什么。
他带着林稚水到了另一个地方,让她、严翡和许暖言三个女孩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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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蔺南期所料,严阙他们先前还真的碰上了宋遇等人,宋遇那队本就被蔺南期的队伍重创,现在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宋遇,肖敬森。
蔺南期支援了江镂等人后,转回来就撞上了宋遇和肖敬森。
蔺南期只打肖敬森的腿,让他掉血却没死,随即又上前,拧过他两条胳膊,贺奕来则跟上去,拿绳子往肖敬森手上一缠,说:
“森哥,抱歉了啊,我们要俘虏你,毕竟一个俘虏也可以算一张卡片,咱们也是为了出成绩。”
肖敬森的手随即被绑起来,被贺奕来在前面牵着走,对于肖敬森这样自视极高的人,心里的不悦自是不必提。
但是愿赌服输,他既然来玩游戏,就得遵守游戏规则,游戏里有俘虏的设定,那他技不如人,被俘虏了也只能受着。
蔺南期接着才去追宋遇,两人在地形复杂的废墟缠斗一阵,宋遇终于被打光了血槽。
蔺南期回到树屋,却发现林稚水不见了,人去哪儿了?
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是被严阙给带走了。
江镂看了看蔺南期,斟酌了一下,低声说:“期哥,严翡还没出局,严阙肯定会让濛濛和严翡在一起的。”
蔺南期也没说什么,只道:“嗯,明早计划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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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蔺南期就带人去了一处地下掩体,地图显示这里面还有最后三张卡片。
严阙的队伍也在地下建筑里,他带着林稚水和严翡,在找其中一张卡片。
严阙在最前面,三人走得比较急,严翡突然一个踉跄,林稚水为了避开她,往左边一踏,却踩到一块小石头,她一下摔到地上,感觉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脚踝涌上来。
严阙立即停下,看向两个女孩:“怎么了?”
严翡就说:“我没事。”
“嗯,我的左脚踝,很痛。”林稚水皱了皱眉。
“让我看看。”严阙让她在一旁台阶上坐着,自己蹲下身去,将林稚水左脚的裤子小心地向上卷起,检查她的踝关节。
严阙伸手捏了捏一处腿骨,问:“这里疼吗?”
林稚水回答:“不疼。”
严阙又小心地脱掉她的鞋袜,捏着脚骨,见林稚水也说不痛,就说:“骨头没事,软组织损伤。”
林稚水点点头,虽然很痛,但她咬着牙,没再发出声音。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要面子的。
蔺南期这时循着声音过来,就看到了林稚水和正为她查看的严阙。
这种时候,虽然严阙整个人无法防备,但蔺南期当然不可能开枪射击,一是担心林稚水的伤,二是不齿乘人之危。
蔺南期低下头,见林稚水脚踝发红,光着脚被严阙放在他的手里检查,他便没跟严阙打招呼,而是直接说:
“我先带濛濛出去冰敷。”
林稚水见蔺南期突然出现,微愣后说:“可是你还在比赛。”
“申请退赛就是了。我带濛濛去吧,毕竟是跟着我受的伤。”严阙也说:“濛濛,我背你。”
林稚水摇摇头:“不用,让翡翡扶着我走就可以了,我可以坚持的。你们继续比赛,不是什么大问题……”
蔺南期直接蹲下身,将林稚水抱了起来,意料之外的腾空,让林稚水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
严翡的脸色变了变,严阙也微微蹙眉,倒是没说什么,跟着两人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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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期,严阙,严翡都提出了退赛,林稚水觉得很过意不去。
三人的退赛结果,就是一队直接取得胜利。
蔺南期抱着林稚水走出来,没过一会儿,林稚水就看到了被贺奕来牵着走的肖敬森,看到对方难得这样灰头土脸的样子,经过他面前时,林稚水不顾脚伤也笑了笑:“哟,肖总,又见面了。”
肖敬森看看林稚水,先是诧异蔺南期居然抱着她,随即看到她的脚才明白。当着蔺南期等人也不能说什么,只冷冷笑了一下,说:“表妹的脚怎么了?”
林稚水就说:“要你管。”
贺奕来牵着肖敬森走了一圈,该挫的威风都给肖敬森挫得差不多了,快走到出口的时候,提前出局的众人都看到了肖敬森被绑着走。
大家都微微瞪大了眼睛,有点庆幸自己是直接挂了,而不是当了俘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林稚水却在蔺南期怀里,突然朝肖敬森开了一枪。
肖敬森身上立即红光闪闪,还有冰冷的英语提示音:“29号‘死亡’,立即退出战场。”
肖敬森气得迅速转身,要看看是谁干的,蔺南期则语调平静将林稚水的举动揽到自己身上,说:“肖总还是出局吧。一队的卡片够多,不差一张用俘虏来换的。”
肖敬森脸色铁青,这下也知道自己被耍了,要击毙他一开始就可以,何必还非要绑着他故意走到了终点,让大家看他的笑话。
但是,他可得罪不起蔺南期,而且这时发作,会让人觉得是他输不起,心中再有火也只有忍着,只又看了看林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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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回到休息室,脚踝已经肿得有些明显,蔺南期拿了冰按在她脚踝的肿.胀处。
林稚水看着他,没忍住问了一句:“期哥,昨晚上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蔺南期沉默片刻,她能看到他密而长的睫毛动了一下。
“有。”他突然说,用一副做了肯定会承认的神色。
面对这个意料外的答案,林稚水一怔,她就是随口一问,他居然回答有,就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做了什么?”
蔺南期笑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稚水顿时脸颊通红,脑子里有点反应不过来,又听蔺南期说:“濛濛,我没克制住,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