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翡,等久了吧。”林稚水拉着沈韵韵上前。
林稚水除了在博物馆答谢宴那一次,平时每天都是t恤加破洞牛仔裤,造型几乎就没变过。
今天唯一的变化,是t恤变成了小吊带,小巧秀气的锁骨很是抢眼。到酒店吧当然要清凉一点。
严翡的目光微晃,笑了笑,说:“没等太久,这边。”
她带林稚水去的,当然是女孩们的卡座。
大家见到林稚水都愣了愣,不少人还没见过大学后的她,纷纷和她打招呼。
“哟,我们的艺术家濛濛回来了。”
“早听说濛濛回来了,今天终于肯出来玩儿了啊。”
林稚水立马笑着纠正:“可胡乱说,我算什么艺术家,一个小学徒。”
林稚水的吊带衫是黑色针织的,倒是将事业线遮严实了的,只沿着那片丰腴雪腻起伏,黑色与剔透的肤色相映,加上她今天烈焰红唇的口红颜色,又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她的一抬眼一回眸,纯真和妩媚兼具。
大家打量她片刻,又开始讨论起她的妆容,拉着她一起喝酒。
沈韵韵跟这些人玩不到一起,又见到一个熟人,就跟林稚水暂时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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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舞台上已开始了另一轮热潮,比之前更甚。
是好多个高挑的女郎在轮流走步跳桑巴。戴着各色各异的羽毛和纱纨造型,妆容精致,颜色鲜妍亮丽,比基尼上的水钻溢彩流光。
有雪白仙气的纯洁款,有成熟神秘的黑色造型,还有可爱纯真的水粉色系,甚至有两款高级的莫兰迪色系。最重要的是舞蹈剧的演员选得好,都是长相和气质对应自己扮相的。
舞台的灯光也变了,变得明亮,又交错着打光,足以让每个舞蹈演员被看清楚,又不会过多暴露在灯光下,若即若离,给予观众足够的期待感和探索欲。
酒吧方很懂,现在这些太子和新贵们眼睛都挑剔得很,舞蹈演员绝不能廉价低俗,一定要有质感甚至高贵感,足够赏心悦目,否则入不了眼。
就有女孩评价:“啧啧啧,古隆太会了。看这服装造型精致的,连这打光都是专业的,燕瘦环肥,各型各款,深谙男人心啊。”
难怪高得吓人的入会费和消费水平,还一点也不冷清。
又有人酸不溜丢地说:“期哥可真会挑地方啊。”
林稚水听了也在心里跟着点点头。
一听这快要被陈年老醋淹死的口气,严翡就噗地笑了,说:“别这样,一会儿也有男士秀的。我跟我哥也来过两次。”
然而,男士那边其实根本没有女孩想的那样被舞台上的内容吸引。
他们都见得多了,这样的也就是看看氛围而已。
大家都更关心的八卦是,蔺南决的归来,会不会使世景集团的格局发生变化。
有相熟的人私下低语猜测:“你说,蔺南决是不是以退为进,说是混娱乐圈,但其实还是心系世景这座金山。
“难说。蔺南期那个位置,有机会的人谁不想要。但是,难,蔺南决想要从蔺南期手里夺权,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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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来了的消息,过一阵才传到了男士那边。
陆续有两个她以前还算有交情的过来和她打招呼,随即是蔺南决走过来:“濛濛?”
蔺南决的目光很快将林稚水从头到脚扫一遍,随即坐到她身边,周围的女孩都识趣起身,严翡翘翘嘴角,也离开了。
“嗨,阿决。听说你在这儿,我来看看。”林稚水朝他笑。
“还说明天约你吃饭的。”蔺南决也笑了。
林稚水就说:“我明天有事呢。不过,反正你回来了,随时都可以见面的。”
“可我很快要进组了。拍一部电影。”
“拍电影?”林稚水也不算意外,她又认真端详了一下蔺南决的脸,棱角分明的俊美。沉默看着人的时候,有种微微的不驯。冷酷,还有点痞。
蔺南决的脸挺适合大屏幕的,没有死角,禁得起反复品,她觉得一定会火。而且有世景做后盾,也不怕妖魔鬼怪。
蔺南决任她打量,说:“对了,你最近,在网上挺火啊……要不要给你安排个角色。”
“算了吧,我没打算进娱乐圈。”林稚水拒绝了。
她知道电影什么的提前都要保密,也没有打听太多,两人倒开始说起林稚水这一年来到各地旅行看展的收获和以后的计划。
蔺南期则在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撞上严翡。
严翡问起蔺老爷子,蔺南期跟她聊了几句,两人一起回到酒吧大厅里,
严翡又告诉他:“期哥,濛濛也来了。”随即给蔺南期指路。
蔺南期走近时,就见林稚水和蔺南决那个卡座居然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俩,两人不知正说什么,聊得起劲儿。
但是林稚水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原因,眼神有种雾蒙蒙的迷离感,在酒吧这样的光线下,像夺诱人采摘的柔嫩花朵。
蔺南期就在蔺南决旁边坐下,看向林稚水,说:“濛濛来这儿做什么?”
颇有点儿大人管教小孩子的意思,就好像她没成年一样。
林稚水极轻地哼了一声,随即,动作优雅地端起自己那杯“加勒比海椰香”,朝他举杯。
她这个动作和表情有点儿挑衅,好像在说“要你管”。
蔺南期黑眸定定看她片刻,不跟她计较。只说:“少喝点。”语气很慢,难得不是一惯的漠然无波。
蔺南决很了解自己这个哥哥,端酒杯的手微顿,目光变了变,随即不动声色笑道:“没事的,哥,有我在呢。一会儿我送濛濛回家。”
“对,阿决会送我的。”林稚水也点头,这是以前他们组乐队时练出来的默契。
“……”蔺南期看看两人,有一瞬沉默。
林稚水和蔺南决接着又开始聊以前中学时的事,蔺南期发现自己插不怎么上话,就回了自己的卡座。
他所在的卡座是酒吧最大的,最热闹。
蔺南期手指玩着两只骰子,不断有人来找他说话,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接得心不在焉。
贺奕来从小是蔺南期的头号迷弟,喝得有点多,正歪在一旁打瞌睡,台上这时突然一阵架子鼓惊天动地,随即安静。贺奕来迷糊中以为是蔺南期打的鼓,闭着眼突然大吼一声:
“wow,帅!酷!日常吹爆我家期期宝宝!”
旁边立即有人哄笑:“去你妈的你家宝宝。期哥就在你旁边坐着呢,嫌命活得长了吧。”
蔺南期低头看看贺奕来这傻逼,也是已经习惯了,就说:“让司机先送他回家。”
他又看一眼贺奕来这副醉鬼样,垂着眸,突然又说话了:“阿决回来了,你们全都去敬酒了?敬了几遍?心意都到了?”
大伙愣了愣,喝过了呀。这不是看到蔺南决在和濛濛说话,知道决哥心里正美着呢,不好再去打搅他,以免讨人嫌吗。
但是既然期哥都发话了,看意思是怪他们喝得不够,当然是赶紧敬酒。
于是一窝蜂地都去了蔺南决那边,轮番地敬,大有不把他给喝趴下不罢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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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被一群大男人给挤出卡座,无语片刻,索性去了洗手间。
她感觉自己喝得好像有点儿超标了,顺道看了看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用手背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时,却见一个女孩进来了。
是先前那个和蔺南决一起跳舞的黑裙女孩,她一直在找蔺南决,她以为今晚会跟他有一段艳遇的。虽然蔺南决穿着很随性,但是能进古隆的男人,哪里会是普通身份。
何况他身上那种气场,绝对是尊贵的家庭才养得出来的。他戴的那款钻眼牛头项链,瞧着不起眼,价格其实高得令人咋舌。
在台上的时候,她觉得蔺南决对自己有点儿意思,下了舞台就根本不看她了,是因为又看上了这个女孩吧?
“新来的?”黑裙女孩看向林稚水,眼神不善:“咱们到台上,battle一段儿舞呗?”
是真的挑衅,不是之前林稚水对着蔺南期那种软绵绵的挑衅。
她认出对方了,一个网红,叫濛濛,就凭一段不标准的芭蕾就火了,应该是也来古隆钓凯子的。
林稚水到的时候,蔺南决已经跳完舞了,她转头看看黑裙女孩,只觉得这女的莫名其妙。
“站住,我说要跟你battle你没听到?答应了就让你出去。”黑裙女孩突然凌厉出声,她能当领舞,当然也是有后台的。
她抬手用力一按,将被林稚水拉开一截的洗手间的门砰地关上了。
有病吧。林稚水以为对方喝醉了,发酒癫呢。就也换上一副冰冷面孔,声音也冷,说:“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