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大会的秩序恢复正常,而叶子墨送许国忠出去之后却迟迟没有返回,因此陈管事也不敢宣布比赛继续。
在这静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发现大家的目光时常都会聚集在我的身上。他们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嫌弃和蔑视,反而多了几分敬畏与羡慕。
在大学的时候,我听老师讲过许国忠的事迹,老师说他是考古界的第一人,还说他对考古界的贡献冠绝古今,甚至是后人也无法将之超越。
当时我很好奇他做出过哪些贡献,于是去网上、图书馆查阅过资料,发现很多考古现场都有他的身影。
按理来说,一个有突出贡献的人应该很出名才对,然而许多人都对他很陌生。
后来我在众多资料中发现,许国忠从来不发表论文、也从来不接受采访,甚至很少活跃在人们的视线中。
为了解开这个疑惑,我特意去请教了一下历史系的教授,他提到许国忠的时候神色十分激动,不仅说他是考古界的疯子,还说他把一生的时间都奉献给了考古界。
一生的时光很漫长,我认为没有人能够做到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情,因为他至少还有家人需要照顾……
那时候我很佩服他、敬仰他!毕竟能够被人推崇到考古界第一人的位置,绝对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然而今天我却很失望,因为我发现教授说的是真的!许国忠真的抛弃了一切,把自己的时间全部投进了考古事业!
小时候我幻想过我外公的身份,我想过他是教书先生,我想过他是市井商贩,我也想过他是耕田粮农,我甚至经常坐在四合院的门口张望四周,我希望许家的人能够来看看我……
不过我等了二十余年,却没有等来一个亲人……
十几分钟之后,
叶子墨回到鉴宝会场,给了我一枚金色徽章:
“许老走了!~他说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让我把它转交给你!还说让你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把你的父母带回来!”
这枚勋章很特别、很精致,上面由国徽、旗帜、长城、橄榄枝多重元素组成,还刻有‘八一’二字,看着非常像‘八一勋章’。
叶子墨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这是八一护宝勋章,比军队的八一勋章还要稀有珍贵,整个华夏仅此一枚!”
“我们卢、黄、赵、叶四大世家,一直都在坚守着北方古玩界的秩序,从来都没有获得过如此殊荣!”
“许老的一生,都在这枚勋章上面!”
我的鼻头猛然一酸,心中一阵刺痛,眼中的泪水顿时潸然而下。
卢怀玉面色惆怅的叹息道:
“魏云峰!~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我也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苦涩孤独!但是许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你应该尝试着去接受他!”
“况且这枚勋章对于他来说,绝对比生命还要重要!今天他愿意把这枚勋章交给你,就证明他的心中有你这个亲人!”
我死死的握住勋章,深吸了几口大气,将心中的苦痛压抑下来:
“卢阿姨!叶二叔!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还是继续比赛吧!”
“呃!~这个!~”陈管事吞吞吐吐的提议道:
“小四爷!你的情绪不稳定,恐怕会影响判断,要不然我们中场休息一段时间?”
我伸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不用!~现在就开始吧!”
陈管事满脸难色,他心想,光是魏二爷我都惹不起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许老爷子!你要是在比赛中出了任何差错,我恐怕有十条命都赔不起啊!
叶子墨朝着他点了点头:
“陈管事!~宣布比赛开始吧!出了任何差错,有我们四大世家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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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好你个叶子墨!
你决定的事情,牵扯上我们黄家干什么?
现在这个小子可是个危险人物,一旦把他得罪了,姓许的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在京城里面混不下去!八壹中文網
你让他自己拿主意不好吗?
黄乾名撇了撇嘴,心中懊恼不已。
“咳咳!~”陈管事清了清嗓音:
“这尊青铜爵杯出自于许国忠老爷子之手,所以魏家小四爷的鉴定准确无误!”
“现在有请第三件宝物上场!”
随着他的一声高呼,漂亮的司仪小姐再次推着推车,从后台走了出来。
当陈管事掀开盖宝的红布之后,露出了一件五彩斑斓的彩色瓷瓶。
该瓷瓶腹大颈细,颈端生有精致的双儿配饰,瓶身上下遍布唯美柔和的纹理线条,是一件典型的珐琅彩瓷瓶。
珐琅彩,又称洋彩,是瓷器装饰手法之一。简单来说就是将五彩的画法,融入到瓷胎之上的一种装饰技艺。
总之拥有珐琅彩工艺的瓷器,绝对算得上是精妙绝伦、赏心悦目的作品。
黄乾名看了一下瓷瓶,顿时便皱起了眉头:
“陈管事!瓷瓶上的线条花纹斑驳繁杂,完全遮挡住了观察啊!”
“我们若是不上前观看,恐怕很难鉴定出瓷器的来历!”
(。•vˍv•。)
你妹的!~
就属你事情最多!
你上来观看,就能看出其中的玄机吗?
陈管事心中不悦,但脸上还是保持着淡笑:
“诸位可以上前几步细看,切记不可靠近宝物两米!”
此话一出,
黄乾名四人急忙跑了上去,只有叶子墨、卢怀玉和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叶子墨淡笑着轻声询问:
“你不上去看看吗?”
我冷着脸摇了摇头:
“我已经领先了两分,没有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件复杂的珐琅彩瓷上面!”
“呵呵!~”叶子墨轻声一笑:
“你倒是挺会避重就轻!”
“如果让你站在这里鉴定,你能鉴别出瓷瓶的来历吗?”
珐琅彩始创于清朝康熙晚年,那时候的技法相当卓越,即便是和现在的工艺相比也毫不逊色。
我的鉴宝之眼虽然能够看透瓷瓶的本质,但是却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所以我没有想去争分的念头。
当然,
以我目前的鉴宝水平,在相隔五米左右的距离,不使用鉴宝之眼以及不触碰瓶身的情况之下,我绝对看不出瓷瓶的真假,更别说鉴别出它的来历了。
我坦然答道:“不能!”
卢怀玉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再沉淀几年,就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