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强点头，“是呀，这孩子可能要不了，孟家也就没对外说。”
这半年计划生育查的没那么严了，但前几年搞那么严格孟贺平和林慧梅哪还敢要二胎呀。
他们家是重组家庭不错，但儿子女儿一个不少，这时候再来个二胎可就不好再拿重组家庭说话了。
另外，孟贺平和林慧梅现在工作也忙得很，一个儿子都照顾不来，再来个孩子哪搞得了啊？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犹豫要不要打掉孩子，孟爷爷得知后喜怒交加，然后眼一闭、人一倒就住院了。
陈大娘心里一寻思就明白了缘由了，老实说要是她儿媳妇怀上了，她也要愿意让生下来。
他们这代人的想法，自然是子孙越多越好。
不过这超生罚款也确实不是笔小数目，而且谁知道后头风口是不是又紧了，所以这些也都得衡量。
陈老爹没想那么多，他一边滋溜着小酒，一边摇头晃脑，“这老孟家也是，以前孙芬病病殃殃，后来是小芙，现在又是老孟头，哎，没得说啊。”
陈大强想了想，随后点头，“爸，还真是这样，您说孟叔动不动晕倒，去医院又没检查出啥，搞得孟婶他们人心惶惶。”
陈老爹微微抬下巴，“我就说老孟家风水不好你们还不信，这人呀，要是在一地儿老生病，那就说明犯冲，就得挪地儿，你们看小芙上学搬走了身体都好了呢。”
陈大娘最不信这些，一听他念叨的头头是道就忍不住反驳，“照你这么说老孟头就该搬回村里，那邱大妹、孟贺平还有那小林和孩子咋没事呢？”
“不是一码事，这犯冲也不是所有人都犯冲，所有人都犯冲那说明是凶地儿，你别不信哈，以前老孟在村里咋没晕倒呢？就是他和这房子犯冲，当时孙芬也是，那孙芬没嫁人前就是身体弱了些，哪至于病死了？而且她那病不也没检查出啥名堂……”
陈老爹讲了一堆玄玄乎乎的东西，听得三个人陈大娘是一个字儿不信，人上了年纪有点毛病很正常，她也经常这疼那痒的，别说老孟头地里刨食了大半辈子。
要她说啊，老孟头就是突然闲下来适应不来，给他找个活干保准没事了。
老太太是不信，但另外两个信不信就不好说了。
这不，晚上睡觉时陈大强就嘀咕上了。
“呃，你说我爸说的准吗？我怎么觉得孟叔就是和老孟这房子犯冲呢？当时分房子时我就觉得老孟那房子方位不好，咱爸还说过呢。”
“要不我和老孟说说，他现在挣得也多，像咱们一样贷款买个房子，就买学校旁边的，回头让孟叔和孟婶搬过去照顾冬冬上学，换个地儿说不定就好了。”
“我瞅着你跟我也挺犯冲的，要不把你也换了？”李淑玲懒洋洋道。
她晚饭吃的有点多，这会儿虽然不困，但也不想说话。
但这没眼力劲儿的叨叨说个不停，没见过哪家男人话这么多的，难道真是上了年纪？
陈大强：“……睡觉吧。”
黑暗中李淑玲翻了个白眼，还是她婆婆说的对，这人就不能总给他好脸色，要不隔天就蹬鼻子上脸！
陈大强翻过身，无声地幽幽叹气。
不行，他得和老孟说一声，万一真是犯冲什么的避讳着点，这玩意儿有时候真说不好啊。
不知窗外何时刮起了大风，吹散天空堆积的乌云，也吹走了纷纷洒洒的小雨。
知道女儿周六有比赛的李淑玲特地等到周日中午才打来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妈妈，最近怎么样啊？”陈月梨欢快地举着电话，“奶奶是你呀，你和我爷怎么样……”
平时一通电话都要讲上半个多小时，这会儿加上了老两口马上多出了一个小时，陈月梨嫌弃拿着话筒累，直接摁了免提。
反正她的小姐妹正在伺候家里的花花草草，免提也没关系。
“……你们昨儿吃涮羊肉了啊，巧不巧，昨儿晚上你妈也做的涮羊肉，哎呦，你爷品个小酒喝的醉气熏熏……”
陈大娘念念叨叨，除了问问孙女学习怎么样，生活怎么样，还给孙女讲讲最近家里的事。
也不知道她这大孙女是不是跟亲爹学的，居然喜欢听起了八卦，东家长李家短，说起来就没有这孩子不感兴趣的。
陈月梨不知道老太太心里的嘀咕，嘴上惊讶着，“我姑又问您要钱啊？那您不能给她送红薯了，这么大人了还问您和爷爷要钱，多丢人呀。”
“是是是，可不就是这理儿，你奶我不求享她的福，但她也不能总想着扒拉娘家贴补婆家呀。”
“要我说就是我大姑没良心，奶您也是，以前太惯着我大姑了，玉不雕不成器，树不修不成材，您该放手就放手，要不就是害了我姑。”
“唉，我能不知道吗？你大姑以前还不这样，怎么嫁了人后和变了似的，净琢磨我和爷的棺材本了，哪家老姑娘这么个德行啊。”
“那您以后别搭理我姑，得不到才是最好，您不对她好了，她就明白了……”
孟不芙搬个小马扎坐在阳台上修剪花枝，耳朵里听着小伙伴家里的八卦那是津津有味。
“……哎，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老陈家的祖坟没选好地儿，你大姑、你爸现在都糊涂的很，还有你爸那个糊涂蛋，前段时间孟家的老头生病住院……”
孟不芙眨了下眼睛，手里的剪刀停了下来。
呦呵，这听个八卦还能听到自个家来了。
要不说是奶孙俩呢，关注点那是一模一样。
“孟爷爷咋又住院了，这两年没少去医院啊，检查出啥毛病没？实在不行送市医院仔细检查检查，这老晕倒多愁人啊。”
“愁啥愁，都是在家闲的，再加上孟贺平两口子不想要肚子里的这个娃，老头子一着急就晕倒了，我跟你说年纪大了就是这样，我和你爷身上还总疼呢……”
肚子里的这个娃？
陈月梨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就听她妈的声音响起。
“梨子，你奶还给留了几麻袋的红薯呢，给你寄点去不？”
“不寄，不寄。”陈月梨说完接着问，“奶，你刚才说孟叔不想要肚子里的这个娃是什么意思啊？林女士又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