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魏敬一跟沈星杳放下之后,刘柚便火速上了车,李哥带着她俩飞快驶出地下车库,沈星杳看了眼只剩下尾气的保姆车,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一言难尽。
魏敬一一手握着行李箱的提把,另外一只手朝沈星杳伸了过去,带着点强势的意味在里面,沈星杳也没有跟他计较,因为她惊异地发现,要说他之前的手掌是温热,现如今就是滚烫,并且还是有些不太正常的滚烫,再看向他面容的时候,脸上除了一丝疲惫,倒也没有发现什么。
魏敬一感觉到沈星杳的视线,侧头朝她看了一眼,“回去吧。”
沈星杳嗯了一声,任由魏敬一拉着她进了电梯,摁了楼层。
抵达之后,沈星杳道:“时间不早了,你应该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魏敬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拇指在她虎口的位置轻轻地摩擦了一下,一阵难以言喻地酥麻感瞬间冲上沈星杳的头顶,她没忍住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掌,道:“我先进去了,你赶紧回去吧。”
在摁密码的时候,她依旧能感觉到身后那如同锋芒般的视线,令她生出几分想要逃避的感觉,直到她进门将大门关上,那道灼热的视线被隔绝在外,她将后背抵在门上,过了一段时间,这才听见外面传来滴滴滴滴地密码摁键声。
沈星杳洗完澡出来,正准备回卧室,却看到她今早放在一旁忘记带出去的垃圾,于是将垃圾提起来准备放在门口,明天走的时候再顺便带走,在将垃圾袋放在门口刚想要进去的时候,余光忽然瞥到魏敬一家的门,正半虚掩着,他怎么都不关门?
沈星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想着要不然帮他把大门给带上,从门缝中,她看到被他胡乱放在玄关处的行李箱,在手掌刚碰上他家门把手的时候,忽然里面传来“咚——”一声,物体砸地的闷声。
毫无防备地这么一声将沈星杳被吓了个激灵,同时也不小心将大门推开了点,她下意识地慌了下,连忙开口解释:“我只是想给你……”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斜躺在沙发上的魏敬一,这才看到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黑色西裤包裹的修长双腿随意搭着,白皙的手指垂在暖色调的沙发上。
他就这样就睡了?大门也不关好心也是够大的,但是想到他几个小时的飞机从日本赶回来,心脏掀起几分触动,不由抬脚想要进去,但是却在跨进玄关的时候陡然顿住,两秒后,她缩了回来,再次伸手搭在门把上准备关门,下一秒,听到沙发上传来一阵辗转的窸窣声,她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这一看被吓了一跳。
沙发上的人面色是不正常的红色,锋利的眉头紧紧皱起,看上去非常不舒服地模样,隐约可见额头上的冷汗,边鬓的黑发被濡湿一片,他这是生病了?
沈星杳当即什么都没来及考虑,蹬掉鞋子快速走了进去,靠近之后,她这才发现他是真的生病了,被扯开的衬衫纽扣露出的脖颈上都沁着一层薄薄的冷汗,她下意识半跪在沙发旁,伸手朝他的额头探了过去,就在她的手掌距离他的额头还有几寸距离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一只滚烫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
“谁?”声音嘶哑到了极致。
沙发上倏尔睁眼,平日里深邃明亮的眼眸此时一片深红,布满了红色血丝,周身带着说不出来的冰冷以及戾气,沈星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场吓了一跳,她小声道:“是…是我。”
大概是认出了眼前的人,男人眼底的冰冷跟戾气逐渐散去,浮上柔和却也难言疲惫,“哟哟。”
“魏敬一,你捏疼我了。”沈星杳道。
魏敬一赶紧松开她纤细的手腕,她肌肤白,因而腕间的红痕格外明显,他还没有来及说话,随后沈星杳的手掌便已经抚上了她的额头,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被烫到了,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是发烧了,难怪她刚才便觉得他的手掌滚烫的不正常。
“你发烧了?”声音带着几分震惊,日本目前也是盛夏,怎么就感冒了呢?
魏敬一是真的发烧了,脑子里嗡嗡嗡地疼,听到她的话,回道:“…中途去了趟澳大利亚。”
在中国此时盛夏的季节,澳大利亚正好与他们相反,冰天雪地,回北京又是大雨瓢泼,凉风冷冽,难怪他会烧成这样。
“好了,我知道了,那你还能起来吗?我们去医院。”万一把一个个好好的商业天才烧成傻子怎么办?说着,沈星杳伸手便想要去拉他的胳膊,扶他起来,但是她过于高估自己,低估魏敬一,她这没把人给拽起来,反而把自己给踉跄了下去,半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两层单薄的面料,她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肤的滚烫度。
她刚要爬起来,便又听见他沙哑的声响起,“不用去医院,吃点药就好了,药就在电视柜底下。”
魏敬一不肯去医院,沈星杳也拿他没有办法,最后只能给他去电视柜底下拿了药,倒了杯温水,亲自给他喂了下去,刚想去清洗一下水杯,便被人捏住了衣角。
沈星杳低头看向他,他的眼神都还是迷惘的,手掌从捏着衣角改一点点地攀住她的手指,她想抽回,但是随后被他整个包裹住,动弹不得,“魏敬一?”
“别走。”
……
沈星杳正站在厨房里,手上捏着手机,而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拨出去还没有接通的电话,她的视线落在外面正拥着一床极厚的毛毯陷在沙发里睡的正熟的魏敬一身上,药她也喂他吃过了,他昏睡的厉害,又不配合,以她的力量很难带他回房间,因此便从卧室给他取了毛毯盖上,在沙发上捂一晚上,这烧应该就可以退了。
然而临走时目光落在他埋在沙发上的面颊,鬼使神差地又停了下来,看他的样子,应该连饭都没有吃,他万一要是半夜醒了怎么办?这么想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进了厨房,在整洁的厨房里很快便找到了大米,不过这粥要怎么煮呢?
“喂?”温润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沈星杳回过神,将手机拿近耳朵,“哥……”
“哟哟,这么晚了,有事找我?”
“有,就是那个……粥怎么煮阿?”
“粥?你要煮粥?”这大晚上的,好好的要煮什么粥?
“嗯,你快跟我说说,就直接把米下锅吗?”
“淘了吗?”
“淘?”
苏为初:“……”
最后在苏为初的指导下,沈星杳将淘好的大米倒进锅里,盖上锅盖,放在灶台上,开了大火,随后又在冰箱里找到一捆小青菜跟几瓣香菇,蔫掉的青菜被择掉,新鲜的与香菇一起洗净,切段,切丁。
“然后等粥滚了之后,在把青菜跟香菇扔进去就好了吗?”
“在闷上十分钟左右,稍稍加点盐调味就好。”
“好,我知道了,那就这样了,先挂了。”
“那你还……”
“嘟嘟嘟嘟——”苏为初还没有来及问,她大晚上的突发奇想煮粥做什么,那头的沈星杳便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不过苏为初倒也没有想太多,更没有想过她是为别人煮粥,毕竟他太了解他这个妹妹了,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哪个男人值得她亲自下厨,对此他是赞同的,他家的小公主不需要做饭。
直到翻滚的气泡开始顶动着锅盖,沈星杳这才将锅盖给揭开,小米粒被煮至软化,汤汁熬的乳白,雾气氤氲而上,带着大米的清香,沈星杳小心翼翼地将青菜跟香菇一起倒进去,用小勺子轻轻地舀动着。
沈星杳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计算着苏为初跟她说过的十分钟,眼见着差不多之后,这才伸手去揭锅盖,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滚烫的锅盖,惊叫了声,随后锅盖砰地一声砸在了瓷砖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身后传来一阵急乱地脚步声,她刚转过身,鼻尖差点没有撞上那人的胸膛,淡淡的乌木香冲入鼻腔,手腕被握住,随后两步便被带到水槽旁。
被锅盖烫红的手被一双大手握在掌心,哗啦啦地凉水冲在两人交握的手掌上,同时也将她手指腹上的灼热刺痛逐冲散。
沈星杳愣了直愣愣地看了好几秒,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侧头看向身后的人,看见他线条流畅坚毅的侧脸轮廓,皱着眉头,他不是睡着了吗?怎么会突然过来?
大概是察觉到了沈星杳的视线,魏敬一朝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心脏陡然一悸,同时也反应过来,她此时正被他整个抱在怀里,后背还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灼热的温度,她不自然地扭动了下,干干地开口:“你醒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回……”
沈星杳的话还没有说完,魏敬一忽然放开了她,伸手将灶上的火关掉,随即大步出了厨房,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与此同时,心脏莫名开始下沉,他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沈星杳胡思乱想地时候,那人又大步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手上似乎还捏着个什么东西,灯光下,他的脸色微沉,沈星杳莫名地有点害怕,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之后,那人已将到了跟前。
在一声惊呼声中,她被他抱上了流理台,这样的姿势不由让她想到了那天她被他抱在鞋柜上肆意掠夺的场景,再加上两人此时的靠的有些近,他呼吸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瞬间便慌乱了起来,伸手开始推搡他,想要下去,但是伸出去的手掌被他一把攥住,声音沙哑带着点命令,“别动!”
沈星杳因为他这命令的口气有些恼,刚想要再次开口,却看到他拧开了手上的药管,挤出一段乳白色的膏体,轻轻地抹在她的手指腹上,这是烫伤膏?
魏敬一的手指腹在她的手指腹上细细地研磨着,将药膏一点点地渗进她的肌肤中,他将她的手掌稍稍抬起了点,垂下脑袋,在她的抹了药的指腹上轻轻地吹着气,凉丝丝的。
沈星杳看着他垂下的眼睫上,乌黑且浓密,像扇子,她努力克制住狂跳地心脏,随后轻轻抽了下手,魏敬一感觉到她的抽动,抬起眼眸,攥住她的视线,用高烧过后沙哑的嗓子问她,“还疼吗?”
“……不疼。”沈星杳立即回道,“要不,你先松开我?”这暧昧的气息令她呼吸困难。
魏敬一的手掌松动了下,就在沈星杳以为他是要放开她了的时候,却冷不丁被他整个抱进怀里,面颊被迫贴在他的胸口,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一只手穿过去抱在她的后腰上。
沈星杳稍微僵硬了下,“魏敬一,你好点了没有?”
魏敬一松开了她一点,就在她刚松了一口气之后,那人的额头又抵了上来,与她的额头紧紧相贴,沈星杳被烫地抖了下,得了,这就额头的温度,还烧着呢,然而他烧成这样,还不忘冲进来给她用冷水冲手,给她摸烫伤膏,沈星杳一时间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语气带着说不出来的委屈。
沈星杳一时间被魏敬一的问题给问懵了几秒的,他在日本跟澳大利亚辗转的几天,她确实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发过微信,都是他打她接,他发她回,他刚才问出来的时候,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冲击了下。
“哟哟。”他喊着她的名字,尾音被拖长,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缱绻,滚烫的气息便喷洒在面颊上。
沈星杳心跳失序,咬紧着牙,没有应他。
“哟哟?”他又喊她。
沈星杳实在是没办法,瞪了他一眼,“喊什么喊,叫魂呢?”
魏敬一放在她后腰上的手掌骤然揭开她系着的围裙,随意的扔在地上,随后手掌握紧,将她抱离流理台,沈星杳以为他是要放她下去,那成想到他就这样抱着她,转身出了厨房,随后就朝他的卧室走去。
沈星杳脑袋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立即挣扎起来,“喂?魏敬一?你干什么……”
“啪。”一声,令沈星杳的话音戛然而止。
“安静点。”
他竟敢…竟敢打她屁股?!!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谁动过一根手指头,而他竟然敢打她屁股??!!
……
在沈星杳头脑风暴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抱进了房间,并且被放在他的床上,一瞬间就慌了,自从回国之后,她就知道这人人模狗样,斯文败类地很,他现在又烧成这样,脑子不清醒的很,这要真的是……头脑十级警报,立即手脚并用地朝床头蹭,想要从侧面下去,那知道刚蹭过去不过十几厘米,脚踝立即被滚烫的手掌攥住,猛地朝他的方向拉过去。
这样充满暗示性的动作,令沈星杳不由叫了出来,“魏敬一!”
魏敬一摁着她的肩膀,两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倒在柔软的床上,他再次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手脚并用,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修长的长腿压在她的腿,压制地严严实实,“睡觉。”
滚烫的气息就在耳根,甚至说话间都摩擦到了她的耳垂,就算是睡觉她也要回家睡,于是沈星杳立即开始挣扎起来,他的怀里又扭又动,伸手去扯他的手臂,想要挪开。
魏敬一的脑袋原本就钝钝地疼,再加上她又扭来别扭去,只觉得身上更烫了,更加用力地将她箍紧,声音带着几分威胁,“你要是再扭来扭去,那就不要睡了。”
他明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沈星杳就跟秒懂了似的,嗓子有些干,“不睡,干…干什么?”
魏敬一箍在她腰间的手掌稍微移动了下,反问:“你觉得呢?”
沈星杳的身躯瞬间僵硬住,果然不敢动了,把这他逼急了,她真相信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魏敬一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的到她的敢怒不敢言,勾了勾嘴角,将人折进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沈星杳缩在他的怀里,过了几秒,她小声地开口,“我给你熬了粥,你还没喝呢。”
“不喝了。”
“可是……”
“睡觉。”
沈星杳:“……”
安静了几秒,沈星杳再次开口,“外面的灯都还没关呢。”
“不用关。”
“不管浪费电。”
“我有钱。”
沈星杳:“……”这人怎么说什么都没用?她必须要溜出去,她是绝对不会跟他在这张床上睡一晚的!眼珠转了一圈,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下他结实的肩膀,“要不然我出去把灯给关了吧?”
“你要是跑了呢?”
沈星杳:“……我不跑。”
“你发誓。”
沈星杳咬着牙,“我发誓,我真不跑。”才怪,反正她发过誓没承诺到的可多了,也不见老天一道雷劈死她,再多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你看,我都发誓了,让我去关灯吧?”
“别想骗我,小骗子。”
“可是……唔……”
没有说完的话被彻底堵住,他滚烫的嘴唇紧紧地压迫着,在唇瓣上细细地研磨,含住吮吸,但是却始终没有攻破城池,即便是如此,沈星杳也被他吻的昏昏沉沉,直至他松开她的嘴唇,她这才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漫起水雾的眼眸瞪着他,她就知道,这段时间在她的跟前各种小意温柔,骨子里的霸道依旧难以更改!她不应该乱犯什么同情心?早之前给他喂了药直接回家多好,非要给他煮粥!这粥是煮好了也不见人家吃,还把自己给折这里了!!不!她不应该是给他喂了药就走,她就不应该非要过来给他关什么大门!
魏敬一看着她,忽然又凑了过来,沈星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随后,滚烫的嘴唇落在她的眼皮上,紧接着,她隐约感觉到底下有什么顶住自己,她毕竟也不是什么未成年的小孩,再者国外的风气要比国内开放的多,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于是面颊“腾”一下烧了起来,恼怒道:“魏敬一,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放开我!”
魏敬一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抱紧的更紧,于此同时也贴的更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坚硬以及形状,炽热地让她整个人就差没有自燃起来,身子隐隐颤抖了下。
魏敬一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我什么都不干,乖乖睡觉。”,,网址m..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