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开得热烈而灿烂,为开阳妆点出非比寻常的艳色。
开阳眼眸一动,下意识将花扯下,只觉得这朵花太美太艳。
黑夜散去,朱刀才气喘吁吁跑到开阳面前,看她无事才狠狠擦一把头上的汗:“还好、还好,帝姬没事,不然我几条命都不够陛下消气的。”
收回眼神,开阳冷冷瞥他一眼:“呵,焚心之刑的犯人被劫,我看陛下的气也并不好消。”
擦汗的手一顿,朱刀顿时慌了,急急问:“帝姬、帝姬,您可得给小人求情啊......”
手一挥,开阳沉声道:“那还等什么?监刑暂缓,立刻全城戒严,搜捕犯人和那两个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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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之前显露的魅惑和蛮横,脸色阴沉的开阳更具有压迫感,甚至比朱刀曾战战兢兢面见过的魔尊况暮,更有一丝让他莫名产生的神圣之感,就像、就像那传说中的修道大能一样。
朱刀一惊,自己怎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将帝姬看成修真界的修士,若被帝姬或者魔尊知道,他小命不保。
“是是是......”有帝姬的吩咐,朱刀赶忙点头如捣蒜地下去了。
*
离开刑场后,白适渊和史向明就回到了客栈的住处。
他们进入房门的瞬间,房间中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假身就消失不见,这是他们为防有人突然进入而设置的障眼法。
小桃和泽兰急忙迎了上来:“爹爹,师兄,如何了?”
史向明拍着腰间的乾坤袋,对他们笑了笑:“有你爹在,我们手到擒来!”
检查过结界完好后,白适渊接过乾坤袋,里面的凡人魔修都放了出来。
先是要被杀,后又稀里糊涂地被救,凡人们一头雾水站在他们面前,战战兢兢却想问又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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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向明心中叹息,这些事本也不该由他们承受,于是解释道:“你们莫慌,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你们如今是魔族,这件事已经无从改变,但过段时间我们会安排你们回去找到家人团聚,给予你们力量在魔界平安度日。这几日,你们就现在白师叔的小世界里住下。”
凡人们被救,还得了这个承诺,他们虽有犹豫但也千恩万谢地进了小世界。
只是,还有一个魔修,却是魔界土生土长的魔族廖风遥。白适渊为他解开禁制,没等他张口,就将他关进了另一个空间法器。
这是白适渊和史向明此行魔界的正事,小桃和泽兰并不置喙。虽然对那个廖风遥有好奇,但白适渊没有发话,他们两人也不多问,只提起他们最关心也最心急的事:“爹爹,史师兄,那个开阳帝姬到底是不是阿娘?”
“师爹,她是我师父吗?”
白适渊捻着手指,似想起什么,并未立时回答。
史向明见他们焦急,摸了摸下巴,细细回想他看到那位帝姬在刑场上看到的一举一动,猜测道:“她、她好像有些目中无人、喜怒无常,与那个叛变的况暮一模一样,且气息与度小师叔完全不同。”
言下之意,他并不认为开阳就是度春华,只是碍于墨云和白适渊两位渡劫的看法,才未完全否定,也许有更深的原因因他修为尚浅而无法感知。
房中所有人都看着白适渊,白适渊放下回视他们,只有一句话:“我对她的熟悉感越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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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上,开阳虽然表面心绪变化多端让人无法捉摸,但她偶尔看向那些即将被刑的犯人的眼神被白适渊捕捉。那眼神有着不忍,也有着悲悯,这样的眼睛透露出对世间所有生灵的无言叹息,他只在归静妍的身上看过。
度春华的梦劫时,他进入那个医谷的雨夜,归静妍靠在窗前,就是这样透过雨幕,看着这个世界。
史向明和泽兰皆为白适渊的话而沉思,只有小桃想也不想地全然付予信任,她兴冲冲跑到白适渊的身边拽住他的袖口问道:“爹爹,真的吗?她真的是阿娘吗?”
“可阿娘明明已经......那、那个人是怎么让她复生啊?”
“那我现在能去找阿娘吗?我好想好想她啊......”
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话,一个一个问题砸下来让白适渊都无奈地笑了,他摸摸她柔软的发旋,轻声道:“你忘了吗?她现在不认识我们。”
被他这么一说,小桃的兴奋瞬间土崩瓦解,用尽力气才将泪意压下:“那什么时候,我才能再叫她阿娘呢?”
泽兰温暖的手握住她的,轻轻摇晃着安慰:“很快的,师父最舍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