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涵涵摸索墙壁,修真者在筑基时,身体就会经过洗经伐髓,灵气扫荡清除体内污垢,体魄较凡人强健,不知几何。
故她轻松掰下几颗石块,投石问路,从回声判断此地应是一条甬道,很长,且高阔。“没有气味,看来那头不在附近。”
找到了异化的白虎,度春华取出一个雕成院落模样的空间法器,让小桃进入其中,受灵气不衡限制,小桃如今还不能化回本命剑的原型。
同时,度春华取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无油自亮,不需灵气,本是归南琴用来哄小桃的玩具,用在此处照明却是正好。
柔和的珠光映照在甬道中,一行人重新整肃队伍,朝甬道腹地探去。
甬道处于小湖下面,洞顶不时有水滴落下,洞壁上有着些许银色的粉末反射,轻光粼粼。走了一会,费涤环视洞壁:“这白虎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铜矿,弄得整个甬道都是铜粉。”
原来,洞壁上的银色粉末正是因白虎吞噬白铜时不知节制弄到身上,它们居于地道中,攀爬行走之处,自然而然会染上这些粉末,被火光或者珠光一照就会显现。
蔺涵涵轻声道:“大家小心些,白虎耳朵不灵敏,但对灵气的感知却非寻常凶兽可比。大家不要轻易使用灵气,以免打草惊蛇。”
白适渊和度春华点头赞同,费涤看他们没有其他附和,赶紧道:“师姐,你也小心,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费涤的话,蔺涵涵脸上露出笑意,转头就要对费涤说话,却在目光扫过白适渊的时候顿了一顿。
收敛了笑容,蔺涵涵的声音却更加温柔:“嗯,我知道。”
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了甬道尽头的山洞,宽大高深,墙壁上残留许多白虎的爪痕,除一处铺满干草疑似是凶兽休憩之地外,四周地上散落着不少铜矿和灵物尸骨,有几个出口通向外部。
山洞的中央,就是他们要寻的护魂草。
护魂草百年一生,四季常青,叶似柳条,晶莹透明,根系发达,多生于地下潮湿的山洞,是保护修士不受魔气侵蚀的灵草之一。
度春华取出灵玉盒,就要将护魂草采摘。
就在此时,白适渊催动腰间的折扇朝甬道中奔来的白虎袭去,同时拽了把度春华,奔向来时的地道。“呼——吼——”
那白虎一躲,死死护在护魂草的身边。
玄黄世界的兽类可分为凡兽、灵兽以及凶兽,分为初中高三阶,初阶与人类筑基修为相当,中阶则对应元婴,高阶更是出窍以上。八壹中文網
凡兽即普通兽类,一般无法吸收使用灵气,但是有些凡兽从生下来即具备幻化为人的潜力,利用灵气修炼后,则可化身人形与普通道修佛修无异,就是玄黄大陆上妖修。
灵兽一般性情温顺,具有一定灵性内含灵力,以天生灵植为食。
凶兽多凶恶且毫无理智,以人类或者其他灵物为食。其中,灵兽与凶兽无法化妖。
异化白虎是介于初阶与高阶之间的凶兽,一般其战力与修为金丹的修士持平,但狂化之下白虎会以自己的全部灵力生死相搏,与对手同归于尽,因此修真界的修士对付白虎多以打败、驯服为主,以免激起它的狂性。
异化白虎虎身牛角,身形高耸,眼睛怒睁,四肢蓄力趴伏在地,紧紧盯着在场众人。这样的凶兽,对金丹期的修士来说光是气势就已很是骇人。
眼前的白虎全身毛色惨白,爪子像巨钳按在地上深深嵌入,腥臭的气息从其鼻中呼出,目欲炽裂,眼中是不可忽视的杀意。
刚才第一时间出手的就是白适渊,因此白虎死死将目光盯在他的身上。
电光火石间,白适渊的折扇再次脱手而出,法决在折扇间如繁星流转,铺散在白虎的身上,蕴含着太清功法亘古不变的神秘与浩瀚。
白虎张开巨口,腥臭粘腻的口水滴在地上,誓要将折扇吞入腹中。
就在折扇将要被白虎吞吃入腹时,白适渊与度春华同时出手,直冲白虎的颈间而去。法决的光芒与白虎暴戾的灵气激烈碰撞,产出巨大的震荡,在山洞的洞壁上留下数不清的划痕。
费涤与蔺涵涵也不落人后,各持法器向白虎袭去。
白虎吃痛,高大的躯体向后退去,行动间粗厚的指甲刺入最接近它的白适渊的手臂,血液奔涌而出,很快就染红了他半边身体。
就是此时!白适渊当机立断,天蚕折扇刺向白虎的腹部。折扇轻鸣,一股真正的法意透出,势如破竹般冷冽。白虎吃痛,长啸一声,将几人往旁边甩落,翻身撞向洞壁。
度春华乘机取出竹针,一根根竹针化作灵线织成灵网,将白虎笼罩,她高声喝道:“趁现在。”
白适渊会意,脚踏天罡八卦步,运转太清心法,至起折扇。只见折扇被他牵引,注入灵气,火灵气在折扇内结成一道火龙,直冲灵网内的白虎。
“吼——吼——”白虎被火灵气包围,极度吃痛,在灵网中横冲直撞,地道中不断有石块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白虎的痛呼才停下来,奄奄一息。
天蚕折扇虽是白适渊的本命法器,但是他如今只是金丹期,刚才一击耗费了他大量灵力,他从洞壁处滑落下来,双目微阖,轻轻喘息。
度春华忙上前扶住她,从乾坤袋中取出补充灵气的炼清丹喂他吃下。白适渊吃下一粒,将灵气运行调遣,循行经络,周而复始,环流不息。
见白适渊平静下来,有所恢复,度春华才又扔了几瓶灵药给费蔺二人。
蔺涵涵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但刚才被白虎拍了一掌,那掌中含了凶兽戾气,没多久血就染红了衣襟。
费涤从前体弱多病,即使跟着师兄师姐们出门历练,也是被保护的对象。近年虽然身体好转,但这次是他第一次真正出手对付凶兽。有恐惧,但更多的则是兴奋。
眼前蔺涵涵白衣墨发与鲜红的血液映照,费涤刚才面对凶兽的恐惧消退,道:“师姐,你怎么样?”
蔺涵涵摇摇头,安慰他道:“只是一点小伤,你莫心急。”
费涤的眼睛微微一转,义愤填膺道:“这该死的白虎,竟然敢伤师姐!”
说着,朝地上已经气若游丝的白虎走去。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蔺涵涵浑身一颤:“师弟,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