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得外殿，方昊顿时感觉到一股威严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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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神龙探爪抱柱张须，吞吐日月，琼顶上彩衣仙女衣袂飘飘云鬓高挽，仔细看去似是要从画中飞出。
那些浮雕纤毫毕现引人无限遐思。
少年们东瞧西看，满脸都是惊奇敬畏之色。
方昊忽然想起想起自己家那座小小的黄泥墙院子。
若是要塞满这间大殿的话，大概得要几十个吧！
吕清妍这时凑了过来低声道：“小师弟，天心堂的猿长老本体是大力金背猿，他不喜欢弟子们直盯着他的脸看，更不能笑他的模样，否则就会倒霉，你可记住了！”
方昊心中一暖，微微点头。
众人凝神静气缓步进入内殿。
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内殿中央有个伟岸的身影高卧金丝蒲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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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哪里静静坐着，却有一丈多高，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今人感觉仿佛眼前是一头蛮荒凶兽。
蒲团前铜鹤吐香，云雾袅袅，令人心旷神怡。
两者对比，方昊感觉自己是个蹒跚学步的婴儿，而对面是个雄壮如山的汉子。
最为奇异的是这位长老猿首人身，蓝脸白唇，鼻孔朝天，似是没有鼻梁，那满头金发灿灿放光，披散在背后。
方昊略微看了几眼，便低下头来。
“弟子吕清妍，拜见猿爷爷。”
“弟子钟麟，祝猿长老法体康健，长生不朽！”
“弟子雨清薇………”
“行了你们空手来的就不要假惺惺关心我老人家，正事要紧，把娃子们叫上来，开始测试灵根。”猿长老挠了挠脖子，眸子中金光四射，抬手打出一道神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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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团前升起五块脸盆大小的圆形玉璧，表面极为光滑，仔细观察，玉璧里面似乎有一股烟霞之气蒸腾不休。
片刻之后。
玉璧分为紫，金，橙，蓝，灰，五色，此刻都被染上绚烂流光。
“开始吧，依次上前，把手放在玉璧前面，保持灵台清明，不要胡思乱想，你们是那种灵根便会跟那块玉璧辉映共鸣。”
“先下手为强，我先来，我乃夜郎国铁臂王之女夜蓉蓉，你们都不要和我争。”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公主颐指气使的说道，神情很是傲慢无礼。
两名值日弟子闻言皱眉，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二人刚要上前训斥，猿长老递过一个眼神，示意他们退下。
这些十二三岁的小家伙跟小毛猴子差不多，都是目空一切，不服不忿的家伙。
但长老对此并不介意。
夜蓉蓉虽年幼神情间却有股掌权者的杀伐气度，径直走上前去，丝毫不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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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忽然犹豫片刻，缓缓伸出白玉般的右手贴在灰色玉璧上。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但什么都没发生。
夜蓉蓉又将手搭在蓝色玉璧上，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出她内心深处的一丝紧张。
这次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值日的红衣女弟子催促道：“中间不要停，继续。”
终于。
夜蓉蓉将手放在橙色玉璧上时，殿中光芒大盛，玉璧另一面出现共鸣。
“好，丙等资质，坤仪灵根，记录在卷，可为外门正式弟子，下一个。”猿长老古井无波的说道。
夜蓉蓉神情沮丧，像只泄了气的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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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骄傲的小公主有些失望的高声说道：“长老还可以再测一次吗？我的资质不应该直接进内门吗？”
值日弟子立即上前呵斥起来：“你这孩子敢质疑天心堂的五灵璧，胆子不小，这里不是你们夜郎国，还不快快退到一旁。”
这群孩子们顾不上幸灾乐祸，个个忐忑不安起来。
方昊亦是十分紧张。
第二个测试的是一名布衣少年，衣着朴素，身上还打着几个补丁。
眼神有些怯生生的。
最终，少年跟蓝色玉璧和鸣，为丁等洞玄灵根。
也被记录在卷，安排进外门。
直到第七名测试出来一个乙等太清灵根。
殿中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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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懒洋洋的猿长老打起了精神咧嘴挠腮笑道：“今天总算有了个好消息，乙等灵根也算很不错了，来人把他送到宝光阁，由副宗主决定交由何人培养。”
“弟子遵命！”一个值日弟子拉着那个乙等灵根的鹑衣乞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离去。
“臭要饭的都能进内门，本宫进不去，还有没有天理了，真是天道不公。”夜蓉蓉撅着小嘴唇小声嘟囔。
猿长老耳朵动了动，开口道：“大道无形，大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你出生帝王之家，锦衣玉食，而他只是无父无母一流浪乞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天道公否？”
“这这…”夜蓉蓉一时语塞，她何曾考虑过乞丐的处境。
钟麟忽然开口满脸诚恳的躬身说道：“长老果然是长老，对大道的领悟，非我等小辈可比，有机会还要请长老点拨弟子一番。”
吕清妍对钟麟吐舌做了个鬼脸，不屑的撇嘴道：“师兄真是个马屁精！”
雨师姐掩嘴而笑，却掩不住那动人的妖娆风情。
“师妹我不要面子的吗？你当着这么多小师弟小师妹，这么说可就过了。”钟麟尴尬，满脸苦笑。
精于世故，工于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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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昊对一副浪荡子模样的钟师兄作出总结。
猿长老听了恭维的话很是受用，看向钟麟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
最后，只剩方昊一人上前。
猿长老神情变得有些热切起来，他摸了摸两个鼻孔轻笑道：“已经几十年没有甲等资质的弟子上山了，希望你小子不要让我失望，看你的体魄打熬的还算一般般马马虎虎，若是甲等太乙灵根就完美无缺了。”
“啧啧，赌一把，你若是甲等灵根，那老夫就破例传授你本族的一项不传秘术。”
众弟子哗然。
猴子…不猿长老啥时候如此大方了？
大殿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方昊伸手去摸那灰色玉璧，他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弟子借长老爷爷吉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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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伪…伪灵根。”
吕清妍掩嘴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