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邂逅中华秋沙鸭家族后，游艇缓缓驶离清哲湖，开往下一站，勋鹿湖。
在途经两湖交界处的茶夷洲时，大家还特意跑到那处有着荇菜和莼菜的水域，拍照留念。
老谢还给有需要的观众，准备了小玻璃缸，可以捞一点儿荇菜，放里面养着。
这玩意儿不是保护植物，捞上一点儿无伤大雅，就和当地允许农户采摘芦笋、黎蒿、水芹菜一样。
“感觉这个，比花卉店买的一叶莲，还要精神些。”姜暀臣捧着小小的玻璃缸，里面三片带花的荇菜叶娇嫩可爱。
一旁的杨乐吐槽道：“那可不，你这毕竟有三片叶子呢。”
至于野生莼菜，毕竟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倒是不能随意采摘。大家拍个照，也就完事儿了。
赵晨所有所思地问石毅：“你不觉得这莼菜，来得有些巧？会不会有人无意间落下的栽培种，重新野化的？”
石毅眯了眯眼睛，将手一摊：“我是搞科普的，不是搞科研的。对我来说，这莼菜看着像野生的，也确实野生着，就行了。”
这片野生莼菜，虽然是县林业局发现的，但获益最大的，其实是云梦泽保护区，或者说其中的某些人。
那边现在管理有些混乱，石毅才不愿意去招惹这些是非，只想悠哉游哉地搞自己的直播，过自己的小日子。
反正这莼菜能在这儿生活得好好的，还有扩张趋势，总是证明了云梦泽水质在向好发展。
赵晨笑着指了指他：“倒不知你这是人间清醒，还是难得糊涂了。”
茶夷洲过后，便是勋鹿湖了。
勋鹿湖此前被选为增殖放流场地，部分区域水草丰茂，吸引了很多须浮鸥来此栖居。
白鱀豚和江豚，都曾在这里出没过，给放流的小鱼苗，收了一遍过路费，被当地渔业部门引为趣事。
那会儿，赵晨还没看石毅的直播，但他后来有补看相关短视频，所以对这事也有所了解。
“听说有个地方，一些人喜欢在放生小鱼前，播放佛经音乐。正好那附近有個江豚家族。”
“没多久，只要音乐一响起，它们就会自己跑过来吃鱼。放生的直呼，这些小家伙有灵性、有佛缘。”
石毅闻言，不由乐了：“这不是条件反射吗？巴普洛夫的江豚啊！”
他忽然记起了什么，吐槽道：“那次增殖放流时，其实也有人提出，隔段时间放一次，想要把白鱀豚和江豚留在这儿呢。”
不过当时那位县长还是有点动物保护常识，否决了这个离谱的建议。
不出意外的，大家没能在勋鹿湖看到白鱀豚和江豚的身影。
湖面上往来的，大多是须浮鸥，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热闹得紧。
不过船上众人，都是石毅的忠实观众，从直播和短视频中，见识过“鸟粪炸弹”的威力，多少有些心理阴影。
孙晓星在拍了几张照片后，便主动跟石毅提出：“毅哥，我们还是接着去下一站吧！”
石毅左右询问了一下大家的意见，见大多数人都想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从善如流，让老谢往银沙河入湖口开船。
“也不知道小红有孩子了没？”一位观众有些好奇。
石毅想了想，不太确定：“蓝喉蜂虎的孵化期，大约是10天。如果小红夫妻比较努力的话，这会儿应该是有孩子了……”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轻笑。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是怎么个努力法。
赵晨摇了摇头，给他们泼冷水：“蜂虎属于晚成鸟，哪怕孵化了，小鸟这会儿，也是看不到的。”
“晨哥，你可真没劲。”孙晓星白了他一眼，忽然又想起，“可惜丫丫姐和秃然降临，他们两个都没空过来。”
丫丫姐一直对蜂虎家族很有好感，曾经在直播间多次提到，想要养一只。
秃然降临则是个又菜又爱玩的拍鸟摄影师，可惜总是与漂亮鸟儿失之交臂。
因为石毅直播间一直比较和谐，观众相互间也没闹太大矛盾，很多人私下里都加了社交软件。
石毅笑着摆摆手：“以后看有没有机会，再组织线下活动吧。”
闲聊中，银沙河入湖口到了。
“快看，有银鱼！”姜暀臣惊喜地叫了一声，从船沿上探头去看水面。
只见澄澈的湖水中，不时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定睛看去，原来是一条条透明纤细的银鱼，在那里成群游弋。
“嗨呀，可惜银鱼照片不好拍。这些小家伙，太没存在感了。”杨乐遗憾地摇了摇头，放下了手机。
“还是熟的银鱼好拍，乳白色的，放在绿色的生菜上，色彩鲜明。”陈海在一旁说得头头是道。
但他明明是在讲拍摄的事，不少人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石毅不由得乐了：“正好中午吃饭，我点了道银鱼肉丸汤，大家还是去那儿拍吧。”
“好耶！”船板上一片欢呼声。
老谢从驾驶座探出头来，告诉石毅：“游艇比巡逻艇大，再往前容易搁浅，就不往前面去了。”
石毅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指着远处的河岸：“蓝喉蜂虎们，就在那一片筑巢，大家带了专业设备的，可以尽情发挥了。”
至于用手机玩票的，那就只能期待有蜂虎送上门来了。毕竟手机镜头放大后，那特写是真不能看。
于是赵晨等几个有专业设备的，成了人群中最靓的仔。大家围在一旁，排队观鸟，倒也其乐融融。
石毅的手机经过系统的改造，倒是能拍得到远处鸟儿的特写，但多少有些“不科学”，怕赵晨这样的行家发现端倪，就没拿出来。
他和赵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介绍着蓝喉蜂虎的相关知识，偶尔回答一下观众们的提问。
“诶诶诶，那边有只蓝喉蜂虎，朝我们这边飞过来了！”姜暀臣忽然叫了一声。
石毅扭头望去，只见一道蓝绿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直奔游艇而来，几个眨眼的工夫，便落到了船沿上。
他望着这个慢条斯理，梳理羽毛的漂亮小生灵，不太确定地问了句：“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