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完青竹湖，已是上午11点。
肖婷原本打算邀请石毅，在市水利局食堂吃个工作餐。
无奈石毅家临时来了客人，不得不赶回家，只能下次再约饭。
“石老师，那申报短视频的制作，就麻烦您了！”肖婷和曾守扬一起，目送他离开。
石毅笑着从车窗里挥了挥手，心满意足地带着一份合作协议，以及上午拍摄的素材，驱车回家。
一路上风驰电掣，石毅卡着限速的边儿，风风火火地回了家，直奔芦菇大棚。
此前来过几次的林启祥教授，这会儿正在大棚里，指导石建军夫妻，做好芦菇灵芝的田间管理。
一只只乳白色的菌棒上，均已冒出鲜艳的栗红色子实体，边缘逐渐由嫩黄转为乳白，看得出长势很好。
石毅跟林启祥问好、寒暄过后，对方才说明了来意。
“你上次给的赤灵芝样品，我回去做了化验。”林启祥认真地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给他指了几项关键指标。
“这其中的灵芝酸、灵芝多糖、蛋白多糖等活性成分的含量，不仅明显优于国内种芝，甚至比从日韩引种的，还要高了两三成。”
说着，他严肃地询问：“石毅，你那个朋友，还能否提供更多的灵芝种苗？这個实在是太珍贵了。”
石毅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问过他了。他也是偶然所得，回过头再去找，已经没了。”
林启祥没在这上面过多纠结，又从包里拿出一份合作协议：“基于你这份难得的灵芝样本，我们研究所想要和你达成合作意向。”
石毅接过来一看，大致是说：石毅提供灵芝样本，供研究所研究，所得学术成果归研究所所有，石毅本人可以无偿使用。
研究所将加大投入，为灵芝扩种提供技术和场地支持。在芝种后续推广过程中，经由研究所渠道的部分，一半收益归研究所。
石毅售卖灵芝，或者自行推广芝种，所获收益归石毅本人所有。研究所还将为石毅所产灵芝，进入医疗保健领域，提供办证、批号等支持。
石毅仔细一琢磨，发现对于他这个门外汉而言，条件已经十分优厚，在征询完父母意见，稍微讨价还价后，便答应了下来。
林启祥笑着点点头：“你这小伙子，办事还挺干脆的。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因为合同有部分条款做了修改，一时间还签不了约。
林启祥给研究所那边去了电话，让重新打印并加盖公章，另派人送过来。
石毅主动提出：“林教授，您要不要跟我去看一下灵芝的长势？”
林启祥眼睛一亮：“也行！我也看看你的作业完成得怎么样了。”
石毅自信地一笑：“有了您的指导，我把那俩宝贝，照顾得挺好的。”
这回，石建军和夏艳红也跟着一起去。随同观摩的，还有在村里考察大半个月的杨春。
这次是石毅开车，面包车坐五个人，宽敞得很。
“阿毅，你这车技，还挺不错啊！”林启祥夸赞道，“上次让你开我的车，你不开，我还以为你不会呢。”
石毅随意地转着方向盘，笑着说：“无证不开车，开车犯法嘞。”
林启祥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这觉悟，是个棒小伙啊！”
进了石毅家小院大门，龟甲竹在微风的吹拂下，窸窣作响，隐隐连成一片竹涛。
另一边大水缸里的荇菜，依然盛开着朵朵黄花。花叶之间偶尔能见到细小的圆点，那是荇菜果实正在成长。
林启祥不急着去看灵芝，对着两边拍了几张照，然后给石建军俩口子点赞：“你们这屋子，风水好啊，气场都活过来了。”
夏艳红笑着摆摆手：“都是石毅在家捣鼓的，他喜欢侍弄这些东西。”
石建军则说：“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自己建房了。有的是地方给他折腾，到时候再请您过去参观。”
林启祥颔首微笑：“那行。等石毅办住屋酒，我一定上门来道一声恭喜。”
石毅忙应诺：“等房子建起来，我一定邀请您来做客。”
一行人进了家门，林启祥又拍了几张小锦鲤的照片，通过社交软件发给自己父亲，这才上了楼梯，直奔书房。
石毅当先一步进门去，将一直开着的灵芝生长慢直播，给暂时掐断了信号。
加湿器不知疲倦地运转，蓝光灯也依然在照射。大半个月过去，石毅的两盆灵芝又有了变化。
颜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姹紫嫣红”。赤灵芝的大伞盖又扩张了一丢丢，紫灵芝也重新分叉了两瓣子实体。
林启祥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戴上手套，轻轻在伞盖上捏了捏，见猎心喜：“嗯，灵芝孢子发育得很不错，估计能有个大丰收。”
石毅忙道：“等采收孢子时，还得麻烦您过来指导。另外，我还有个事儿想麻烦您。”
林启祥心情正好：“什么事？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石毅便指了指两株品相完好的灵芝：“等收完了孢子，我准备将它们从菌丝上采摘下来，做成标本，留作纪念。”
“不过我们家都不太懂，想拜托您介绍一个靠谱的地方，把它炮制好。”
灵芝的活性营养成分，都在孢子里，喷发完后，从科学上来讲，这俩大宝贝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林启祥不由得乐了：“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包在我身上。我们研究所可没少做这种标本。”
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上下打量了一番两株灵芝后，建议道：“明年，浙东省钱塘市会举办一场灵芝大展。”
“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帮你牵线报名，把这两株灵芝送上展会。如果能拿上一个‘芝王’、‘芝后’的奖项，对于芝种后续的推广，好处多多。”
“那就麻烦您了。”石毅感激地点点头。
一旁的石建军则灵机一动：“不知道，我家的芦菇灵芝，到时候能否去钱塘市的展会，镀一层金？”
林启祥笑着指了指他：“老石啊，你一个大老粗，嗅觉还挺敏锐的啊。没问题，我帮你去联系。”
石毅全家又是一阵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