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的一番话，让石毅陷入了沉思。
拥有一个以关注度为kpi的系统，石毅当然愿意，在不违反有关法律法规、道德风尚和自我本性的前提下，尽量拓展一些宣传自己的渠道。
国外社交软件，包括一些短视频平台，他都有考虑过，但一直都没付诸实践。因为这其中有一些不便细说的政策障碍。
如何合法经营这一系列的国外账号，对于他一个小老百姓来说，实在是個大难题。
明白了石毅的顾虑，赵妍沉吟了一会儿，提示道：“要不，你咨询一下‘狼牙’平台？我记得它旗下某些大主播，也是有海外业务的。”
石毅眼前一亮：“你说得对。”
两人又煲了会儿电话粥。考虑到石毅嗓子不舒服，赵妍主动挂断了电话。
石毅“咕咚咕咚”地喝完冷掉了的白糖开水，又在冰糖雪梨里兑了点儿枇杷蜜，双剑合璧“唏哩呼噜”地吃完了。
“完蛋，今天这糖分，摄入超量太多啊。”他揉了揉鼓胀起来的肚子，顺手将锅子和碗洗掉了。
闲不住的石毅，又跑到了书房里，将今天三场直播剪成短视频。
《雏鹊起飞》和《鸭鸭吃草》都没太大爆火的潜质，石毅稍微给剪辑了一下，配上音乐，直接发到了“狼牙”短视频平台上。
果不其然，后台点赞、转发、留言的记录，都是不温不火。不过比起那些玩单机的主播，反响还算不错。
倒是那位[博物君-阿晨]，哪怕啾啾已经送到了湿地站，他仍然乐此不疲地来石毅这儿打卡。
小鸭子吃草的那段，硬是因为他的转发和打call，比小喜鹊学飞那段，数据高涨了一半左右。
“这个博主还挺有意思的。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石毅回复了一句“给大佬点烟”后，暂时关闭了后台。
今天发现麋鹿的那场直播，无疑效果不错，可惜石毅没带无人机，自己和小麋鹿们同框的镜头不太够。
废了不少功夫，用了许多特效，石毅才先后推出了两段短视频：《稻田里的小怪兽》、《小麋鹿找妈妈》。
此外，还有一条科普短视频：《麋鹿的“回家”之路》，将石毅讲述的麋鹿悲情历史，给原声剪了进去。
还别说，石毅今天有些沙哑的嗓音，配上这种略显沉重的题材，听着还挺有感觉的。
就连[博物君]都用官方账号，而非工作人员的私人号，给直接转发了。
如此，就只剩下石毅和小麋鹿们席地而坐，温馨相处的片段。他原本打算整些花活，却怎么都不太对味儿，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他反复播放着小李拍摄的那段航拍，明明拍摄技巧约等于零，却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石毅沉思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直接硬剪了几段和小麋鹿互动的镜头，配着这段航拍，加点儿轻音乐上传了。
至于标题，他挣扎了很久，差点放弃治疗把#东方德鲁伊#给整上去，才最终定名：《我和麋鹿有个约会》。
镜头下，悠闲的帅气青年，呆萌的小麋鹿，以及温情有爱的互动，让这条没太多技巧的短视频迅速破圈。
那些#自然之子#、#麋鹿之友#、#鹿神眷顾者#和#东方德鲁伊#之类的羞耻话题，终于也出现在了正主的评论区里。
“啊这……”石毅不由得扶额，发了会儿呆后，将这件事暂时抛诸脑后。
他拿起手机，打开社交软件，找到了自己的签约主管，单刀直入：“我们平台，有海外账号运营的业务吗？”
他原本还打算，半个小时后再来看留言，孰料对方竟然秒回：“有的，你有这方面需要吗？”
“主管都这么闲的吗？”石毅挠了挠头，一边心里吐槽，一边运指如飞，“嗯，今天有个短视频，被人传到了国外去，好像有些热度，就有了这方面的想法。”
对方很快回复道：“我们可以提供多种服务。包括直接代理运营、联系国外经济公司……”
石毅一丝不苟地询问清楚，各种服务模式的具体合作细则，又在心中比较了一番。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合作模式，竟然都还挺宽松。从头到尾都是将平台定位在了“服务方”的角色。
尤其是那个直接代理运营，虽然该有的收益抽成，对方并没有松口，但账号的所有权却是石毅本人的。
作为一个工商管理专业的毕业生，石毅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直接问道：“这合同是不是给错了？感觉像是为哪位大神量身定做的。”
毕竟只有掌握了流量密码的大神级主播，才有这个资格，跟平台谈“合作”，而非“归属”。
对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好半晌才回了一句：“没给错，我们平台觉得你有这个潜力，值得这份合同。”
石毅微微一愣，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地痛叫了一声：“竟然不是梦？”
他反复阅读了对方发来的合同文本，最终决定赌一把：“签了。总不能对方费这么大劲，就为了图我这一百五十多斤肉吧。”
很快，石毅和“狼牙”平台的合作协议里，又增添了一份关于海外账号的代理运营合同。
那一系列让他纠结了很久的海外社交账号，就这么纳入了他的名下。
很快，就有海外运营的业务主管，加了他的社交软件。
“石毅，你好，我们已经为你申请了实名认证。关于内容的发布，我们建议采用华英双语，请问你有翻译的人选推荐吗？”
石毅想也没想，回了一句：“没有。”他们学校的英语专业还是挺不错的，但他在校期间，并没有这方面特别突出的朋友。
“那平台将会帮你安排专业翻译，这部分费用将折合到运营成本中来。”对方提醒了一句。
这是之前合同里就写了的，石毅自然没有异议：“题中应有之义。”
他又和对方确认了优先搬运视频的顺序，将《我和麋鹿有个约会》这条列为了最优先项。
“这个视频确实很棒。”对方夸赞了一句，“很符合西方的叙事风格和文化背景，一定能打响头炮。”
作为一个华国人，这话石毅听着有些不舒服。但现实如此，他只能沉默地回了一句：“那就麻烦您了。”
于是，今天并没有打算直播的石毅，就这么度过了忙碌的一天。
脑海中系统的关注度，开始突飞猛进地增长，势头竟然隐隐超过了解救小江豚和小白鱀豚的那次。
“不会我一觉醒来，就又能来一次高级抽奖了吧？”他摇了摇头，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窗外，月明星稀。喜鹊们安卧在鸟窠里，早已酣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