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家伙倒地“碰瓷”，石毅不由得乐了：“得，也给你揉揉！”
他拍了拍这只山羊的脑袋，顺着后颈往羊背上顺毛，同时不忘给它一顿揉搓。适中的力道和节奏，让羊儿舒服得直咩咩。
不远处的赵妍看到这一幕，灵机一动，拿出手机，就将这一人两羊温馨相处的画面，拍了下来。
石毅也没在意，一边照料着食物中毒的那头，一边安抚着碰瓷求抚摸的这头，忙得不可开交。
每当他在一边耽误的时间多了，另一边的羊，就会在他腿上蹭蹭，想要博得关注。
石毅也没怎么在意它俩身上的灰尘，这边摸摸，那边揉揉：“你们刚刚那坚定的革命情谊，去哪里了呢？”
明明刚刚一只呕吐时，另一只还在旁边不离不弃地守护。这会儿倒像是小孩子一般，争风吃醋起来。
“咩～～”“咩……”
两只山羊懵懵懂懂地望着他，四只眼睛清亮澄澈，看着还怪可爱的。
恰好远处就传来了“哇呜哇呜”的警笛。石毅不由得停住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一辆看着有些饱经风霜的警车停在了不远处，随即走下来两名身着藏蓝色制服的警察。
其中一个女警年纪稍大，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眼神却十分有亲和力，看肩章，要么是派出所的领导，要么是区局的中层。
另一个男警大约二十岁出头，宽肩瘦腰，眉眼刚毅，看肩章，应该还在实习期。
“请问是哪位报的警？”女警例行公事地询问，眼神却已经锁定了地上的两头山羊。
“是我！”赵妍举手示意，小步走过来，和石毅一起，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们怀疑这两只羊，是人家酒店里跑出来的菜羊？”警察小哥总结道。
石毅低头望了一眼两头小家伙，摇了摇头：“我们仅仅只是猜测，具体情况，还得麻烦你们去调查。”
一番交流，事实简单明了，两人又只是恰好路过，与此事并无其他联系，按照快处原则，无需跟着到案。
两位警察便给他俩开具了一份回执文书：“如果没有其他需要补充的话，我们就带它们回派出所了。”
石毅点了点头，又往后退了一步，将两头羊展露在他们面前：“嗯，那就麻烦你们了。”
警察小哥往前走了几步，就去牵羊。
孰料食物中毒的那只还好，健康的那只却死命地站在原地，不肯动身，只扭头望向石毅这边：“咩～”
石毅只得上前，帮忙安抚着两头羊，一边摸头，一边顺毛，先后送到了警车里。
那警察小哥不由得乐了：“你这人，还真有意思。不是自家的宠物，也跟哄孩子似的。”
好在这车虽旧，却好歹是辆越野车，内部空间不小，后座竟然硬生生塞进了两头羊。
警察小哥也特别有童心，还特地给它们系了安全带，缠得十分牢固，以免它们车行途中挣脱出去。
女警正要启动车子，石毅却鬼使神差地抬了抬手：“如果，这真是两只菜羊，能否帮我问一下羊主人，卖不卖？我可以加钱买。”
短短十几分钟的相处，他就有些不忍心，让这两只小家伙被人吃掉了。
但羊是别人的，他不可能直接牵回家。
且他也约了赵妍去看烟花，总不能出尔反尔，又跑派出所盯梢吧。谁知道羊主人什么时候来呢？
女警意外地瞄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好的，处理案件时，我们会帮忙咨询了解的。如果对方同意，我再联系你们。”
目送警车离开，石毅拉着赵妍的手，穿越桥洞，继续往河心洲的方向走。
赵妍见他有些分神，主动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去派出所一趟，跟羊主人加点价，直接把羊买下来吧。”
石毅摇了摇头：“算了，看缘分吧。真要一只只去救，也救不过来。”
在得到系统之前，他就有系统认证的“微弱动物亲和”，村里的各种家禽家畜，灵性越高的，就越和他亲近。
他一开始还觉得很开心，直到大肥猪被杀了“年猪”，老母鸡被炖了汤，小鸭子被做成了烤鸭……
甚至邻居家的大黑狗都进了火锅，自家养的鸬鹚，也没逃过走上餐桌的命运。
打那以后，石毅便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不和那些家养的小动物相处过近，以免发生类似“惨剧”。
但刚刚山羊回眸凝望的那一眼，还是让他产生了恻隐之心。
他摇了摇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将脑海中的杂绪抛开：“我们走快点儿吧，烟花还有半個小时，就开始了。”
赵妍任他牵着往前走，另一只手不停地按着屏幕，一小会儿后，忽然发给他一段短视频。
石毅点开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和两只羊互动的画面。画质虽然差了点，细节却抓拍得很到位。
配字也很简单：“散步途中，发现两只迷路的山羊。”
没有刻意去掰扯山羊的来路，也没有将警车带进去，就是简简单单的镜头，却让人会心一笑。
“我发个朋友圈啊？”赵妍扬了扬手机，征询他的意见。
“当然没问题！”石毅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又想到这是女朋友第一次给自己拍视频，他脑袋一抽：“我转到‘狼牙’短视频平台去了啊！”
伴随着app加载图案消失，短视频顺利发出。两人相视一笑，刚刚那略有些不得劲的情绪也随之消散。
因为在桥洞中耽误的时间有点多，两人不得不加快了前行的步伐，紧赶慢赶地来到了河岸边。
此时，河心洲那边已经准备完毕，离烟花秀开始，还有大约五分钟。
河岸边的观光步行道，以及护栏边都挤满了围观群众。自上次河心洲放烟花，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别说石毅这种外地学生，便连很多省城“土著”，都已经忘了河心洲烟花秀的辉煌璀璨。
所以政府一宣布，今年五一小长假，从4月30日起，每天放15分钟，直至5月4日，便有许多市民将之记录到了备忘录上。
各种小地摊也瞅准了商机，摆出了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吸引着小孩子和学生伢子驻留购买。
小吃摊自然也没错过这一良机，什么臭豆腐、小龙虾、嗦螺、奶茶……将这里染上了人间烟火气。
当然也少不了打气球、套圈圈的。
趁着还有时间，石毅左右四顾，发现了目标：“阿妍，那只玩偶，你喜欢不？”
赵妍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只见套圈圈的一个摊位最里边，正卧着一只萌萌哒的蜜蜂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