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将他们全请出去,赵元稷却已经阴声下令:“将这个泼妇扔出柳州城,若再敢进来,格杀勿论!”
冷冰冰的声音在六公主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她捂着疼痛不已的面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居高临下的冷漠男人,当即哭嚎出声:“赵元稷,我是你的妻子,是梁国公主,更是赵国太子妃,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然而身后侍卫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个手刀打在她的后颈,两名侍卫很快将人拖了出去。庄子萱见状,没有半分同情,只觉得她是自作自受。“萱儿对我的处决可满意?”
正冷漠的望着,赵元稷不怀好意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庄子萱一惊,回眸正好对上那双带着诡异笑容的蜜色双眸,忽然心头一震。这家伙竟然在无声无息间来到他的身侧,还有方才,他只是轻巧的一脚便将六公主踹飞出几米之外,这绝非赵元稷这副骷髅架子所能拥有的武功。难道说……“你一直在隐藏武功?”
明眸闪烁不定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她脱口问道。当看到他微微颔首时,庄子萱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快要停掉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赵元稷竟然也是武力高强之人。原来他一直留了后手,即便是敖霄也没有分毫察觉。冷汗瞬间浸透全身,她忽然想到赵军不仅有着四十万铁骑,还有一个或许可以与敖霄抵抗的军中首领,而敖霄与梁军根本无从知晓,一旦开战,只怕是羊入虎口!真疼他心中一片冰凉时,赵元稷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幽幽的道:“萱儿,你现在便是想再多也无用,本宫若没有必胜的把握又怎会攻打梁国,如今的梁国与本宫而言,不过是囊中之物,你觉得呢?”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必要在隐藏实力,望着庄子萱惊愕的神情,他又得意的道:“你知道吗,萱儿,这些年来本宫为了隐藏自己的武功,一直吃着隐功丸,着实辛苦。不过为了天下霸业,这点苦头也不算什么!”
其实他之所以这般骨瘦如柴。便是因为这隐功丸的弊病。不过若不是这样,他也无法以寻医问药之名堂而皇之的留在梁国,这一切当真是上天注定,要助他一统天下!庄子萱瞳孔骤然紧缩,心中震惊不已,面上去不准痕迹的道:“你将此事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告诉给梁军?”
赵元稷毫不在乎的挑了挑眉:“你以为你能逃出柳州城吗?还是你还对敖霄心存指望,想着他能来救你?”
从庄子萱甩开贴身侍女与侍卫不知所踪后,赵元稷并派了更多兵力将整座酒楼为的水泄不通,他自己以为便是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进来,哪怕是敖霄也不行。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加派人手之前,敖霄与她便已经相见,如今想来,敖霄应该已经回到梁国军营中了吧。不过这等隐秘之事,她绝不可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免得被赵元稷察觉。眸光闪动,她一时沉默下来。赵元稷眼见此状,以为庄子萱是还不死心,一挥衣袖,便冷嗤一声喝道:“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的好,敖霄如今自身难保,不可能来救你,你便乖乖等着做本宫的太子妃吧。”
说到后来,他的神情变得十分自得,眼中闪烁着精光,看得庄子萱心头一紧。虽然下午方才与敖霄相见,可当听到他自身难保,还是免不得身体紧绷,脱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自身难保?”
赵元稷将庄子萱满含担忧的神色收进眼底,不由得生出几分妒意,眸色一冷,他狞笑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敖霄那蠢货听说你与本宫即将大婚,便带着一个手下闯入柳州城。不巧被我的人发现,如今正被全城抓捕。想来不出几日,堂堂梁国少年战神就会成为本宫手中的俘虏,你说有没有趣啊?”
“你竟然用诡计诓敖霄,你这个无耻之徒!”
起初她便觉得赵元稷突然提出要在出征之前与她完婚又哪里不对劲。如今听得此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赵元稷这厮根本就是利用敖霄留他心切,设计请君入瓮,然后再瓮中捉鳖,当真是好阴险的手段!赵元稷却挑了挑眉,含笑道:“本宫也是为了萱儿你啊,我知你思念敖霄,所以才想让你们早起相见啊!”
“无耻!”
庄子萱看着他阴笑的嘴脸,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恼怒,扬起巴掌便冲那凑过来的面颊上扇去。敖霄是她生命中最重要之人,若此刻她还能保持冷静,恐怕也不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了。然而这一次,赵元稷没有再白白挨打,他劈手抓住她纤弱的手腕,手掌不断用力,几乎要将庄子萱的骨骼寸寸捏爆似的,眼神中透着阴鸷与癫狂,冷声警告道:“庄子萱,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儿。本宫看得上你,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若你再敢对本宫动手,本宫就废了你的双手,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于他而言庄子萱不过是万千少女中唯一与众不同的一个,那种不同与不肯屈服,让他生出一种奇妙的征服欲。而她不逊于男子的智慧与惊人的医术又似他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与其站在一起。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会百般容忍一个心里只有别的男人的女人。他的忍耐可是极其有限的!庄子萱感受着自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脸色一白,却连闷哼也没发出一声,紧要银牙笃定道:“好,那我也告诉你,我心里唯有敖霄一人,若你敢杀了他,我定会随他入黄泉!”
虽然不知敖霄如今情形如何,可他若被困在城中,哪怕现在还没被找到,只怕也是凶多吉少,难以逃匿。为今之计,她只有以自身性命相要挟。虽然心知赵元稷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宿敌,可她只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