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赵元稷亲自率领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梁赵梁国边境行去。为了怕庄子萱在赵宫中自杀,他特意将她也带了来,只是因为昨日的事,他没有再想前几日那般凑到她身边,只是保持缄默。而庄子萱也不在意,她如今就是个被囚禁没有人身自由之人,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能继续研制解药。她不在乎在哪里,更不会在乎赵元稷的态度。这几日中,身在江南的敖霄依着乌眼鸡皇帝的命令在江南十四城安抚百姓,并收拾大战后的残局。敖霄虽然心中万分焦急,想要等回京复命后便偷偷潜入赵国,营救回庄子萱。可到底圣命难为,他身为一品将军根本无法抗旨,只得遵从。就这样每日辗转在江南十四城中,清除所有可能得隐患。就在这日傍晚,他刚刚回到营地,便见一个士兵火急火燎的冲他跑来,因为跑的太急,他双腿一拌,一个大马趴摔在他脚下。见此情状,敖霄眉头微凝,沉声问:“慌慌张张的,到底怎么回事?”
那士兵连滚带爬的起身,也顾不上满脸的尘土,魂飞魄散的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方才边境派人来报,说赵国太子亲率四十万赵国抵达梁赵梁国边境,看起来怕是要开战了!”
“消息可准确?”
敖霄神情一凛,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若是真的,那他只怕要即刻赶到边境继续与赵军厮杀。可以如今的情况,赵国四十万大军完备,而他们却只有八万伤残将士,若真打起来,只怕会万分艰难。那士兵猛的点头,紧张的有些结巴:“属下不敢胡说,是从边境刚传回来的消息。”
敖霄眉头紧拧,又转而问道:“可派人传消息回京了?”
虽然他是将军,或中午有战事,而边境距江南又不远,他可以先赶过去支援,以防国土被赵国铁蹄被侵占。可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尽快通知皇上,将驻守在燕国边境的敖衍与他手下的十五万将士调回来,才能勉强维持住局面。那士兵连忙应道:“已经派人回京禀报了,只是因为知道将军在此平乱,我们距离江南又近,边境这才请求将军先行支援。”
闻言,敖霄微微颔首,转而对身侧的敖忠命令:“召集所有将士,连夜赶赴梁赵边境!”
很快,消息快马加鞭的传进京城,乌眼鸡皇帝听到赵国竟然一下派出四十万大军,顿时惊慌失策,之时间人人自危,生怕赵国的铁蹄会一路攻入京城,将他们多年经营的一切化为泡影。文官们齐齐上奏,要敖霄带领平叛江南残余的将士们率先出击,攻击不备,一举击溃赵国军队。乌眼鸡皇帝也唯恐大乱,一连下了两道旨意。一是让敖衍率军去支援梁赵边境,二便是顺从百官的请求,让敖霄即刻发兵,与赵国殊死抵抗,绝不能让梁国城池沦陷,后退一步。不日,敖霄便在赵国边境收到了圣旨,可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脸色阴沉发黑,难看极了。“我们如今只有八万残余部队,如何与赵国四十万大军抵抗,父皇他是疯了吗?”
柴爻见状,连忙夺过圣旨,一看之下,他便火冒三丈的叫嚷开了。对此,敖霄反倒没有任何愤怒的表象,这些年来他对皇室以及那个烂透了的朝廷早已不存半点希望。身在其外才能将很多事看得透彻。他只是阴翳的说着,语气却如同说一间与其毫不相干的事情。“你父皇没疯,那些文武百官包括你父皇定是怕赵军直扑京城,让他们手中的权利与财富化为灰烬,所以才想用牺牲我们作为抵抗。在他们眼中,将士们的性命并非性命,只是用来保护他们的贱命,不值得为他们去费心思。”
“这……”柴爻虽一直被人踩在脚下,甚至百般欺凌,可他长久再军中,也只是这半年才在京城中,对此赶到无比震惊,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过了好半晌,他才用极为低沉的声音问:“无虞,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深邃的眸中透出幽光,他言简意赅:“等。”
闻言,柴爻眼中划过极为纠结的复杂情绪:“那我们岂不是要抗旨不遵?”
“赵元稷如今一直按兵不动,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而我们只有八万将士,实力差距太过悬殊,根本无法抵挡赵军。那怕是偷袭也很可能是钻进他们早就设好的圈套,直待我们按捺不住先行出击,再将我们一网打尽。”
“为何如此说?”
柴爻一怔,消化了一会儿,还是满眼不解的问。听他问起,敖霄的双眸中罕见的噙着一股火气,还有一丝不断游离的担忧。“你难道没有听到消息,说赵太子欲与柴淑悔婚,迎娶梁国太医为太子妃。且此行还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极尽宠爱。”
早在他率领八万将士到达梁赵边境时,此消息便无来由的传到他耳中。一开始他确实急切要分,想要直接率军偷袭去敌军阵营,将庄子萱解救回来。可转念一想,他便觉得此事十分蹊跷,怎么他刚一到这消息便传到他这里来。一番思忖下,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赵元稷设计好的,想要利用他营救庄子萱的心切,将他们引入局中,再不废吹灰之力的将他们一网打尽。话落,柴爻也终于反应过来,一拍脑门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赵元稷故意放出的消息?”
“想来应该是,所以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得等敖衍率军过来以后再定决策。”
敖霄微微颔首,眼底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还有,若萱儿果真随赵元稷一同过来,只怕赵元稷是想利用萱儿做人质与我们谈条件,所以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他没准会一怒之下杀了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