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派人送到萱太医哪里,你看这样可好?”
庄子萱点点头,怎么看都觉得这李大人有些油腔滑调,一副官场的腐败作风,看着很是不舒服。遂也不再多言,起身拱了拱手。“那便多谢李大人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也不顾李大人是什么神情,径直向自己院落而归。不想刚行来到后堂,便听身后传来阵阵男人的哀嚎与求饶,听起来让人揪心不已。“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我一个人挣钱养家,我求求你们,不要赶我出去,让我留下吧……”庄子萱皱了皱眉,回眸望去,便看见一个穿着下人服侍,脸色蜡黄,满眼尽是绝望的中年男子正被两个雄壮的士兵拖着向她走过来。而那被拖着的男人无力却又拼命的挣扎着,想来这声音便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她刚想开口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其中一个士兵瓮声瓮气的道:“得了疫病还想在府里祸害旁人你可知道如今这府中都住着什么贵人。要是将他们传染了,你就是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砍的!”
一听这话,庄子萱就什么都明白了,借势让出一条通路,眼见着那男人被拖走,她眉头却兀的拧紧。这两日住在李府中,她何尝不清楚李府戒备森严,府中所有人都不能出,而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来,门口十二个时辰都有士兵轮流把守,就连送菜的也只能送到门口,再有下人搬进来。可即便是这样,竟还有人染上疫病,看来这病当真是难以抵防,且传染性很强。这般想着,她也不再迟疑,眼中透着几分坚毅,快步向房中行去。……李府另一角,柴恢坐在椅子上,回想起昨日柴爻对他的恐吓,心头恼怒不已。想他自出生至今,从来都是他恐吓与惩治旁人,除了庄子萱那个该死的女人,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他。而更可恨的是,这人竟然是他从来不曾放在眼里的柴爻!“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下一瞬,却见柴恢一脸痛苦的捂住手掌,口中怒骂着:“好啊,一个破桌子竟然也敢跟骨作对,还反了天了!”
说完,他猛的站起身,朝着那差点将他手掌打废的桌子猛踹过去。直到将那本就不甚结实的桌子踹散架了,这才恨恨的收回脚,一脸怨毒的道:“不过一个被父皇厌弃,被百官嘲讽的下贱东西,竟然也敢在孤面前扎刺,看孤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柴恢身侧的随从阴仄仄的道:“七殿下莫要恼怒,您若真看不上那五殿下,不如便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免得他不知道东南西北,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
这人原是贵妃培养出来的暗卫,为怕柴恢江南一行出什么差错,便派他前来贴身保护柴恢。母妃派来的人,他已然是信得过的,只不过他却摇了摇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阴笑着道:“只是给一点颜色怕是不够,孤要的是他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最后四字他故意拖长尾音,眼神也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看得那随从瞳孔紧锁,片刻后才迟疑着问:“七殿下是想杀了五殿下?”
柴恢扬了扬眉,一挥锦袍再次坐回椅子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自然,否则留着他有何用?难道等着他青云直上后杀了孤吗?”
他深知,柴爻是起了争夺皇位之心。虽然如今还不能成事,可奈何父皇却肯给他机会,若是他果真抓住了机会,只怕便会成为继太子之后,他的另一大威胁。所以,他必须在其还未起势之前,将这个可能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随从望着他眼底汹涌的杀意,大惊失色。反应了好半晌,才压低声音劝道:“可五殿下毕竟是皇子,况且必行还有冠军侯,那个萱太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我们动手被她们发现,只怕会有碍七殿下的前程。”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只是从一个暗卫口中说出,不免让人觉得有害怕担责任的嫌疑。“孤都不怕,难不成你害怕了?”
柴恢当即便冷哼一声,狠厉的目光直直射向他,好像要将他整个人刺穿一般。那随从被这可怕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表忠心道:“不,属下誓死效忠贵妃与您!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定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五殿下,绝不让任何人查到蛛丝马迹!”
听得这话,柴恢满意的点点头,过后又微微摇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就算你做的再天衣无缝,可堂堂皇子死了,这嫌疑也必定会落在我与太子二人身上,我这里倒是有一条锦囊妙计,保管可以不声不响的送他上黄泉。”
随从一愣,随即躬身道:“还请七殿下赐教。”
柴恢扯起嘴角,冲着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走上前来。他连忙凑近,便听见男人阴声道:“我听说方才有一个下人得了疫病,被拖出去,他所用过的东西应该还未扔吧?”
随从十分不解,却还是如实答道:“事发突然,应该还没来得及清理吧。”
“好,那你便随便寻个物件滤了水再趁机放进柴爻屋内的茶壶里……”说道此处,他不再说下去,而是将目光望向面前之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