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庄子萱怎可能会帮他。她不屑的扫了他一眼,飘飘然的道:“七皇子觉得我会帮你吗?还真是会自作多情。”
满带着不屑的话语彻底将柴恢激怒,他怒目圆瞪,指着前者披头盖脸的警告威赫。“庄子萱,你别以为孤从前让着你你便可以无法无天,从今以后,孤再不会容忍你分毫,你最好不好惹怒我!”
此时,七皇子已经有些扭曲,他将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怪罪在庄子萱头上。可若是她肯顺从他,他还是可以娶她为妻。只可惜她竟如此不识抬举,那便别怪他无情!庄子萱见状差点高兴的跳脚!从前柴恢一直向一贴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实在是烦不胜烦。如今他竟然主动与他划清界限,哪怕是反目成仇,她也愿意!轻勾起嘴角,她笑道:“七皇子能这样想,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记住你今日的话,从此以后你不必容忍我,我也不会再招惹你。”
柴恢胸膛剧烈起伏着,几乎要气晕过去。嘴角抽搐了半晌,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好,你给我记住,待孤登上皇位那日,孤会让你为今日的决定悔恨终生!”
心中原本对庄子萱留有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她彻底打碎,他再没有任何顾虑,眼中燃着熊熊烈火,几乎想要将面前的少女烧成灰烬。冷哼一声,庄子萱毫不示弱。“那就等你登上皇位再说!”
柴恢的愚蠢狂妄与不修德政,他不相信乌眼鸡皇帝看不见。况且以乌眼鸡皇帝对贵妃与太后的忌讳与提防,怕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柴恢继位。不过凡事无绝对,若乌眼鸡皇帝真的老眼昏花将帝位传给柴恢,她也有办法自保。柴恢简直七窍生烟,整张脸都因为愤怒变得有些扭曲。可转瞬,他便话题一转,大吼大叫的命令道:“庄子萱,我警告你,你一个小小太医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今日他的目的原是将柴爻彻底踩在脚下,让他再也提不起争夺皇位之心。只有这样,他才能专心去对付太子。然而庄子萱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巧了,五皇子是我的朋友,今日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眼中直冒火,柴恢愤恨的一挥袖袍。“好好好,那孤今日便连你一起收拾!”眼看着柴恢身后的数十名太监即将蜂拥而上,柴爻瞳孔微微收缩,转而对庄子萱道:“萱太医,此时本与你不想干,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庄子萱闻声望去,却正好瞧见他眼中熊熊的火焰,看起来竟是想与柴恢一决高下。她心头一紧,虽然这十几个太监和七皇子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可若他真将他们全部打伤,怕是这辈子别想再翻身了。就在柴爻即将动手之际,她声调陡然抬高,对着柴恢冷声警告。“柴恢,这里可是皇宫,你蓄意殴打与你同为皇子的五皇子,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你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阻止柴爻的冲动行为,她只能搬出皇上这座大山。想开也只有皇上才能使柴恢产生恐惧,从而收手。柴恢浑身一僵,就在那些个太监即将冲上去时,他慌忙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想想他如今的处境,若是因为此事被父皇指责,怕是得不偿失。眉头紧拧,他万分不甘的盯视向柴爻,口中扔不肯示弱的威胁道:“柴爻,你给孤等着!”
说完,他一甩衣袖,带着一众太监愤然离去。望着柴恢的身影消失,庄子萱暗松一口气。她刚想开口。不料柴爻却冲着她拱了拱手,方才眼中的怒火已经消散,感激道:“宣太医,方才真是多谢你。若不然我只怕又会被打回到从前那种无人问津的地步。”
他心中很清楚,方才他若是真对柴恢与那些狗眼的看人低的太监大打出手,父皇定会重责于他。更重要的是他好容易才入了父皇的眼,若因一时冲动而坏了事,他只怕会悔恨终生。庄子萱一怔,想要劝阻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看来柴爻比他想象中要聪明,真是孺子可教也。点点头,她沉声道:“五皇子不必言谢,只是我今日能帮你一次,却不能每一次都恰好碰见。以后这种事只怕还多的很,你要早些做好心理准备。”
五皇子才刚刚在皇上面前露脸,柴恢便如此按捺不住的想要打压他,可想而知日后会是怎样的情景。柴爻面色有些凝重,沉思半晌后,双眸变得坚定异常。“为了母亲不再被人所以凌辱,哪怕受再多委屈,我也绝对不会退缩!”
想想这些年来,贵妃对母亲周才人的种种,他心中便愤恨不已。只恨他这个儿子无用,空有一身武功却连自己的母亲也保护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无力之感,他再也不想承受。哪怕他继位的可能十分渺茫,更可能最终落败身死,他也绝不想向从前那般坐以待毙!庄子萱望着他眼中流露出的强盛光芒,明眸中抹过赞赏之意。“五皇子能这般想便最好,想要成为人上人,便要承受让人不能承受之苦。忍耐,是你如今最需要做的事情。”
柴爻明白,这是庄子萱在提点他。感激之余,他心中又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愫。她这般帮他,难道真如母亲所说,她对他也有情,只是羞于说出口吗?原本平静的心忽然开始疯狂跳动起来,他张了张嘴,当即想要向她表露真心。可就在话语即将脱口而出时,他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想想他如今的处境,争夺皇位何等凶险,若他真的表白成功,岂不是将自己心爱的女子也拉入了这凶险的夺嫡之争中?想到此处,他满心的倾慕之情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不,他绝不能将危险带给她!庄子萱哪里晓得他这般复杂的心境。只是见他半天未吭声,疑惑的目光转向他,不解道:“五皇子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