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穿上官服带上官帽,威风凛凛的杀到县衙大堂。
此时,孟长笙和小乞丐已经被衙役带到了大堂之上。
“民女参见知县大老爷。”
刘知县没好气的瞪了孟长笙一眼:“孟长笙,深更半夜你跑来县衙击鼓胡闹,还敢恐吓本官,好大的狗胆!”
死丫头,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官今天非要好好惩戒你不可。
孟长笙低眉顺目,姿态谦卑。
“大人,今日民女在孟家村以北的仓鹤山脚下,遇到一批蒙面黑衣人劫持了官府的押运队伍,民女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连夜赶来县府衙门告知给大人。”
刘县令神情顿时一震。
“你确定那是官府押运的队伍?”
孟长笙将那块令牌双手递上,一旁衙役上前,接了令牌送到了刘县令面前。
刘县令混迹官场多年,看到令牌后神情大变。
他一眼便认出那令牌是户部专属的调遣令,头皮一阵发麻。
完了,这下要彻底完蛋了。
户部押运的货物那必然是朝廷发放的粮草,在他的管辖范围被劫,轻则丢官弃爵,重则可是人头落地的大罪啊。
刘县令的脸色渐渐惨白,身体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老爷,这令牌是?”一旁师爷开口询问。
其实,从刘县令的神情便能猜到,这令牌的来头不小。
刘县令沉默半晌,颤颤巍巍的端起案几上的茶水,哆哆嗦嗦的掀开茶盖,昂头喝了一大口的茶水,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他们孟长笙:“这些押运货物的官差可有活口?”
“全数被灭口了。”
刘县令深吸了一口气:“那……货物呢?”
其实这句话就是废话,那群黑衣人就是冲着粮草来的,杀了押运的官差,岂能还留下粮草?
只是眼下,刘县令已经乱了章法,脑子里一团乱麻。
孟长笙看出刘县令此刻快绷不住了,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人,眼下那二十几具尸体还在荒郊野外停放着,若今晚不及时运回县衙,恐会被猛禽野兽啃食,粮草被劫虽说是在平山县内发生的,就算朝廷怪罪下来,您最多也就是被定为失职之罪。可若这些差爷的尸身被毁……”
孟长笙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刘县令必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这二十几具尸体被遗弃荒郊野外,若未及时处理善后,刘县令这脑袋可就真保不住了。
能在户部任职的,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衙役,也必然在殷都城内有些后台。
押运路上被截杀,其亲人已经是悲痛万分,若连全尸都没有保全,这些死者亲属必然会把愤怒转向平山知县。
刘知县眼下虽然慌了神儿,但脑子还是够用的。
经孟长笙一提点,顿时明白了这期间的利害关系。
“王捕头,你速速带领府上所有捕快、衙役前往仓雁山下,务必将那些尸体安全运回县衙。”
“是!”王捕头领命而去。
“陈师爷,随我去后台。”
“是,大人!”
刘县令刚站起身,眼前一黑,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袭来,肥硕的身体向前趔趄了一下,还好陈师爷及时搀扶住他。
“大人,您小心。”
刘县令扶正自己的乌纱帽,匆匆朝后堂而去。
他要连夜修书一封送去知府衙门,这件事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可兜不住啊。
*
眼下,整个县衙大堂只剩下了孟长笙和小乞丐。
孟长笙伸了个懒腰,估摸着现在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了。
来县城的时候她从孟大爷家借了牛车。
小嘎子赶车,她坐在木板车上,虽说比11路快一点,也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才到达县衙。
等回去的时候可能就凌晨十二点左右了。
不知道秀才爹和赵娥会不会担心她,临走之前,她还是委托孟大爷给那两口子传了信。
“小嘎子,看样子咱们的任务算完成了,回去吧。”
小乞丐盯着孟长笙,眼眸里闪过一抹异色。
这个小丫头看着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可她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别说是乡下野丫头,即便是京城贵胄之女,若遇到今晚这种情况,只怕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
可这丫头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还在死人堆里捡钱,甚至还想到跑来县衙报案。
刚刚在县衙门外,小丫头心知自己人微言轻,在通禀衙役时,还特意叮嘱对方,一定要告诉刘知县:若他不升堂便乌纱帽不保。
这句话无疑是掐中了刘县令的要害,刘县令一听有人咒他,气愤恼怒之下,他也会连夜升堂。
小乞丐心里暗自思量了一会儿,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角。
没想到在这种穷乡僻壤之地,竟发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小不点儿。
后堂
刘县令神色慌张的去往书房,让下人掌了灯。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开始书写起来。
红娘见刘县令迟迟没有再回她的房间里,心里纳闷,让丫鬟伺候着穿了一间薄纱长裙,端着一碗枸杞猪腰汤,扭着曼妙的水蛇腰款款步入书房。
“老爷。”令人酥到骨子里的一声喊。
此刻,刘县令已经无心在女人身上。
“我现在有重要的公务要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他的乌纱帽可就真不保了。
“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忙公务啊,奴家吩咐厨房炖了一碗您最爱喝的猪腰汤,您快尝尝看。”
红娘不知此刻刘县令心里有多烦躁,身子凑过来,从背后故意将自己的上半身抵在刘县令的身上。
刘县令烦躁的一把推开了红娘递过来的汤膳。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
“啊!”汤水洒出,滚烫的汤汁溅到了红娘娇嫩的手腕处。
一个不稳,汤罐顿时砸在了地上。
红娘眼眶顿时一红,埋怨又可怜的看向眼前这个负心汉。
“老爷……”
刘县令抚了抚额,起身将红娘拉到自己刚刚坐的位置上。
“小宝贝,我不是故意的,没烫伤吧?”
红娘心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伸出自己被烫红了的手腕,撒娇道。
“老爷,您烫伤奴家了。”
“是老爷我不好,刚刚一心忙公务,忽略了我的小美人。”刘知县轻拍红娘柔弱无骨的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