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以上的毒,并且,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毒。
这难度,可想而知。
“你们可有法子解毒?”
虞楚一问。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随后祁渭道:“可以试试。但,不保证能将他体内的毒清干净。”
尽管他们也很想吹牛,说自己能解决。
但是,面对的是白柳山庄,以及叠翠湾云家。
牛若是吹了,最后没给解决,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分别的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他们是没把握。
“云家有多少家底,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尽你们所能,各展所长。但是,不能让他知道。”
略斟酌了一番,虞楚一还是决定让他们试试。
不管有用还是没用,不能就这么将他们赶出去。
各个自视甚高,若不让他们施展一番,他们也不服气。
而且,她也得利用这段时间,再去寻找别的高人。
主要是,云止中毒?
是谁给他下的呢?
都赶在他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下的。
让他情绪波动?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冷静自持的人,脾气不怎么好,那还不是随时随地情绪有波动。
这若是想找出他在哪儿被下的毒,还真不容易。
有虞楚一发了话,这帮子人就开始折腾起来了。
各展所长。
云止沐浴过后,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心情也好些了。
再次晃悠到水榭,没见那帮人,他这回大步的进来了。
虞楚一靠着横榻,扭着身子两臂搭在靠背上,在看水面。
“怎么说,我是真病了?”
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带着沐浴后的香气,将她整个儿都包围了起来。
转眼看他,这傍晚时的光打在他脸上,再和着水榭外的波光粼粼,他可真是好看。
这种美,是可与天地间那种自然美相比的。
一般来说,鲜少有人,能够比得过日月光辉的自然美。
“是啊,你是真病了,脑子有病。所以,我打算为你治疗一番,也算对得起云大侠付我的那笔钱。”
“为了钱,你就打算不顾我意愿,开始折腾我玩儿?”
云止不满意,他本就是那种集日月之辉的人,摆出不满意来,就真的是不满意。
甚至,会让人不由得想迁就他的心情,赶紧把那不满意给抚平。
当然了,那也只是针对旁人罢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她还是那句话。
“你若折腾我,也希望你手下留情,留我一条性命。”
看起来,他毫无办法,她打定主意了。
也不知那些人,能搞出些什么东西来。
“你若没了性命,云大侠还能给我钱吗?”
枕着自己的手臂,虞楚一懒洋洋的,但说的极其在理。
微微歪头,瞅着她那小样子。
蓦地,他低头凑近她,在她额头上用力的亲了下。
得逞了,他就又坐直了身体,弯着薄唇,转眼看向水面。
虞楚一闭了闭眼睛,他的气息威力可真是大,将她彻底的笼罩住。
额头上,他唇的柔软和温度依旧留存。
“你这叫耍流氓,再有一次,我就把你赶出去。”
她淡淡道。
“按着你的心性,你该觉着占便宜了才是。”
云止倒不怕。
“占了你的便宜,我得拿什么还呀。”
虽如此说,但若说占便宜,那也对。
云止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你那么聪明,就想法子吧,找到一个我满意的偿还方式。”
虞楚一看着他,不为所动。
见她也没训斥自己,他就又往前探了探。
手臂将她给环绕,他这是打算把她给抱在自己怀里。
“姑娘,那儿准备好了,云止公子可以过去了。”
蓦地,沛烛的声音从岸边传来。
她是瞧着水榭里那情形,没好意思走进来。
不过,即便没走进来,她那一嗓子也把云止的手给喊退了。
抬手,把他悬在自己头上的手给打开,虞楚一也起身了。
“走吧。”
“儿?你确定有这种名号的人,会靠谱?”
也起身随着走,云止觉得非常不可信。
“有用没有,试试就知道了。”
那位儿,治病不用药。
之所以叫儿,那是因为他能‘驱邪’。
燃烧的火盆,桃木剑,大公鸡,还有五谷杂粮各一碗。
只过来一看,云止脸都黑了。
一把抓住虞楚一的手,“看我不顺眼,故意害我是不是?”
这个狠心的女人,知道他讨厌什么,就如何折腾他。
手都被他捏的疼,虞楚一却反而笑了。
这种场面,在她看来的确是有意思。
若是什么乡下不开化的地方也就算了,百姓信这个。
在白柳山庄这种地方还搞这种事情,简直像唱戏的。
“去吧,那把椅子看来是为你准备的。”
虞楚一扬了扬下颌,她觉着若是这儿打算让云止抱着那只公鸡,他真的会翻脸的。
云止不想去,虞楚一就扯着他过去。
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儿行头都换好了,道家不道家,佛家不佛家的,也看不出哪门哪派。
不过,在江湖上,他的确是大名鼎鼎。
不少门派出过那种很邪门的事儿,都是他给解决的。
至于邪门之事,不好解释,有些不像人为的。
即便白柳山庄的调查,也没查出来。
当然了,这世上还是有些事情解释不清的,就虞楚一自己本身,也是个谜。
云止坐定,儿就开始了。
火光摇曳,天色渐暗。
他拿着桃木剑舞,可不是随便比划,行云流水。
脚下的步子也极有章法,他用步子画出来的是某个阵。
桃木剑挑五谷,在空中洒出一幕雨帘来。
奇怪的就是,一直老老实实站在那边儿的大公鸡忽然一抽搐,然后就死了。
儿挑着大公鸡的尸体就扔进了火盆,烟雾飞舞,一种烧羽毛的味儿和着一股奇怪的香蔓延开来。
虞楚一转眼看向云止,他虽是不耐,很嫌弃,不过,也被吸引了。
周遭其他人也一样,很难不被吸引。
但,虞楚一却清楚这一套就是骗人的把戏。
她为的也不是什么给云止治病。
而是,势必要弄这一出,然后通过这儿的嘴,把给云止治病的事儿传出去。
她之前是威胁了,但,可能一个人两个人不会说,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这种可以给自己脸上增光的事儿,为云止公子治病,怎么可能不外传?
越是外传,越好。
到底是谁给他下毒,必会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