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心神落在石印上。
此时的石印已经完全恢复到了他捡到它时的模样,每个细节都不差毫厘,但直到现在他仍然不能像是修士对自己炼化的法宝那样,能够完全的看透。
他现在能做的还是和原来一样的使用,不同的是,在它恢复了原来的材质后,已经不需要“人气”了,而是只要他的领悟足够,就可以凝结新的人道真符。
其次,原来的人道真符,不管是一开始的“路”、“桥”,还是后来的“衣”、“牢”,都必须和实物相关,包括厨艺,也是凝结的真符“锅”,现在则可以凝结一些和理、术相关的、属于人道的真符。
在凝结新的人道真符之前,他已经领悟的真符则都可以提升到“满”的阶段,也只能到这个阶段,因为他现在的修为只能承受这个阶段的真符。
除此之外,石印恢复后,对于已经掌控的地盘,他的“远程监控”起来也变得更加容易,精度也更高,在其中的任何行动,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加持。
而等他将所掌握的人道真符提升到“满”的阶段后,他又有了新的发现和感悟,那就是继续占领和接收新的地盘,石印还能继续提升。
更重要的是,在它恢复后,随着它的提升,他自身的修炼也能直接从中获益!
他原本就是做事有始有终的人,现在又添加了更充分的理由,于是,接下来在他的指挥下,太平军走出渌阳王府的封地,继续按原来的方式向北稳步推进,将一个又一个州县收入囊中。
恰逢此时,元隆帝和铁山、北野两个藩王的关系紧张到战争一触即发,包括夜狼卫、天鹰卫等组织,都将重心放在了两处封地,对后方的关注自然降低。
许一深知信息的重要性,仗着石印对占领的地盘有远程监控之能,又亲自出手,拿下了知歌、上庆、蒙渠三处交通要枢,如此就直接切断了普通的驿传通道。
在这种情况下,经过一番周密的布置,他们花了三个月,并拿下六个主将后,太平军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江渚州的守军。
又两个月,同样的步骤,他们拿下了临潼的守军。
拿下临潼守军不久,元隆帝和铁山、北野两大藩王彻底谈崩,或者说终于做好的准备工作,大越内战爆发。
两线优点,元隆帝调集了除控制方城、渌阳两府外的大部分军事力量,这必然导致中部空虚。
借这个机会,许一指挥陈瑛、蓼冲等人,加快了推进的速度。
但是,随着占领区域的增加,想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元隆帝终于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不过,为了尽快拿下两个叛乱的藩王,以及不想两面受敌,元隆帝御驾亲征,正和铁山王带领的闻名天下的浮屠军大战正酣,一时间也脱不开身,因为任何的变动都会影响全局,如果他敢削减前线军力,甚至有可能被对方冲垮,一败涂地!
好在,他也没有将所有的守军都调到两大藩王的前线,而各地都有城池可以固守,面对仅是“余烬”的太平守,坚持一段时间总没有问题。
铁山王与北野王才是心腹大患,眼下只要他这边拿下铁山王,回头消灭太平军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这个期间,许一则借着掌控地盘的扩大,修为突飞猛进,以武入道,成功突破到阴魂境。
此时,他所有的真符就提升到了“明”的阶段。
到了这个阶段,使用的人道真符与“满”阶段相比,除了得到了质的变化外,许一接近大衍境的阴魂强度,也让他可以将弱化版的真符之力加持到更多的人身上。
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加持了真符“凯”的护甲,甚至是真符“衣”的衣服,即便是为了覆盖更多而弱化到仅有一丝真符之力,其实质也已经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而这一点改变在战场上就大大提升了他们的保命能力。
除此之外,真符“勇”,也增强了他们的勇气,在战场上,既能增强进攻的气势,也能在相持阶段或者处在下风时增加韧性,此消彼长,胜负的天平就会向他们倾斜。
如此种种,太平军一方气势越来越盛,元隆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推进到旃都不远了。
局势迅速糜烂,掌握着原国内绝大部分军力的元隆帝还可以不慌,但老窝都要被端了,尤其国都的象征意义重大,元隆帝哪里能忍?
原本,他以为太平军只是芥末之癣,现在最想的则是调集所有力量,回头一举将他们消灭!
只是,他想得不错,和他厮杀了两年的铁山王又哪里愿意?
铁山王同样认为元隆帝才是头号大敌,同时也想获得最大的利益,想的则是借这个机会将元隆帝的势力吞下,收归己有!
如此,铁山王一系在大越又有何人可敌?
说不得,铁山王的位置还能更进一步!
就在他们各怀鬼胎的纠缠中,许一带领的太平军并没有经历太大的抵抗,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顺利的进入了大越京城旃都。
这个消息震惊了四方!
现在的局面,元隆帝一方仍然掌握着占有优势的军力,但由从前与铁山王、北野王的双线对战,现在不得不加上太平军一方,变成了三线对战。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除了驻军所在之地,他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地盘,但驻军之地看似地盘不小,却绝对养不了那么多的军队。
也就是说,现在的元隆帝,短时间内看还是最强的,但已经成了无源之不,无根之木,如果不做改变,很快就会衰败。
这件事,元隆帝自然看得明白,他再不愿意,也得在现实面前低头,转而想和铁山王与北野王求和。
当然,他能想到的事,许一自然也能想到,他也约那两家相谈、结盟。
结果不言而喻,对铁山王和北野王来说,许一一方是相对弱小的,尤其是太平军好像一直没有得到九华宗的支持,相反,九华宗仍然有大量的在元隆帝身边。
而且,相对于他们两家,元隆帝才是对太平军更恨的一方,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元隆帝即便为了生存,也要和太平军拼命!
他们和太平军中间隔着元隆帝,等双方拼个两败俱伤,他们再出来捡现成的不好?
所以结果自然是同意结盟。
许一只提了三个条件:三方互通有无,但为了方便,要统一使用他即将发行的银票;修士不得参与他们之间的事,否则即为违约,被违约一方有权对违约方进行惩罚;三方谁都不得有叛国行为,否则会受到他的攻击。
这三个条件,尤其是第二条,许一一定要求两方背后的修仙门派派人参加,铁山王与北野王只当成笑话,凡人能约束得了修士?但也只好随便请来各自门派的一名修士前来意思一下。
送走几人后,腹部隆起的戴娆皱眉问道:“为什么不提一些对我们更有利的条件?这些没什么意义吧?”
许一吹干纸上的墨,摇头道:“你不懂。”
戴娆白了他一眼,对他,不管是他前段时间突飞猛进的修为,还是他奇特的法术,她确实不懂,但她也不需要懂,她现在只想他顺顺利利的,然后保护腹中的小生命平平安安的就好。
许一则看了一眼大殿外面,在攻下旃都后,他已经确定,继续提升石印未必需要再继续占领新的地盘,而是炼化传国玉玺即可。
炼化传国玉玺需要时间,他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削弱他们。
得益于前世的经历,他有的是手段。
……
十年。
许一带领的太平军,只是一心发展,从未主动兴兵,治下的各州县,原本被太平军攻占时受到的冲击就向,现如今更是都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与之对应的是,元隆帝前两年一心攻打太平军,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离开自己的驻地,就仿佛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他们任何的意图都会被提前预知,然后每次军事行动都会遭到迎头痛击。
到了第三年的时候,甚至有动兵的意图,只要发动,不等出去,大部分时候都会被落入太平军的陷阱。
这一点,即便是修士出手,十次里也会有五六次出现失误。
对元隆帝一方来说,久战不胜尤伤士气,加上资源不足,又受到三方排挤,到了第三年,衰败之相就已经很明显了,后面虽然突然转变方向,和铁山王、北野王争抢,但也只是苟延残喘,只是勉强保留了不足原先四成的实力。
元隆帝不好过,铁山王和北野王也只过了四五年的好日子。
那时,他们可以花不到原来一半的价钱就能从太平军那里买到品质更高的盐、糖、米、油、衣,还能买到更精良的铁器、刀兵,但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些东西,他们明明感觉生活更好了,但发现钱越来越不值钱了。
当然,两方势力里肯定也有明白人,也会想着和太平军学,但是,除非他们花高价钱从太平军买种子,否则就种不出那种精致的米;
至于难度不大的炼制盐糖,但凡他们制出来,不等他们卖,价钱肯定会降一波,搞得他们血本无归。
还有,他们周围的盗匪也多了起来,细究原因,多是受当地官宦或者富人迫害所致,但以前不也是这样?当然太平军那边除外……
从第五年开始,这种现象更多了,原因则是元隆帝麾下的逃兵——说是逃兵,谁又能保证不是元隆帝故意的?
不过,这些还影响不到两家封地的官宦和富贵人家,他们借着太平军各种便宜的物品,尽情的享受,奢靡之风渐盛。
与之对应的,平民百姓的生活则愈加艰难起来,这进一步导致了底层的混乱动荡,虽然人数不多,却剿之不尽。
第六年,太平军领地里,因为军队采购物资,导致物价突然成倍增加。
当然,突然增加的物价也不过相当于六年前的水平,也不能说贵,但这几年大家已经习惯了低物价的生活,尤其对于普通人来说,正是靠着太平军价廉物美的物资,才能承受得起藩王的税负,成倍的物价带来的压力是极为沉重的,很多人甚至都已经承受不住了。
第七年,盐铁价暴涨。
到了第八年,太平军领地物价的提升,两家藩王封地内即便是权贵也感到捉襟见肘了。
这一年的夏天,铁山王的一个孙子,强抢了太平军商人的一车名贵的货物,嫁祸给元隆帝一方。
可能是习惯了铁山王的权势,又是封地内,他只是做了表面的功夫,很容易就被太平军一方查清。
随后,久经交涉无果,太平军宣布停止所有与铁山王的交易。
这些年,因为太平军领地内种出来的粮又多又好,两家封地内更习惯于种药材,这样能够赚更多的钱,算下来比直接种粮好多了,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
如此,太平军仅是宣布停止交易,都不用再多做什么,铁山王封地内的粮商们就让粮价开始了直线上涨,仅仅两个月不到,粮价就由原来的十五文涨到了三百文。
这种局面下,动荡开始变大,大有烽火四起的苗头。
铁山王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起来,但也没有把族人交出去的打算,好在他找到了一条门路,以太平军三倍的价格进来了一批粮食,暂解了燃眉之急,次年更是督促封地内全部种粮。
不过,因为去年缺粮,买来的粮食又是磨过皮的,不能当种,只能再次通过去年找到的门路购种,结果不用说,又大出血了一次。
也是这一年,太平军那里开发出了一种压缩的面饼,一小块就能顶半碗饭,虽然今年粮价降了不少,但也非常可观,于是卖粮换面饼就成了大多数人的选择。
粮食收走后,紧接着粮价又开始翻着跟头涨了起来……
第十年。
周佩仍然习惯一身的红裙,走在皇宫之中,红通通的朝阳从身后升起,更显出朝庭计相的威严,不过,这份威严又被抱在她腿上、撅着屁股往下坠的一名三四岁的小娃娃给削去了。
她自是不在乎所谓的威严,也允许小东西在她面前撒娇,但做出的决定却没有改变:“不行就是不行!昨天已经让你玩了半天了,今天必须跟着你师父学字、练武!”
出于对自家小东西的了解,她准备再给一些奖励,让岳灵把他带走,忽然看到花园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眼前一亮,先不忙着让他走了。
“你出关了?”
许一伸手将小家伙抱起来,然后问道:“怎么样?铁山王他们被榨得差不多了吧?”
周佩脸上像是发光一样,道:“多了不好说,但让他们的财富减少六成绝对是有的。”
许一一边给小家伙摘去头上沾上的花絮,一边看着她温声道:“辛苦你了。”谷
周佩心中一软,轻声道:“不辛苦,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说完,她看向他的眸子里,柔情像是化不开似蜂蜜一般。
不过,作为太平军的计相,她每日公务繁忙,如果不是许一让她拥有了一枚算盘一样的真符,她都不知道会忙成什么样,加上注意到小家伙看向她的眼神,很快就收敛起来,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准备对他们动手?”
许一道:“现在。”
周佩眼睛一亮,忙问道:“你准备好了?”
许一点了点头。
当天,陈瑛以铁山王走私违禁的盐铁给吴国,对他发出了讨伐的檄文。
十天后,许一亲自出马,跟随大军,兵临铁山府。
经过十年奢靡的生活,加上被渗透,外面铁山府的军队简直不堪一击,仅仅半个月,太平军就往里面推进了五百里。
铁山王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前往惊剑门。
不知道他许诺了什么,次日一早,金丹初期的副掌门断岳剑蒋川飞临太平军,然后居高临下的开口道:“管事之人,出来说话。”
许一从中走了出来。
蒋川沉声喝道:“你就是管事之人?退军吧。”
许一平静的道:“我们十年前有过约定,这是我们凡人之间的事,蒋副掌门替铁山王出面是不合规矩的。”
蒋川冷笑一声,道:“规矩?我的话才是规矩,退兵!这是命令!”
许一摇了摇头,道:“恕难从命。另外,根据约定,你如果参与此事,可能会给惊剑门带去麻烦,甚至是劫难。”
蒋川眼神一冷,斥道:“找死!”
话音未落,一剑如流星向许一头顶落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许一现在至少有大衍境的修为,以为许一至少会反抗的,但许一就负手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静。
许一不动,可以认为是吓傻了,他的表现又完全不像。
不过,他并不是多么在意,因为不管如何,金丹剑修的一击,许一有没有反应,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但就在剑光落到一半的时候,营地内忽然传出一声动人心魄的嘶吼,然后一道黑影迎着飞剑扑了过去。
蒋川号断岳剑,言其出剑除了锋利,更重力量,但这一剑下去,却被黑影空手接住,同时一股阴寒腐臭之气渗入剑中,竟然开始污损剑灵。
他赶紧将飞剑夺回,然后看向场中,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僵尸?”
凭借金丹修士的感知,他很快锁定了僵尸的主人,然后皱起眉头,道:“张子洋?原来你藏到了太平军里了。”
“但你要知道,没有修仙门派支持,所谓的太平军是没有前途的,你又何必自寻死路?”
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会废话,直接动手,但能够空手接住他飞剑的僵尸在,则让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陈锥似笑非笑的道:“没前途?你们懂什么?我的血脉就在太平军里,太平军就是我的前途所在!”
蒋川只是有所忌惮,但作为惊剑门的副掌门,又是剑修,自是不会因此退却。
然后,他就负伤逃回了惊剑门。
这个结果激怒了惊剑门,在大军到达铁山府的时候,郁三神亲自出面,然后居高临下看着许一道:“退兵!另,僵尸乃不祥不物,交出来,由惊剑门出面毁去。”
许一没有管他后面的话,而是说道:“郁掌门,十年的时间,你应该能看得出来,跟着太平军,百姓的生活才能过得更好,如此,你还要阻止我吗?”
郁三神则冷笑道:“你以为靠着一只僵尸,就有和我说教的资格了?天真!”
许一摇了摇头,道:“郁掌门,你要知道,你能走上仙途,起初是因为你是从人修炼而来,能有今天,更是受到了人族气运的庇佑。”
“现在,你既然阻碍人族发展,那我就代大越百姓,削去人族气运对你的庇护!”
说着话,他取出来一枚看起来像是传国玉玺的宝印,向他挥了一下。
郁三神看到他手里的印玺,道:“原来传国玉玺在你手里……”
话刚出口,他忽然脸色一变,却是感到头顶一空,像是冬天戴着的帽子被除去一般,顿时无边的寒意如冰水般泻下。
同时,他不仅清楚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他,还感觉到自身修为有了不稳的迹象。
“你!”
“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一沉声道:“作为人,却不思为同族着想,自然不能再得人族气运的庇护。”
“从今天开始,惊剑门修行所需一切,都要自己获取,不得再奴役凡人百姓!”
“但有伤害百姓之人,与凡人同罪。”
“另,惊剑门所有人要经太平军审理一遍,有罪则罚。”
郁三神怒吼道:“你敢!”
此时怒火一起,他身上竟起了一丝衰败之意。
直到这时,他才不得不相信,之所以会有这个变化,或许是因为他的行为受到了人族气运的反噬。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顿熄,同时面对许一,第一次生出了恐惧之心。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叹息道:“没想到许先生竟然掌握了如此鬼神莫测的手段,但想来这样的手段你也不能随便施展吧?”
许一转头看去,就见西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身穿花衣的男子。
“寒月谷,程掌门?”
程掌门看了看他,面上带着一丝后怕的道:“如果许先生能够多些耐心,等你突破到金丹境,我等真就只能低头受戳,好在现在我们还有机会。”
许一平静的道:“对付你也还够。”
“加上我呢?”
“还有老夫。”
“老身见过许先生。”
……
“九华宗。”
“五鬼门。”
“入江派。”
“十仙宗。”
……
陈锥脸色难看的看向突然出现的众人,却是没想到大越的修行界几乎都来了。
许一却仍然平静:“你们确定要与我为敌?”
胡四海神色阴沉的道:“你如果只是扶植一个王朝,我等可以不在意,但你是破坏天地秩序,这却是不能容忍!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你散去修为,交出法宝,我等可以商量饶你一命!”
许一摇了摇头,道:“执迷不悟!那我也替大越百姓削去对你的庇护吧!”
胡四海脸色一变,瞬间从原地消失,但当他从十里外现身,脸色却难看到了顶点:“杀了他!杀了他,我们才不会受到他的威胁!”
许一看向蠢蠢欲动的几人,道:“你们……”
寒月谷程掌门等人大为意动,但还稍有犹豫,郁三神则和胡四海一起,直接冲了过来。
许一吐出两个字:“愚蠢!”
随后,他拿石印往两人一指,道:“尔等逆人族气运,人身当夺回!”
话音一落,两人脸色大变,却是感到身体不稳,竟然有崩坏的感觉,而且,越是靠近,这种感觉越是强烈,如果冲到许一身边,说不定真就无法保持人身了。
于是,他们又往前冲了几步,却再也不敢前进了。
不过,他们也看得清楚,许一的状态好像也不是太好,如果剩下的人敢动手,应该是能杀掉他的,但是,谁又敢确定许一真的不行,或者没有后续的手段?
许一也不用他们猜测,他继续看向胡三神,托着那枚印玺道:“你们受大越百姓供养,却只顾自身利益,现在我代民伐罪,判惊剑门有路不能走,有屋不能住,夺文字二十年,十年不得言语!”
话音刚落,郁三神就发现惊剑门的路断屋毁,包括他自己在内,从小学会的文字竟然都不会了,同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许一没有管他,继续转向胡四海,道:“九华宗同罪。”
胡四海下意识的想躲,下一刻要说什么,却已经无法说出口了。
许一又看向程掌门等人,道:“尔等助纣为虐,但念在未真正动手,惩罚减半,同时允许以功抵罪。”
他们几人也马上发现了身上的异常,但相对于惊剑门和九华宗,他们的惩罚减半,还允许以功抵罪,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全都低头躬身,表示接受。
……
没有了修仙门派从中作梗,太平军很快就攻破铁山王府、北野王府,并消灭了元隆帝的军队,然后于半年后完成了大越境内的统一。
在大越统一后,许一手里的石印完成了第一次进化。
他重新将大越传国玉玺还原,然后将其挂于皇宫正殿,并留下传承,此后,大越境内,只要将人道百工做到极致,来到皇宫,接受其中气运,就能凝结真符,走上人道修行之路。
他对大越境内修行门派的处罚,则为他们争取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