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
萧予安正在屋内收拾行李,三姨拿着信走近,见他只有一人奇怪地问:“晏公子呢?”
“他先去酒楼了,说是在那碰头。”萧予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问,“三姨怎么了?”
“柳安和风月来信啦。”三姨将手里的信递给萧予安。
萧予安接过认认真真地了起来,然后惊喜地说:“他们说淳归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下个月准备回来。”
“是吗?太好了,可是……可是他们回来,你却要走了。”三姨叹口气。
“三姨别担心,我也很快就会回来的。”萧予安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三姨不信:“这世事难料,你又如何知道?”
萧予安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说:“三姨,等柳安风月带着淳归回来,你千万别和他们说我去当军中大夫了,你就说我去游历了。”
“三姨也想不担心啊。”三姨哀哀怨怨地说,“可是这征兵打仗,哪有不受伤不死人的,万一这南燕国没打赢这东吴国,害到了你可怎么办呀?”
萧予安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三姨放心,会打赢的。”
三姨走上前,伸手替萧予安收拾行李,她一会觉得军中穿不好,塞了好几件自己缝的衣裳进去,一会又觉得军中吃不好,恨不得做出一锅美味佳肴让萧予安带着,一会又担心萧予安受累没个人照应,蹙着眉唉声叹气起来。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萧予安的行李,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三姨嘴上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苦得不行。
三姨略有不解,还以为萧予安是怕他们知道后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应允下来:“好,三姨一定守口如瓶。”
萧予安笑道:“谢谢三姨。”
“嗳,那三姨,我先走啦。”萧予安道了别,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发现三姨站在府邸门口张望。
萧予安转身小跑回去,三姨惊诧:“怎么了?忘带什么了吗?”
萧予安说:“三姨,风月、柳安和淳归这一个月还没回来,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就去找参苓,参苓也同我说会每日都来你的。”
“好,好,好,去吧去吧。”三姨推推萧予安,做了一个去的手势。
告别三姨后,萧予安起身去了医馆,张白术正站在医馆门口张望,仿佛知道他会来似的,见萧予安拎着行李,一副欲言又止。
“做什么?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萧予安笑他。
“三姨,我回来后要吃你做的红烧肉,还有烧花鸡和卤水鸭!”萧予安喊。
“好好好。”三姨脸上总算有了笑意,“等你回来,三姨都做给你吃!”
“在内堂呢。”
萧予安点点头,走进医馆,不算明亮的内堂中,张长松正在慢慢地捣药,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就说道:“来了?”
张白术难得没和萧予安杠,他说:“你一定要小心,这打仗,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我知道。”萧予安拍拍张白术的肩膀,问,“师父呢?”
“好,那师父我先走了。”萧予安转身要走,张长松突然又喊住他:“萧予安,我本不想说晦气的话,但是你记得,若是出了事,记得一定要让他们把你送回桃源村,就算你只剩一口气,我也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嗳,我记牢了。”萧予安笑应了一声,对着张长松弯腰作揖,起身走出医馆。
“嗯师父,我要走了。”萧予安笑道。
“此去,务必万事小心,好好照顾自己。”张长松咳嗽两声,慢慢说道。
张白术还在医馆门口蹲着,漫不经心地着眼前咕噜咕噜冒气的药罐,萧予安拿膝盖撞了撞张白术的背:“张白术,我想当干爹。”
“啥?啥玩意儿?”张白术皱着脸回过头来,蓦地又反应过来什么,整张脸顿时烧得通红。
萧予安哈哈哈笑了两声,在张白术气急败坏的喊骂中,拔足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