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英看着王建党那愣愣的表情,也是乐的不行,差点没忍住,不过,咬了咬唇角,到底忍住了。
不然要是真笑出声,那也太不给面子了。
王大树嘴唇都被气的抖了抖,打了个哆嗦,都这时候了,王建党还在这跟他装疯卖傻,打马虎眼,这是想自私到底,只自家发财啊!
王建党的这种行为,大大耽误了他赚钱的速度,这是要绝他财路了,光这点,他就想骂娘了。
至于他思维想法合不合理这件事,他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了,实在是钱财迷人眼,现在的他眼睛都被那能卖一块多钱一斤的泥鳅干给糊住了,要他理清思路,讲道理,那不是放屁吗,讲道理能来钱?要是真的能,他肯定天天跟人讲道理。
这么轻易就能来钱的勾当,谁也别想阻止他,谁阻止了他,就是他王大树的仇人,大仇人,记一辈子那种。
“建党,你这就没意思了,我是你叔,一家人,都姓王,留着一样的血脉,现在在这给我装傻充愣的,可不合适。”
“叔之前是听了你爹的话,这才对你态度有点不好,有些对不住你,可那也是没办法啊,他毕竟我我亲哥,我都叫几十年了,实在舍不得,你多体谅体谅,别在这跟叔置气。”
“现在弄干泥鳅的人这么多,以后只会越来越不值钱,这种事情,多耽搁一天,就多损失好些钱呐,可不能意气用事,便宜了别人。”王大树说到这的时候,面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复杂,恨铁不成钢中夹杂着些许愤怒,在这之中,又带着些许期盼。
他对王建党是有气的,觉得这人不识趣,可他也知道,现在主要是从王建党嘴里把话套出来,才是正经事,其他的,都要往后靠。
“叔,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也就刚刚你说才知道的。”
“之前带着一家人在地里挖泥鳅,是因为野外的蚂蚱少了,就想着挖泥鳅吃也一样,毕竟那玩意用酸菜一炖,就没那么腥了。”
“之前挖的那些,家里一直都吃着呢,除此之外,宝琳也会去挖野菜,捉蚂蚱,有时候,我和红英也一样会去挖野菜捉蚂蚱的。”
“至于你说的什么换钱,卖东西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听你刚才说的,才知道的。”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就一庄稼汉,哪有那本事,把东西卖黑市去啊,你说的黑市,跟我就不是一路的。”
王建党不管王大树怎么说,反正就是不认,谁来说都一样。
这不认,别人怎么猜测是一回事,认了,可就没得跑了,谁心里不犯嘀咕啊!八壹中文網
到时候,被村里人一猜,那就是他家趁机得了多少粮食,得了多少钱,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就怕会招贼人惦记。
“建党,这你就没意思了,叔又不图你什么,就只跟你叙叙旧,还有,指指路,没想怎么你的。”
“这都是一家人,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我们关系可好了,你天天粘着我,只不过,等你年纪大了,被你娘压着干活,就跟我玩的少了。”谷
“可叔一直都是关心念着你的,虽然嘴上不说,可一直默默关注你们一家的生活。”
“唉,也是叔没本事,一大家子就指着我一个人,现在家里的娃娃全都饿的嗷嗷叫,叔实在是没什么本事帮你,自身也难保啊!”王大树说到这,捂着脸,竟是当着苏红英和王建党的面哽咽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王大树偷偷张开了捂着脸的手,从指尖的缝隙中偷看王建党的反应。
没错,他就是在打感情牌,至于小时候玩的好,王建党粘他粘的紧什么的,都是他胡编乱造的,那时候,身为老子娘心肝肉的他,每天只需要出门去玩就行了,哪有时间陪那几个还在流鼻涕的小屁孩。
不过,他这么说,王建党也不好反驳就是了,都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真要跟他考究,就一句你那时候还小,不记得那么多事,就能把他的话全部堵住。
王大树关于王建党的,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王建党和王建国兄弟俩把他老娘给他做的鸡蛋偷吃了,被他拿着棍子追出三里地,当天晚上都没敢回来,第二天回来了,先被他老娘拿着棍子狠狠抽了一顿,然后就是他也拿着棍子打了好几下,泄愤,哦,对了,那天他们好像还被罚了一天不准吃饭。
王建党神色变了变,却不是王大树想的动容,而是憎恶。
这王大树不说这些恶心巴拉的话,他还真不会刻意去回想自己小时候跟他的过节。
因为他这好叔叔喜欢告状,小时候,他可没少挨他爷奶的棍子抽,时不时被罚不准吃饭更是家常便饭,小时候,他就特别讨厌这个叔。
现在在这跟他打感情牌,不好使。
“叔,这些我都知道的,小时候,你撺掇爷奶他们打我,也是为了我好,还有,罚我不准吃饭,也是为了锻炼我,这些我都知道。”
“小的时候,我还特别讨厌你,恨不得你哪天出点什么意外,可等我年纪大了,我就知道了你的苦心了,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怨恨你的,你可是我亲叔。”王建党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直直的看着王大树这个好叔叔的。
他说话的语气听着好像是挺动容的,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话语中的讥讽,就连宝琳这个不了解这两人关系的局外人都听出来了,更何况是局中人的王大树。
听了王建党的话,王大树的脸色直接就变了,脸涨得通红,这要是达成了目标,他肯定起身摔门就走,绝对不含糊,可他还不能啊!
王建党说那话的意思,他又不是不知道,毕竟,他刚刚说的再怎么好听,也掩盖不了从小这人跟他不对付的事实。
要知道,从小王建党王建国就是跟他一个屋子住的,那时候,他也是年轻气盛,对这两个跟他争屋子的侄子可从来没好脸色,针尖对麦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