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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锣响,众人便知是有人要答那卧龙灯的灯谜了,一时间许多人直往西亭这赶来,却只见一青袍少年立于台上,而小桌上对谜的金丝绢布的挂轴却不见了踪影,便是庭中敲锣的小厮亦是不知去了何处,只留掌灯小厮还在亭中守着。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只见远处敲锣的小厮急急赶来,将挂轴递于掌灯小厮,还同他耳语了一番,随后掌灯小厮便将挂轴挂在了卧龙灯的另一侧。
“若是不伤在自身,是不会知道痛的,可一但伤在身上,便是宽宥慈悲俱不会有了的。难道六师兄要摆出这等可笑架势么?谁人不是父母生的?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伏印真人闻言沉默了许久,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乾元真人见灵香这般,便知她这次是真的气到了,忙开口同上清真人说道:“既然如此,便这么定了吧。”
上清真人闭着双目也不作声,乾元真人却知道,这是默许了。
他看了一眼观虚,观虚会意,抬手便要打向惠悟的天灵,可便是他抬手的一瞬,惠悟竟忽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全然如同换了个人。
“到底是荼蘼的女儿,小小年纪,居然能有如此心境。”
惠悟语毕,周身立时一道无形之气将一旁的惠悟寒武弹了开去,而他身上的缚灵咒,竟也被破解开了。
上清真人同众长老大惊,只见惠悟额前一道紫色咒印亮起,随后他便从咒印开始起了变化,不多会竟变成了——
白无常!
众长老立时飞身下了混元台,白无常见状又是一阵大笑。
“那便是元清派老祖琴制的混元仪啊,倒是绝妙。”说着抖了抖身上的衣袍,竟从袖中取出了一把折扇扇了起来。
“一早便想观摩一番贵派,却总是不得机会,如今好不容易来了,诸位又何必这般热情,竟齐齐相迎,白某可真是愧不敢当啊!”
可他话一说完,脚下立时便出现了一道法阵,不是旁人,正是昭冥真人的五行伏魔阵。
那成騋闻言转而问向书竹:“你说你也是如此想的?”
书竹好似有些明白成騋的意思,忙答道:“倒是差不多,不过我想的是即便来个上古巨兽也好过遭受此罪,起码还能开开眼。”八壹中文網
成騋不禁沉思,自己方才便也想得差不多,怎会有如此巧的事,这水中巨蛟完全符合三人心中所念,若真如此,想来寒阳师兄口中所说玄机……
想及此处,他抬头望了下书竹,书竹亦是点头应,既而说道:
“白无常半晌未得来人回应,转身看去。
“近来你做事可有些心不在焉了,难道还需我给你些敲打不成?”
那人听了,忙道了声不敢,只说是灵香当时独自炼丹无人在场,故打探不出什么消息。
白无常又问着那荫虞山上的召来阵罗盘可有寻到,来人便答演武之后荫虞峰便封了山,无法进去找寻。
“既如此,便好生盯着些。”
白无常说着,一个转身便消失了,只留那人独自跪着,好似在想着些什么。
看来这颗棋子怕是要用到头了,是时候培养另一颗了。
……
眼见第三次演武将近,外门众弟子皆是如临大敌,各人俱是严阵以待,课业之外也是潜心修行。
那是自然,毕竟是最后一场演武,不论前两次如何,唯有此次,能让众长老另眼相看,便可直升内门。
成败在此一举!
尤其是成騋,休息之时也不见丝毫松懈,或是练习剑招,或是参禅悟道,总之就是全力以赴。
而相对来说,龙七院中四人却好似极为懈怠,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连刘夏也好似不那么热衷修行了。
要阿葎闻言大惊,夫人怎会有这般力量……
“天星灵根之人与生俱来的会有一种能力,而夫人有的便是知天。”
知天!那不是传说中的预知力!?
阿葎满面惊诧,可阿金却依旧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然而并非资质过人便是好事,此等力量于夫人来说过于强大,肉体凡胎根本无法承受,从小受这力量侵蚀,命火早就奄奄,故她资质再好,也是无法修行的。”
“那……这般来说……”
“没错,便是你使那手段害她之事,她也是早就预料到了的。”说着身形一转,竟化成了人形,原来是到了夫人的房门外了。
阿金推开房门,示意阿葎进去,关上房门后随即便施了个咒法。
犹记得之前来到夫人房间,这里总会有股淡淡的沉香味道,而现在房内的香炉中却是一点烟气也没有了,屋中盈漫着的,竟是阿金的古神之气。
“阿葎,你来了。”
只听帐内城主夫人开口,瞬间便令阿葎回过神来,她忙伏下身子。
“莫要离得如此之远,我并不怕你,过来些……”城主夫人有些气弱,使得她说话如同叹息一般。
阿葎听言进了帐中,却依旧伏在床下,而床上的城主夫人也不强求,只轻叹一声说道:
“再过两日夫君便要自上城回来了,然而我却等不到他了,今夜便要走了。”
阿葎闻言,惊得坐起了身子,而城主夫人却接着说道:
“我虽不愿,可天意使然,最是放不下的,便是我的夫君,他是个痴情的,若是回来看到我不在了,定是会颓靡不起。倒是我那儿子,看上去弱不经风
问为何?
一来是他近来成日胆战心惊,处处小心翼翼提防着半夏,耗费过多精力。二来便是自上回演武之后,他总觉自己好似体内有股气在乱撞,却是总也摸寻不住,便心生挫败之感,故有些怠惰了。
龙七更是成日里心猿意马,总是修行之时臆想些以后住在清微峰后同灵香一起的日子,根本无法沉淀心思。
而辛夷就更不用说了,自上回见着麦冬臂上纹绣后,便总是喜欢一个呆着,或是独自坐于石上沉思,或是房门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周身满是颓靡之气。
这三人如此,那赵无恙就更不用说了,本就年岁尚小,对书中一些深刻道义之话难以参透,剑术上也没了人给以纠正,便也只能日日没精打采地望书而叹。
灵香刚一踏入屋中,见着的便是几人松散的模样,她倒是能理解辛夷如此,可其余三人为何这般却是令她
魏是我们当中胆子最小的,应是不会有这想法,可巨蛟出现时却只将他吃了,估计当时他心中应是‘这怪物要将我吃了’之类的想法,才会被一口吞了。”
山槐这时才领会到二人话中之意:“你们是说,此处当是想到什么便会发生什么?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书竹闻言望向成騋,后者犹豫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是否如此一试便知。”书竹得了成騋示意开口道:“现下我们便一齐想着白日快些来临,看看此处能否变亮。”
于是三人努力将自己思绪集中在书竹所说的意思,可许久也未见日出,依旧是昏暗无比。
然而就在这时,水中蓦地一阵翻腾,方才的巨蛟竟再次出现!
成騋见状心下一惊:难道方才所想是错的?
书竹亦是一脸茫然,望着眼前巨蛟又不敢动弹——难道它是听到了三人讲话又杀了个回马枪?
而此时山槐却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对不住,方才我心中不由自主地想着这巨蛟的事,不想它还真的又回来了。”
成騋闻言忙捂住山槐的嘴,现下还不知之前猜测对与否,若是不对,那这巨蛟定不是因为山槐所想才回来的。
而就在此
法阵发出一阵金光,瞬间便将白无常包裹其中,可白无常却是淡然一笑,一个闪身,竟躲了开去。
这厢白无常刚刚躲过,澄心真人便一剑刺去,寒芒一闪,却是只掠过了白无常的衣角。
这时两张符咒朝着他面门飞了过来,是洞慧真人丢的天元驱魔符,白无常避无可避,但他也仅仅是轻声一笑,手上折扇一转,竟将两道符箓稳稳接下。
望着手上破掉的扇面,他轻声一叹:“本是最喜欢的一把,怎料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惜,可惜啊……”
说完一个转身,伸手便朝正要出手的伏印真人袭去。伏印真人正掐着天罡诀,不防白无常忽的对他出招,避无可避间,上清真人一个闪身自混元台上挡在了他前面,稳稳地接下了白无常的招式。
两厢一
这时锣声又起,只听那敲锣小厮高声唱道:
“卧龙灯迷解,灯彩囚牛古琴一座!”
庭外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了一口气,争相往亭中看去,掌灯小厮挂好挂轴闪身一旁,只见那金丝绢布的挂轴上写着:“乌龙上壁,身披万点金星。”
对仗倒是金昙便要开了。”
紫叶金昙?倒是从未听过。
守诚疑惑上前,这才看见,这一老一少竟是蹲守着一株盆栽,只是那盆栽竟是紫色的茎叶,上还有两朵白色骨朵,看着像是昙花。
小师姑大半夜将他叫醒莫不是就为了跑来看这昙花一现?
不对!昙花乃是夏秋之物,现如今便要开春了,又怎会是昙花?
正当守诚满心疑问之时,只见一道清晖落下,不偏不倚洒在盆栽之上,那两朵骨朵似是在不断汲取着月晖中的灵力,竟有了开放之势。
“哎哎!你看你看,老头我没骗你吧!”竹杖老人说着,面上尽是得意。
灵香像是没空搭理他一般,只屏气凝神地望着紫叶金昙,好似她一个闪神,这花骨朵便娇羞了不再开了一般。
只见那花瓣随着月晖的浇灌,一层一层地打开了,本是白色的骨朵,却在绽放之时慢慢变成了金色,那瓣叶上好似镀了层金光,竟有丝丝精纯灵气萦绕在其中。
守诚从未见过这番景象,一时间看呆了。
就在这时,竹杖老人却突然开了口:“这便移不开眼了?不过是外瓣开了而已,待会等这花苞全开见着蕊了才是精妙呢!”
确实,如今不过是外头的一些丝瓣张开了而已,其中还有骨朵仍旧是闭合着的,却已是夺目非常。
“这宝贝若是盛开,且还得一两个时辰呢!”竹杖老人面上得意之色更甚,仿佛是在显摆一般。
这……
这不就是昙花么?
守诚心中如此想着,便也这般问了出来,竹杖老人听了却是砸着嘴睨了一眼他。
“说是昙花倒也不错,可花也有百种不是。这可是三十年出芽,三十年抽枝,三十年结笼,结了笼还要再等上个十年才有的今日,老夫可是花了大心思的,哪是一般的昙花可比的?”
“便说是百年好了,还要这般强说了,生怕我空占了你便宜似的。”灵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花笼,开口说道。
工整,可这上联还未解出,下联却又是一迷,也不见敲锣小厮给个说法。
灵香直到接过囚牛琴,依旧是呆立在那,直到龙七轻晃了她两下,才回过神来。
“魂归来兮!魄归来兮!”龙七有模有样地学着古人说着,“常言道财不外露,你这般抱着这琴,莫不是想向外人显摆?还不快快收入你那小布兜里,是在等人抢了去不成?”
听他如此说,灵香忙捻着手诀将囚牛琴纳入了乾坤袋,可她心中却是依旧疑惑不解,这龙家蒙难,龙七自小便混迹市井,怎会有如此才情,竟能对出这灯谜?
如此想着,便脱口而出问了出来,而龙七却是一脸神秘,只背着手往前走着,也不答话。
这灯谜自然不是龙七对出来了,不过想来他心下应是在想,定是要在半山观为方才卖灯的老人拜上一拜了,这二十个铜板要的不多啊!
……
“既如此,我再送你个好物,你且过来。”卖灯老人招着手,示意他有话要说。
龙七不疑有他,待他凑耳过去后,只听老人说道:
“今日灯会上将有一项大彩,想来那姑娘定是极为感兴趣的,小老儿这厢卖你个人情,将听来的告诉于你。听说那灯谜是一幅对子,看似难以捉摸,其实寻常至极,不过是日常把用物。那上联所书乃是‘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其实说的便是寻常人家用的油灯而已,如此你便可以杆秤相对,下联写上‘乌龙上壁,身披万点金星’,定能为你拔得头筹。”
“既是能够拔得头筹,那老人家你为何不去?”龙七疑惑不解。
“嗨!~小老儿年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