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督被刺杀的消息传到京城,引起了朝廷大臣们的震惊。
除了皇上和姬清云以及太后之外,朝堂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方总督和那支叛军之间的关系。
皇上曾经说过,让方总督在三个月内消灭这支叛军,要不就提头来见。
可是现在方总督却被刺杀了。皇上原来说的话也就成了一句不能兑现的旨意。
因为你总不能让一个已经被叛军刺杀的重伤不醒的人再去指挥打仗吧。
而现在这支叛军的人数却是越打越多,这些人眼看就要进入河南的地界。
朝廷里的气氛紧张异常,这要是再往北走,突破了保定,这就距离京城不远了。
早朝时大家议论纷纷,都在议论派谁去接替方总督,剿灭这支队伍。
说句实在话,现在的朝廷并不安稳。
北边有北越,南边有南诏几个国家。而这次中原这一带的这一支叛军的暴动一起,无论是北越还是南疆气氛都有些蠢蠢欲动。
可以说朝廷如今是三面受敌,现在朝中不是没有老将。
只是除了靖国公,其他的人都是多年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另外再就是一个姬清云,还有就是已经二十多年都没有上过战场的老平西侯了。
可是老西侯年纪已经不小,靖国公满身都是旧伤,再说年纪也不小了。
另外还有两位二品的将军,但是这两位,却似乎难以承担起这么大的重责。
再说了现在京城里也得留人啊,不能全把能打的将军都派出去吧?
现在却只剩下了一个姬清云。
而姬清云却从五天前就患了伤寒,据说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要是等他好了,那还不知道要等上几天。
这满朝文武似乎真的一时就没有合适的武将可以派出去。
于是京城里的气氛也就紧张了起来。大家都听说了皇上因为没有合适的将军可派好像很头疼的事情。
夜幕降临,天气倒是没有了白天的闷热,街道上已经没有了商贩和行人的喧哗,只有极少数不得不在夜里行走的人还在路上往返,但也都是脚步匆匆。
巡逻的士兵一队队地从京城的各个方向时不时地走过。
现在是月末,天上只有一弯残月。
黑暗中,有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躲过巡逻的队伍,闪转躲避地到了忠毅大将军府西边的角门前,轻轻地扣响了门环。
一个婆子探出头来:“这么大晚上的,是谁啊?”
旁边一个小太监打扮的人说:“我们是太后宫里的,太后那边有事要告知福安公主。”
婆子一听是太后的人就连忙把门打开,她看到后边站着几个黑衣人就是一愣。
却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掌劈在了脑后了,人一软就瘫了下去。
小太监把人拖进门房,自己就守在了门口,一般府里的西角门平时都是不怎么用的,这里相对来说是比较安静的。
小太监就自己呆在这里充当了看门的人,当然也看着婆子,免得她很快就醒过来。
书房里,姬清云看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德宗皇上,微楞了一下,但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今天朝堂里的情况他已经听说了,这几天姬清云确实是感染了风寒,现在的说话声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确实不是在装病,而是真生病了。
不过朝堂里的情况,他也一直在关注着,毕竟大楚现在是内忧外患的非常时期。
他本来要明天去上朝的,却没有想到今天皇上竟然微服来到了他的府上。
皇上开门见山的说:“那边的情况你应该是知道了吧,你是怎么想的?”
姬清云就说:“皇上,臣想问一问阿霄这次送来的信里到底是怎么说的。他应该是有什么计划了吧?”
岳凌霄就是一个天生的将才,他深入腹地去探明了情况,姬清云相信他肯定也是做好了计划送过来请求皇上批准。
皇上的眼睛盯着他说:“他建议立即查抄康乐王府,不过他现在还没有特别直接的证据,所以他现在已经在那里散布消息,说朕不信任康乐王并且已经查出了康乐王和叛军之间的关系,逼着康乐王不得不跳出来,挺而走险。”
姬清云点点头:“用诈的方法逼他狗急跳墙,未尝不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好办法。而且现在的康乐王比起老康乐王来无论地智谋还是耐性上都差了不是一点两点,他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这样的方法对付像他这样的人最有效。”
皇上沉吟了一下说:“这次骠骑将军的信里还说了方总督的事情,这事情他也有参与,据说是康乐王许他国公的爵位。还有就是他们三方在那里经营的一个非常大的铁矿,所以他们才合谋一气。姓方的为了延迟战机,不惜以诈伤的方式来给这支叛军开路。”
姬清云倒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他惊讶地说:“难怪,这支叛军发展的速度这么快。原来是他在里面搞鬼。”
皇上的脸上阴沉地似乎要滴下水来,他咬牙切齿地说:“等着朕抓到他的时候,轻饶不了他。”
姬清云沉思着说:“还是先不要动他,既然阿霄都已经有了计划,我们就配合他就是了。至于京城这边,皇上也不要担心。那些人也就是四万来人,也不足为惧,况且阿霄不是已经在河南境内等着他们了吗?”
皇上点点头说:“对,只是康乐王那边还需要阿云你亲自跑一趟,把他的家眷押解进京城。不能让他们有漏网的人,否则又会留下后患。”
姬清云点头:“好,那三千人,我给你留下两千,再加上您还有御林军,应该是没有问题。我就带一千人马就行。”
皇上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好,有阿云去,我就放心了。另外还有姓方的那里,你和阿霄商量着来就行,有什么事情不必请示,自行处理。”
皇上交代完了事情后,就觉得心里大定,他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
等到那个守门的婆子醒来后,想起昨天的事情就赶紧慌慌张张地去报告。
周平安慰她说:“没有事的,府里一切平安,是你看错了,或是做的梦。”
婆子迷惑地嘟哝:“我怎么会记错,我明明看到的是真人,不对,难道我真是做的梦不成?哎,看样子,真是年纪大了,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周公看着婆子迷迷糊糊离去的背影,不由地好笑,这大婶,还真的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