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慈冷厉的眼睛看向她,情绪也有些激动:“那么,姬清婉你听着,为什么连族长都不让她进姬家的祖坟,把她剔除出姬家。因为她确实是一个心肠极其歹毒之人,不配做我们侯府的主母,当然然就更不能进入姬家的祖坟。”
姬清婉用尖利的声音叫道:“你不话这样说我娘,我听说我娘说过,你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生你时也难产,她那样的人就是没有我娘,她也是活不长。”
姬清慈一听不禁怒从心生,她不由分说地上去,对着姬清婉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姬清婉被这一巴掌打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姬清慈能打她。她叫道:“姬清慈,你竟然敢打我。”
姬清慈冰冷的声音响起:“姬清婉,你给我听好了,你娘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她除了害我娘,她还要害死我大哥,我大哥那么出天花,就是她害的,你那时应该有印象的,大哥被送去了庄子上,好在他命大活了下了。那也是你娘做的。
你以为我大哥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你以后仅仅是因为那年父亲打了他吗?不是,我大哥那年要是不走,他后来会变成什么样不知道,他是为了避开你母亲的毒手才不得不选择离家出走。”
她又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疼惜:“你不知道,大哥那几年曾经掉下悬崖命悬一线,他在战场上拼力厮杀,他失了忆,他不知道他是谁,他不知道他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从尸山血海中趟过,他身上数不清的刀伤和剑伤,他曾经许多次的命悬一线,死里逃生。”
姬清慈说着说着,眼泪就不由地下来了,她真的为姬清云心疼。
姬清婉的被噎的一时回答不出来,不过她眼睛闪了一下就有了话:“可是大哥要不是出去那几年,他也不会这么优秀,也不会娶了公主,又当了大将军,这样受皇上器重啊。”
姬清慈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她真是觉得姬清婉的话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姬清婉被她一时笑愣了,她不明白刚才还流着泪的姬清慈为什么这一会又大笑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姬清慈。
她有些怔愣地说:“你,你笑什么?”
姬清慈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在笑你,姬清婉,你听着,你应该听别人说过吗,我大哥小时候是京城里有名的神童,他的书读的好,人品也好,我大哥的前程根本就不必要经历这样的九死一生,如果没有你母亲的出现,我的娘亲不会死,我们的祖母也不会死那么早,我的大哥会成为京城里文武全才的青年才俊,他会顺理成章地继承父亲的爵位,他依然会是京城里十分亮眼的优秀人才。”
姬清婉一愣,是啊,他那个异母同父的大哥根本就没有必要提着脑袋去拼前程。
但即使这样,那又如何,他们为什么不让母亲入祖坟,为什么要那样处理了娘亲?
不管母亲做了什么事情,她依然是自己最爱的娘亲,是最疼爱自己的娘亲。
只要是害了娘亲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她姬清婉就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厉害:“不管怎么样,你们害了我娘亲,就是我的仇人。我姬清婉不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姬清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姬清婉的那张脸现在变得狠厉而又可怖,那眼神里是对她的仇恨。
她不由地闭了一下眼睛,这样的姬清婉已经偏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在心里对姬清帆说:三弟,大姐努力了,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啊。看样,对于这个二妹,我只能是放弃了。
姬清慈不想再和姬清婉废话,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既然这样,那二妹,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着一甩袖子,就往外面走去。外面的下人们已经被驻国公夫人都支了出去。
所以她们姐妹的争吵也没有人听清楚。
姬清慈出来之后,长长地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似乎要把刚才在屋里呼吸到的浊气全都吐出来。
今天姬清慈是带着采新来的,采新趁着姬清慈进去的这段时间没少打听姬清婉的问题。
虽然驻国公府的下人们都对姬清婉的事情不愿意多说。
但采新多机灵啊,从别人的话里行间,她就基本上把姬清婉在驻国公府里的生活打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这小丫环的手里也出去了不少的钱。毕竟没有好处别人什么都不会对她说的。没有钱,采新就是再机灵也没用。
采新看着自家夫人出来时,虽然极力地放松着脸上的表情,但是机灵的小丫头还是看出了自家夫人的情绪不高,就猜想刚才在屋里应该和二小姐有一番十分不愉快的谈话。
不过采新倒是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陪伴着自家夫人去告辞了驻国公夫人,然后又默默地跟着夫人回了靖国公府。
直到回到府里后,她觉得夫人的气差不多消了,这才把她在驻国公府里打听到的事情跟姬慈五十地说了。
姬清慈听了之后,并没有觉得多么地解气,她只是觉得心情有些沉重。
小宁氏做的事情竟然牵连到了自己的子女身.上,不得不说是.上天对她的报应。
只是作为姬家的大小姐,她不希望看到姬家的姐妹之间的关系处成跟仇人一样。
她不是圣母,但她也不是恶毒的人,她只是就事论事。
她也想拉姬清婉一把,但是这样的姬清婉让她感到心凉。
那个农夫和蛇的故事,她是不会让它.上演的,因而她以后不会再去管姬清婉的事情。
除非姬清婉能真正辨明这起事情的是是非非,否则她也只当没有这个妹妹。
她不由地又想到了姬清帆的身上,好在小宁氏的三个子女当中,姬清帆还是个明事理的人,这孩子的人品三观都很正。
只是小宁氏这事情把他伤的不轻。
这份心伤,他看似好像已经走了出来,但实际上那就是姬清帆心里还没有结好的一个疤,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被人撕开。
而这能撕开他伤疤的人不是姬清婉就是姬清海。
想到姬清海,她不觉得心里又有了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