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试探着说:“夫人,这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传出去的,要不要查一查?”
姬清慈沉思:“采莲,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你想这传话的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竟然还知道秋霜的处子血。”
采莲眼睛一眯说:“夫人,奴婢也觉得挺奇怪的。这事情只有世子爷和夫人知道,再有就是奴婢知道,这传话的人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
姬清慈沉思着说:“是啊,这么隐密的事情都知道。”
采莲看着夫人:“夫人,昨天就是别人故意设好的一个局让我们往里面钻。”
姬清慈沉思着点点头:其时昨天在审问秋霜时,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秋霜承认自己进了屋里想要讨好岳凌霄,却好像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到了床上的。
而岳凌霄见到秋霜的第一句话问的却是秋霜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里。
姬清慈又停顿了一下说:“李妈妈昨天醒来后说了什么?”
采莲说:“妈妈说,当时看到宁安和江武他们走出去后,她就把院子门关上了。她进了屋里坐下后,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姬清慈陷入了沉思,就她对李妈妈的了解,就是李妈妈再难受,她也不会放心睡着的。她还要给自己的姑娘看着屋子呢,更别说岳凌霄还在她的房里正在睡觉。
姬清慈感觉到这件事情方方面面都透着某种算计的味道。
想起李妈妈的身体,姬清慈嘱咐采莲:“李妈妈知道了件事情了吗?”
采莲叹了一口气:“本来是不打算让她知道的,可今天这事情一传出来,想瞒都瞒不住,妈妈正自责呢,说这件事都怨她,夫人把院子交给她,是她没有看好家,才出了这样的腌臜事情。”
姬清慈放下手里的活,对采莲说:“走,我们去看看她。”
说着她就披上披风出了屋子,向李妈妈的屋子走去。
李妈妈正在屋子里绣着什么,一块大红的细葛布上已经具备了一个老虎的雏形。
她看到走进屋子里的姬清慈,立刻就红了眼睛。
她马上站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叫了一声:“夫人。”
姬清慈过来握住她的手让她坐下:“妈妈,你坐下,这手怎么这么凉?”
又转向对采莲说:“采莲,给妈妈拿个暖手炉来。”
采莲应声走了出去。
李妈妈看着姑娘这样,心里更内疚了。
她眼睛红红地说:“姑娘,昨天都怨我,要是我不睡觉就好了。”
姬清慈继续给她暖着手笑着说:“妈妈何须自责,有人处心积虑地想做怪,我们是防不住的。”
李妈妈气的骂道:“这个秋霜真是贱,夫人就是心软,就应该直接就把她发卖了去。”
姬清慈笑着安慰她:“送到庄子上也算是惩罚了,妈妈就不要气了,身体要紧。大夫开的药快喝完了吧?”
李妈妈在心里叹气,她的姑娘最是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这样了,还在关心地她这个老婆子。既然这样,她也不能让姑娘再担心她。
于是她露出笑容说:“还能喝两天的,这两天觉得好多了,晚上也能睡的比较沉了些。”
姬清慈眼睛一闪:“那么说,妈妈这两天晚上睡的都很好了?”
李妈妈点点头:“可不,我这已经喝了半个月了,也调的不错了。这药也可以停一停了。”
姬清慈笑着说:“别急,妈妈,喝完了,再让大夫给你调几天,巩固一下。”
李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姑娘,您都这样了还想着老奴,都是老奴没用,秋霜那个丫头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姬清慈就安慰她说:“妈妈这一段时间好好地养病,这所有的事情不是还有我吗。”
李妈妈点点头,又不放心地说:“姑娘,虽然世子爷这样做不好,但是他毕竟是姑娘的夫君,是夫君的天,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跟他闹气。您把心放大点,左右秋霜也被送了出去。”
姬清慈正想着回答,采莲就进来说:“夫人,三小姐来了,正在你的屋子里等您呢。”
说着她把一个暖手炉交给了李妈妈。
李妈妈接过暖手炉,赶紧催促姬清慈:“夫人快去吧,不要怠慢了三小姐。”
姬清慈笑笑说:“好,那妈妈你好好地休息,现在这院子里的人手虽然不太多,但还是够用的。你就放心调养着身体就行了。”
说着就向外面走去,李妈妈在后面一边送她,一边不停地在嘱咐她。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妈妈就是这样不厌其烦地经常地嘱咐着她。
岳凌珊看到姬清慈进来,就站起来。
她拉着姬清慈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神情,关心地说:大嫂,您昨天是不是没有睡好觉,怎么这眼睛有些发青呢?”
采莲帮着姬清慈解下披风。
姬清慈就笑着牵着岳凌珊的手一同坐下说:“没有呢,睡的挺好。”
岳凌珊看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说:“你啊,也别在我面前嘴硬了。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姬清慈收敛了笑容看着她说:“阿珊,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家家不都是这样吗?更何况你大哥还主动把秋霜送出去了。”
岳凌珊露出一丝笑容说:“我就知道一定是大哥把秋霜送出去的。这传言却说是你犯了嫉妒送走了秋霜。真是胡说八道。”
姬清慈苦笑:“男人犯了错了,却把责任都推到女人的身上,这不就是惯例吗?”
岳凌珊同情地看着她:“大嫂,你是不是很气大哥?
姬清慈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说:“气他什么,气他有用吗?”
岳凌珊认真地说:“大嫂,谣言传得这么快,您不觉得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吗?”
姬清慈看着她说:“是啊,这是有人要坐不住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样针对我们。”
这时就听到外面路可儿的声音:“采新,大表嫂在家里吗?”
采新:“是表小姐啊,我们夫人在和三小姐说话呢。”
“原来表妹也来了,那我就进去了。”
岳凌珊看着姬清慈,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她来得倒快。”
姬清慈对着她笑笑:“是啊,表妹还挺关心我。”
正说着,门开了,路可儿笑着走了进来:“大表嫂,可儿来看您了,正好表妹也在这里呢,好巧。”
采环又搬过来一个秀橙放到两个人的对面:“表小姐坐这里吧。”
然后她又给路可儿倒了一杯泡好的茶水,然后走了出去。
路可儿坐下后,抬眼笑看了两个人一眼说:“我刚才还在想,表妹没准就在表嫂这里呢,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
岳凌珊笑着说:我早就知道表姐是个很聪明的。”
路可儿也笑着说:“这倒也不是说我聪明,而是我觉得表妹和大表嫂的关系那么好,肯定会早早地跑来安慰大表嫂啊。”
岳凌珊皱眉,她一直就特别不喜欢听这个表姐说话,总觉得她说的话里潜台词太多,让人听了心思还要转上几个弯。
于是她笑着说:“表姐也很关心大嫂呢,您来的也不晚啊。”
路可儿眼睛闪了闪,她可不是因为关心才来看姬清慈的,她其时就是想来看看姬清慈被气的什么样了。
可是她却从姬清慈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不由地心里有些失望。
所以她听到岳凌珊这么说,总觉得那语气里对她有一丝的嘲讽。
她有些干笑地说:“那是自然,我怎么能不关心大表嫂呢。”
她又转向坐在旁边一直在听她们说话的姬清慈说:“大表嫂,我一听到满府里都在议论,说您不能容人呢。哎,也真是的,表嫂你也真是的,反正大表哥已经睡了那秋霜,你就把秋霜留下又如何?”
岳凌珊听了就皱了眉头:“表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把她留下又如何,她可是在大嫂的房间里行那腌臜的事情,打死或发卖了都不过分,更何况,还只是把她送到了庄子上,这已经对她够仁慈了。”
路可儿就叹了一口气说:“那不就是一个通房丫头吗?她也就是一个妾,就是生了孩子也还得叫您母亲。现在可好,满府里都说你在嫉妒。”
一直就没有说话的姬清慈似笑非笑地看着路可儿:“表妹既然这么说,那你也是觉得我是在嫉妒那秋霜了?”
路可儿眼珠子一转说:“大表嫂,其时那家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姨娘一大堆的。尤其是像大表哥这样优秀的男人,你就是不让秋霜进,不是一样会有别人进。您不可能来一个赶一个吧?”
姬清慈看着她,竟然点点头:“表妹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这样。男人后院女人多其实很正常。”
岳凌珊听了就诧异地看看姬清慈,大嫂这是怎么了,她不是最不喜欢男人纳妾吗,这怎么还赞同上了表姐的说法?
路可儿却是有些高兴,她笑着说:“要说这妾室也好对付,只要大表嫂找对了方法,来多少都不成问题。”
姬清慈鄙夷地看了路可儿一眼,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家,张口闭口地就说姨娘妾室的,这也是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教养?
不过她很快地就收敛了不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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