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真有点被吓住了,小美人要以死想威胁,他应该怎么办呢?
他不能让这个美人死在他的面前,他胡大爷还没有享受到呢,他还想把姬清慈抓回家给他当姨娘呢,他怎么能让她死呢。
他连忙说:“美人,你千万别胡来。咱们好好说,好好说。你先把金钗放下。”
然后他往后退了一下,突然他一把就把李妈妈从地上捞起来,狞笑着:“你要不把金钗放下,我就把这个老婆子一刀杀了。”
说着他真就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并把它放到了李妈妈的脖子上。
李妈妈的嘴角往下渗着血,头脑耷拉着,看着好像是晕了过去。
采莲采笑采环已经被那些人控制住,姬清慈知道这些人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她闭了闭眼睛,无力地把金钗挪开了一些距离,但她仍然还举着。
她还想再拖延一些时间,也许就能等到安管事他们到来了。
胡闹看着姬清慈没有说话,以为她被吓住了,有些得意,就把匕首拿开了一些。
他正想对姬清慈说些什么。忽然间一支飞镖准确无误地就把他手上的匕首当的一下击落在地上。
转眼间只见两个人影如闪电一般地冲入人群,其中一个人直接把李妈妈轻轻一带,同时飞起一脚就把胡闹踢出了一丈开外。
另外一个人则是直接跃入到姬清慈的面前,回身说了一句:“阿慈,别怕。”
说着那人就对着姬清慈近旁的两个打手一拳一脚,把两个奴才放倒在了地上。
在他们身后还有两个年轻人把另外的那些个胡闹的奴才三下五除二地全都撂倒。
姬清慈惊喜地叫了一声:“大哥,岳将军。”
没错,跃到她身边对着她说别怕的那个年轻人英武俊朗,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和姬清慈有些相似。那就是姬清云。
姬清慈大脑中消失了的原主的记忆和情感此时全都跳了出来。这是她的大哥,只有大哥会这样说“阿慈别怕”。
那个把胡闹踢出去解救李妈妈的人就是岳凌霄。另外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当然是岳凌霄的小厮宁安,另外一个人则是姬清云的护卫周玉。
四个年轻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手利落,顷刻之间就把这十来个人全都给打趴在地上,哎呦哎哟地半天都起不来。
岳凌霄说:“宁安,周玉,你们两个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起来。”
两个人愉快地回答着:“得了,遵命。”
两个人的眼睛盯着地上的这些人,只要哪一个一抬头,他们上去就往头上踩。
周玉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找死的,胆儿肥了,敢打我们大小姐的主意。”
姬清慈却是顾不上去和大哥叙旧,而是急忙奔向岳凌霄还没有放下的李妈妈,把李妈妈接过来,让她靠在她自己的身上。
采环正扶着采笑,采笑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就是头上还在疼。
采莲也猜到了姬清云的身份。不过,现在她也顾不上。
她焦急地跑到了李妈妈身边,哭着喊:“妈妈,妈妈,您醒醒。醒醒啊,您看看您心心念念的大少爷回来了。”
她一边哭一边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李妈妈嘴角边的血渍。
李妈妈对于姬清慈和采莲无疑就是母亲一样的存在。如今看到她这样,两个人心里又悲愤又害怕。
岳凌霄让开地方,姬清云走到李妈妈身边,他先用手在李妈妈的鼻子下试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气。
他抓住李妈妈的一只手喊着:“妈妈,阿云回来了,你老醒醒。”
在呼唤声中,李妈妈慢慢地醒来,她好像听到了大少爷在叫她,她不是做梦吧,她的阿云少爷回来了。
李妈妈缓缓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三张焦急的面庞,两个姑娘她认识,这个俊郎的年轻人就是阿云吗?
她嗫嚅着,手颤抖地伸向那张帅气的脸。
看到李妈妈醒了过来,姬清慈和姬清云都松了一口气。
姬清云含着眼泪抓住李妈妈的手,让她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脸。哽咽道:“妈妈,是我,是云儿回来了。”
李妈妈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汩汩流下,她嗫嚅着发出声音:“好,好,大少爷回来了,阿云少爷回来了。”
姬清慈感慨万千,在她觉得人生陷入绝境的时候,他的大哥和岳将军好像听到了她绝望的呼唤,如天神一样地飞到了她的面前,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姬清慈握着李妈妈的手哽咽地说:“妈妈,大哥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李妈妈哭着说:“姑娘,你终于熬到头了,大少爷他回来了,大少爷他回来了。”
姬清慈哽咽着点点头。采莲就把李妈妈从姬清慈的怀里接过来。
兄妹俩缓缓地站了起来,彼此凝视。
此时姬清慈的眼泪竟如决堤一样溃流而下,面前的青年就是她的大哥,她失踪了八年音讯的大哥。
可是面对着姬清云。她的嘴里那声“大哥”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她的喉咙哽咽,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脚也好像灌了铅,一步也挪不动。她就那么流着眼泪看着姬清云。
姬清云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妹妹,压抑多年的情感奔涌而出,也不管院里都是人,他一把就把姬清慈拦在怀里,哽咽地说:“阿慈,你受苦了,哥哥回来晚了。”
他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好像这样说就能把他内心对妹妹的歉疚抚平一样。
姬清慈却是紧紧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哥哥放声痛哭,好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一样。
姬清云就那样抱着她,抚着她单薄的后背,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姬清云今天可是好好地体验了一次,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就像个姑娘一样泪流不止。
此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母亲那慈爱的面容,妹妹偏僻的小院。往事一幕幕地如走马灯一样地在他的眼前掠过。
他的心里一阵阵地疼痛和内疚。这么多年把可怜的小妹扔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宅院里。他真得觉得自己不但对不起妹妹,也对不起逝去的娘亲。
他能不内疚吗?八年了,多少次的的磨难,面对多少次的死亡,他都没有怕过,可是就在恢复记忆的那一瞬间,他却痛彻心肺,这八年来,他枉为人兄,他的记忆里丢失了他可怜的妹妹阿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