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老夫见你根骨惊奇，有没有兴趣拜入老夫的门下？”
灰袍老者淡笑道。
“我偷皇宫宝库，前辈你还要收我为徒？”
林陨有些怀疑地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一样。如果他猜得没错，眼前这位老者十有八九就是石岚所说的那位皇室老祖宗。
自己明明偷了他们家的东西，不计前嫌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收他为徒？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便宜。
要知道，这可是一位活了几百年的天宫境九重强者，无论是在武道上的见解，还是各方面的眼界见识都是非比寻常的。他毫不怀疑，这位前辈真要想收徒的话，整个九州大陆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抢着来拜他为师。
“区区一块千年土精而已，老夫还没放在眼里。”
灰袍老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看向林陨的眼神中充满浓浓的兴趣，笑道：“老夫这一生征战无数，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如今这人也老了，便想着将这一身本事尽数传承下去，免得断了传承。正好，你这小家伙今日送上门来，岂不也是一场难得的缘分吗？”
“不败？”
林陨脸上写满了怀疑之色，如果真像这位老者所说，他真的无敌于天下的话。那苍狼国还至于会被大秦天朝征战讨伐吗？九州大陆人人皆知，大秦皇帝才是天宫境第一强者，哪怕是剑道无敌的剑皇都未必有把握胜得了。
至于眼前这位自吹自擂的灰袍老者，林陨倒是相信他很强，但绝不至于达到无敌的程度。
否则，大秦皇帝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向苍狼国宣战。
“怎么？你不愿意？”
看出林陨表情微异，那灰袍老者有些不满地道：“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拜老夫为师？可他们连见到老夫的资格都没有，你可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还不懂得知足？”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眼角的余光却总是在偷瞄林陨的反应。以他的眼力，又怎会看不出林陨恐怖的潜力和天赋呢？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能同时拥有逆命五阶的武道修为和八品灵药师的精神力，而且看这小家伙身上时不时散发出的精妙剑意，显然是已经领悟到了不俗的剑道意境！
这份资质绝对算得上是他生平所见独一人！
如此令人惊艳的小伙子，如果不赶紧骗下来当徒弟，那可是要遭天谴的！如果让其他的老家伙看见的话，指不定就要跟自己抢了！
“晚辈倒也不是不愿意……”
林陨嘴角微微抽搐，苦笑道：“只是我觉得我恐怕没有这个资格当前辈的徒弟，要不您还是放我离开吧？我保证这辈子都再也不来这里了！”
虽说有一位天宫境九重的大佬当靠山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但他总觉得这老头看上去怪怪的，没准有着什么陷阱在等着他。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他也不想一直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宝库之中。
“有没有资格，是老夫说了算的！”
谁知这位灰袍老者脸色一沉，语气蛮横道：“小子，不怕告诉你，今日你就算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得当我路依海的徒弟！”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苗子……让你走？不存在的！
“给你三息的时间考虑，要么当我的弟子，要么还是当我的弟子，做选择吧！”
林陨瞪大了双眼，他从来都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老家伙，敢情这些天宫境九重的绝世强者们都是这种德行不成？他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两个选项都是一个意思，还让他选什么？
“我选择当您的弟子。”
林陨无奈道。
“好徒儿，恭喜你，你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此话一出，灰袍老者路依海阴沉的脸色陡然间变得阳光起来，用无比和蔼的语气道：“你放心，当老夫的徒儿绝不会吃亏的，谁若是敢欺负你，老夫第一个就宰了他！”
“此话当真？”
“当真！”
“我的仇家可多了，我就担心您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林陨眼珠子微转，幽幽叹道。
“尽管说来，这世上能被老夫放在眼里的可没有几个。”
路依海抚须笑道，言语中流露出了浓浓的自傲。以他的盖世修为，整个九州大陆的确没有几个人能够被他放在眼里，当然得除掉大秦皇帝和剑皇那等顶尖人物才行。
“我的仇家应该有罗阀、慕容阀、血神宫、北斗剑宗、天魔门……”
林陨把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将自己得罪过的顶尖势力一个个讲了出来。值得一提的是，他每说出一个顶尖势力的名字，那路依海的老脸就红上一分，到最后甚至直接变绿了。
这特么怎么全都是名闻天下的顶尖势力！
而且还不止是一个，足足有十多个，简直就快把这天下的顶尖势力给全部一网打尽了！
“你，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路依海干咳了两声，尴尬道。
“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开玩笑，如果您不信的话，我完全可以赌咒发誓。”
林陨认真道。
想要收他为徒哪这么容易？是时候得给这个怪老头子一点深刻的教训了。
见状，路依海的神情变得古怪无比，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家伙不仅天资超绝，就连惹麻烦的本事也是天下独一份的。
如果真收了他当弟子，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得跟绝大部分的顶尖势力都干上了吗？
就算他再怎么自负，也不可能狂到这种地步吧？
他又不是坐拥大秦铁骑的大秦皇帝，也不是剑道无双的剑皇，哪有这个底气？
“前辈，您反悔了吗？”
看着眼前的路依海脸色变幻不定，林陨暗自偷笑，表面却是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在质疑老夫的信誉？！”
闻言，路依海陡然瞪大双眼，怒道：“老夫言出必行，既然说了要收你为徒，那谁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不就是区区十几个顶尖势力吗？老夫还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话说的倒是很硬气，只是他自己心里发虚。
“徒儿拜见师父！”
都把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头逼成这样了，林陨也是有些于心不忍。所以，他很是配合地向对方行了一礼，做了个标准的九十度弯腰鞠躬。
路依海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他想到什么，忽然问道：“对了，既然你我都已经成了师徒，那你脸上的面具也该揭下来了吧？在为师的面前，难道你还要掩饰身份不成吗？”
虽然他能够看穿林陨的气息，但终究不可能透过千幻面具看清林陨的真面目。也就是说，林陨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是在用“方泽言”的脸跟他谈话的。
“师父说的是。”
林陨想了想，也就顺势解除了气息模拟，并且准备摘下脸上的千幻面具。
他真正的气息毫无掩饰地暴露出来，感受到这股似曾相识的气息，路依海竟是脸色微变。他开始死死地盯着林陨那张即将被揭露的真面目，藏在袖中的双拳竟是紧握了起来。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那个家伙才对……”
路依海喃喃道。
虽说身形有些像，气息也有些像，但修为是绝对不可能作假的。他清清楚楚地感知到林陨只有逆命五阶的修为，没有经过任何的掩饰。
哗。
千幻面具揭下，露出了林陨那张清秀的脸庞。
“他妈的！还真是你这个王八蛋！”
这一刻，路依海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发出响彻整个国都的怒吼声：“林石！杀千刀的混账玩意儿，你还敢来这里？！老夫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看着眼前突然要暴走的路依海，林陨一脸懵逼，根本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是林石？”
倒是有个熟悉的字眼落入他耳中，他眼神变得古怪无比，心里没来由升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他第一次听到“林石”这个名字，是从张天师口中说出来的。自那以后，他又从好几位大人物口中听到“林石”这个名字，无一例外的是，这几位大人物似乎都对他抱有不同程度的善意。就连那位大秦皇帝，似乎也是因为这个“林石”当初才放了他一马。
可是现在看来，眼前的路依海跟那个“林石”的关系并不好……
甚至是有仇。
“前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感受着那股狂暴无比的滔天怒意，林陨额头冒汗，连忙解释道：“我叫林陨，并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林石，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
“认错？”
路依海强压下心中想要杀人的怒火，沉声道：“你的相貌跟他有八分相似，就连气息都有九分相似！就算修为改变了，你也绝对不可能骗得了老夫！王八蛋！一百年前你强行盗取皇宫宝库也就罢了，居然还用那种方式来羞辱我！”
“我原以为一百年的时光，什么恩怨都该了结了。没想到，你这个杀千刀的兔崽子，今天居然冒充一个后生晚辈来欺骗我？还引诱我收你为徒？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子耍我很好玩？难道愚弄我就是你最大的乐趣不成？”
“王八蛋，气死我了！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