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峥和初夏在医院看了范妈妈后,沈愿兮送两人去停车场。
沈愿兮加入了初夏公司的员工同事群,虽然她没有接过项目,但里面同事接了项目后都会聊很多。
甲方关于设计的要求多,房屋建筑安全措施条条框框多,她在里面学习到很多这样的的实战经验。
沈愿兮笑问初夏:“初夏姐,等我杀青就去你公司实习怎么样?”
初夏笑道:“那我们公司可有面了,随时欢迎。”
傅峥问沈愿兮:“不打算再继续做演员了吗?”
沈愿兮倒是很喜欢做演员,可她做演员,爸妈姐都一直陪着她,他们也很累,她心疼。
沈愿兮说:“还是想做设计方面的吧,把想法付诸于现实,会很享受这个过程。”
初夏瞥了傅峥两眼,心里有了点想法。
她原本有事,是硬被傅峥给拽到机场过来的。
自打上次沈愿兮因为傅峥mv差一点被网曝开始,初夏就见到了傅峥的萎靡不振模样。
傅峥想追沈愿兮,但公司不让他追,粉丝也不想看见他和沈愿兮谈恋爱,傅峥的心情就很压抑,同时这又是没办法的事,身为公众人物就是有得也有失。
这次傅峥听说沈愿兮妈妈支架住院,他担心沈愿兮的状态,他又不能一个人过来,就叫初夏陪他一起过来。
初夏知道傅峥对沈愿兮的好感,到停车场时,她借口要去一个医生那里取东西返回电梯:“等等,我忘记件事,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留初夏和傅峥独处。
沈愿兮自然没多想,只是担心傅峥被拍,虽然傅峥帽子口罩戴得严实,但他的背影也是太好认,催着傅峥:“今天真是麻烦你过来了,你快上车吧,别被拍到。”
停车场倒是有车来回进出,但傅峥心存侥幸心理,毕竟不是在京市,认为不会被人认出来:“我没事。”
沈愿兮推他后背:“快上车吧,什么都有万一。”
傅峥明显不想走,双脚如胶黏在地上不动。
沈愿兮曾经突然被傅峥的两个粉丝追着骂过,心有余悸,就继续推着傅峥催他,她知道任何事都有万一。
两人一来二去的,沈愿兮推、傅峥不走、她继续推,这在旁观者人来,很像关系超出普通朋友的朋友在打闹玩笑。
尤其傅峥怎么被推都不走的模样,像极了对沈愿兮的依依不舍。
傅峥当真不想走,两人在互相推搡时,傅峥忽然抓住了沈愿兮手腕,突兀地叫了她全名:“沈愿兮。”
这语气温和的、叹息的、多了某种情绪,让沈愿兮眉心紧了一下,心中蜻蜓点水般飞快闪过一个想法,下意识抽开手。
傅峥是明星,从仪态到表情管理都无可挑剔,此时手中突然变空,轻轻流『露』出一声自嘲。
“沈愿兮,”把暗恋藏在心里是件想来就孤单的事,傅峥习惯孤单,但不喜欢孤单,坦然说,“和你拍mv那段时间,会是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难以忘掉的回忆。”
沈愿兮不是小学生听不懂老实话的年纪,这样委婉的告白,她明白了几分。
夏季的地下停车场里有一种天然的凉,沈愿兮尽量让她的声音多些温度:“傅峥,你很优秀完美,未来会发展得更好。”
傅峥笑,将试探迈出一大步出去:“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好似傅峥在敲沈愿兮的心门房,沈愿兮没有开门,站在门里面轻声说:“我妈妈在他家做保姆,我从他出生起就认识他,我从女孩子开始讨论班级谁谁喜欢谁谁起,就喜欢他。”
就这样关着门,隔开了一切可能『性』。
傅峥彻底明白了,这已经无关来得晚不晚,这已经是关于命运的事。
她的命里就没有他。
傅峥友好地张开双臂轻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说着没有新意却又真实心愿的四个字:“祝你幸福。”
这拥抱就像签售会上对待他的粉丝般,真诚,也一触即离。
放开沈愿兮后转身上车。
而远处,有一个长焦镜头悄悄录下这一段视频。
这段打闹,拥抱,都将会是微博头条。
*
周燕焜开车送沈愿兮回酒店,路上却绕了个弯,开车上了景区的晚霞山。
夏季夜晚热闹,上山下山的车很多,沈愿兮按开车窗,夜里的热闹光景与『潮』湿空气钻进来,她歪头饶有兴致地瞧着窗外景『色』。
这位少爷今儿听见傅峥那一个“姐”字,心底指不定怎么如浪的翻腾着。
“姐”这个字儿看似是个小石子儿,实际是陨石,能掀开的海浪可是会排山倒海的。
山顶有灯光,但也不如白昼,夜里山顶的暖暗灯光总会添两分浪漫暧昧气氛。
沈愿兮有点『摸』不准这位少爷是要发脾气,还是要继续干傍晚被打断的事儿。
既然来山顶了,沈愿兮总该赏赏这山头俯视市里的斑斓夜『色』,开门下车。
她关上车门后,周燕焜那边也响起了关门声,她向前走,接着她身后扑上来“一只大狗”。
这只大狗在她身后抱着他,发出一声狗哼哼。
沈愿兮就像在背着周燕焜似的,她忍笑问:“干嘛?”
周燕焜双手抱着她腰,俯脸贴着她的,像个告状和争宠的小学生:“姐,姐姐,都是我的。”
“从称呼到人,都是我的。”
周总转而又成了吃醋的大男孩,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嘴巴快要撅起来。
大男孩身上总是热热的,火旺,从呼吸到体温,甚至是说的这些话,都是热的。
“姐,姐姐,都是我周燕焜一个人的。”
“从小到大,到现在,到未来,都是我的。”
沈愿兮有点被大男孩的占有欲热到了,这种热的原因,是她感觉到了她对他的重要『性』。
以前他是幼稚的占有欲,好像她是他的物品。
如今他是用了深情的占有欲,她是他喜欢的人。
沈愿兮侧眸看他,少爷撅起的嘴可以挂个大醋瓶了,她笑着靠近亲了下他脸。
亲了一口后很快离开,就像在亲幼儿园小朋友的脸蛋。
“那姐姐哄哄你。”
周燕焜眼睛眨了眨,随后低声笑了,笑声愉悦,低头亲吻她肩膀:“那小焜就不生气了。”
周燕焜手臂收拢得更紧了,一步步推她往前走,像个半秒都不愿和她分开的连体婴儿。
一直走到山顶最高点,两人一同遥望脚下的万家灯火。
沈愿兮轻笑问:“这句话在哪不能说,非得开车到山上来说?你是打算把我扔下去吗?”
周燕焜声音又委屈上了:“就算要扔,被扔的那个也只会是我。”
沈愿兮想到她第一次扔下他不管的事,“嗯?一语双关呢?我好像听到了别的小抱怨。”
周燕焜确实有那么点委屈的意思。
他被她扔下的事,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的体验。
而他现在知道,他会否再被沈愿兮扔下,只在于他。
他若待她不好,她还会再离开,而且走了不会再回来。
其实当她有这么多家人朋友时,他是有些恐惧的,因为他不再是她唯一的依靠。
沈愿兮腰细,当真是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他喜欢『摸』她的腰侧的弧线。
周燕焜黏着她,舒服地搂着她,贴着沈愿兮的侧脸,他嘴唇像颗柔软的棉花糖,轻轻掠过她耳垂,贴着她耳朵说:“姐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你是你爸妈的‘女儿’,你是你姐的‘妹妹’,但是‘姐’,‘姐姐’,‘女朋友’,‘老婆’都只能是我周燕焜一个人的。”
周燕焜很少这样柔情地展现他霸道的一面,此时他不仅柔情,还有他的恐惧。
他声音像夜里的乌鸦,嘶哑,尤带痛苦的威胁:“如果你再离开我,我会死的,我会从这山上跳下去,会粉身碎骨。”
若是另外一个男人和沈愿兮说出这样的话,沈愿兮可能会后脊梁发麻,偏执,可怕。
但说的这个人是固执的周燕焜,听的这个人是成熟的沈愿兮。
她认识他太多年,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知道他说出这样话的原因。
因为他真的爱上了她,他受不了他的世界里没有她。
沈愿兮转身面向他,双手向上搂住他脖子,周燕焜的五官立体,在皎月下被月光笼出更显立体的阴影,浓眉下的目光深邃、深情。
他深深凝望着她,眉心隆起紧张的山丘,他嘴唇已经发干,张嘴时,从两唇瓣之间拉出一个短丝来。
周燕焜一字一顿地说:“周燕焜爱沈愿兮。”
“虽然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但是,周燕焜爱沈愿兮,爱沈薇梨,很爱。”
沈愿兮眼里闪着光,有月光和泪光,她扬唇向上勾起唇角,代表幸福的梨涡内凹得很深,笑意盈上梨涡。
周燕焜像吸了氧般松了口气,但心里的弦仍然紧着,他轻声问:“沈愿兮,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周燕焜的女朋友,行吗?”
沈愿兮向上踮起脚尖儿,目光在他眼睛与唇边徘徊移动。
周燕焜徐徐俯首看她,她头发被风吹得轻掀,额间的刘海被风撩开,她漂亮的眼睛像盯着稀世宝贝一样发光地望着他,也如在望情人般暧昧。
沈愿兮柔意着笑说:“行……”
她这“行”字刚落地,“呀”字还未说出来,周燕焜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八壹中文網
周燕焜早就想吻她了,此时在这座城市的最高点,周燕焜终于如愿以偿吻到了她。
周少爷自然不再压抑控制。
没有人打扰,只有月光,有夏天晚风,有长河高山的情长爱深。
拥吻得忘我,拥吻得痴缠,仿佛天际之下只有他们。
从幼时的牵绊,到如今的纠缠,命运与缘分找上他们,跑不掉,逃脱不开。
这辈子注定他们之间再容不下别人,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