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然而已经算是背叛了古神的罗伊，面对眼前这个血色人影的恭敬表现，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既然早就已经有背弃混乱的计划和打算，罗伊又怎么可能会欠缺这个觉悟呢？无论是来自古神意志的惩戒，亦或者是混乱势力的反噬。
他都仔细考虑过，到时候有可能要面临的悲惨境地。
然后罗伊在曾经计划思考的时候，得出来了一个最终的结论。那就是只要自己动作够快，死得够快这些事儿都完全不是事儿！
人都死了还怕什么反噬报复？难不成古神还能够将他复活过来一顿胖揍吗？要是对方真有这么牛逼的能耐可以颠覆生死。
在当初执着于复活莉莉的时期，他早就对古神忠心耿耿了好吧？
就算是现在，还没有完全死透的情况下，罗伊也对于古神势力的反噬，依旧一副爷就这样你拿我咋滴的有恃无恐样子。
实在是已经接近彻底消亡的他，真心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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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冕下误会了，我并非是在故意讽刺您或者说激您，我这所说的……仅仅只是事实而已。”
然而这道突然出现的血色人影，闻言却依旧不恼。用那种诡异的沙哑嗓音，依旧语气平缓不紧不慢地为他解释着。
随即他还若有深意地接着说道。
“或者说，可能也是您对于混乱的理解，还没有那般深刻和到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伊眉头微皱，觉得对方这话完全就是在胡扯放屁。身为此界混乱力量至高无上的神话执掌者，有人进入说他对混乱的理解不到位？
这就跟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可笑好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教宗冕下。”
血色人影的态度依旧平缓淡定。
“您可曾想过，你所谓的背叛和自主决定，从一开始便是归于混乱之内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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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即是混沌，一切不定和无序的事物和选择，都归于伟大的混乱。教宗冕下你所谓的背叛，不也恰恰应了混乱的真谛吗？”
“……”
就算是罗伊教宗，面对这家伙所说的话一时间也有点无言反驳的感觉。
因为他所说的乃是事实，这一点身为古神教派教宗的他。是最为清楚也是最为无力反驳的一个，谁让他对于混乱的了解确实够深呢？
从古神教派当中，那大多数教众和黑暗生物们的德性当中。就多少能够看得出来，混乱和混沌的本质与对方所说的一般无二。
就好像罗伊教宗手下的骷髅将军和幽灵将军两位，不也是蠢蠢欲动想造他的反吗？
这还算是比较正常轻微的了，大多黑暗生物之间。本来就是尔虞我诈自私自利的存在，相互自相残杀自我攻讦什么的完全是正常操作好吧。
而普通的黑暗生物就这样子，要说起来纯粹的混乱生物那可就更加扭曲和混乱了，从之前永夜之地内的那些混乱血肉怪物就能看得出来。
毫无理智和秩序的它们，是最为纯粹的混乱产物，它们仅为污染和吞噬这两个本能而存在。
所以说这么多，其实只是为了表达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这个血色人影所言的，罗伊的背叛行为同样是属于混乱规则之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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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这种行为算不上是背叛，在混乱侧只能算是正常合理的混乱行为而已。
本来多少有些算是能言善辩的罗伊教宗，此刻都有些被这家伙给整不会了，好在罗伊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被对方给唬住。
反正不管算不算是背叛，都完全与他无关了，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怎么选择怎么看。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已经不再是古神教派的教宗了。原本的古神教派也是毁于我手，如今我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将死之身而已。”
不想扯皮的罗伊直接摇了摇头，目光略带危险意味地直言说道。
“所以你在这最后时刻，来找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又是有什么目的呢？不知名的家伙……”
别看他说自己是将死之人说得轻描淡写，好似下一刻自己就要嘎了一样。但是以他的实力和境界，临死之际把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家伙带走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罗伊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也是下达了自己的最后通牒。
眼前这个血色人影待会儿能否再继续活下去，就取决于他自己接下来的回答了。如果目的和回答，能够让罗伊满意那还好说。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古神力量，但对于一个古神力量的继承者，也就相当于只不太顺眼的蝼蚁而已，碾死和放生都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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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要是对方的目的和回答，没办法让罗伊满意的话……那结果显而易见了。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我只是想趁这个最后的机会，特地来看看你这位古神教派的教宗冕下而已。”
血色人影摇了摇头语气实诚地说道，然而就算是他口中这么说，但罗伊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
毕竟他连来者是何身份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会盲目信任他的片面之语呢？
“你信不信任我其实都无所谓，因为此次我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想要做个见证者而已，见证一下你这位曾经教宗的逝去。”
“因为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曾经你所做的任何事情、任何决定都已经与我无关。”
“……”
闻言的罗伊不由眉头紧皱，他感觉眼前的这个血色人影很危险。这种危险性并非是实力方面的，而是在自身的思维方面很危险。
就好比他自己，曾经不顾一切复仇的时候，还有执着于复活莉莉的时候。以前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思维都异常偏执。
这就是所谓思想方面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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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角离开这片漆黑无垠的虚空之中，回归到之前离开的艾莉儿等一行人身上。
因为艾莉儿等人，在那片永夜之地彻底毁灭之时。便已经早早离开退场了的关系，所以几人对于后续虚空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
当然了，这其中肯定是不包括苍白在内，毕竟他可是还特意留下了一道意志投影，用来最后给罗伊赠送惊喜来着。
“唉——如此一来，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吧？”
在离开的魔法飞舟之上，苍白欣长的身影站在甲板上负手而立。遥遥着远处渊谷的方向，看着那片深邃的幽暗逐渐一点点远去。
但是却不知……
他口中所言的彻底结束，到底是指罗伊教宗他们的落幕消亡。还是知道这古神教派灭亡背后，那另外暗藏的阴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