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这个颁奖晚会,对于何冬临他们来说,已经是赶不上的了。
因为去到之后,一下飞机还要去现场登记,以及处理各种情况。
何冬临没受伤还好,但是受了伤,不能不顾着姓名去这个晚会,那就是得不偿失。
陈总让何冬临冒着生命危险去c国,上台,已经是奸商行为,他不甘心失去这个不过有百分之十几可能性获奖的机会。
也要让何冬临冒险带着浑身的致命伤,在车上飞机上随便给医生处理一下,然后强撑着去参加晚会。
然后还要上台。
如果这件事不是何冬临自愿的,那陈总还真的一个罔顾人命的奸商。
但陈总奸得再厉害,也没想过,何冬临居然比他还拼,连命都不要了。
比较他拼的是何冬临的命,而何冬临拼的却是自己的姓名,两者根本毫无可比性,何冬临要是撑不住死了,跟他姓陈的毫无关系。
但是陈总到底还是不希望何冬临死的,毕竟一只会生产羊毛的羊,可以带来持续的收益,就这么死了,还是太可惜了些。
所以陈总才震惊于何冬临的行为和做法,也不可避免的有些吃惊。
“真是疯了,疯了,我跟你们说的二十秒!”何冬临一被抬上救护车,车上的专业医生便急得跺脚,连忙叫人开车。
操着一口浓浓c国口音的英语在着急地嚷嚷着。
幸好救护车上的设备齐全,虽然不能进行手术,但简单的止血还是能做到的。
“是不是疯了!命都没了你要这奖干嘛!?”医生恨铁不成钢地吼了一通,一边吼一边给何冬临处理伤口。
陈总和胡萝卜一起跟车,陈总阴沉着一张脸,眼神气得要冒火:“闭嘴,给我把人救活了,救不活你就等着挨投诉吧!”
医生顿了一下,气笑了,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跟你们千叮万嘱的二十秒,你们现在给我上去两分钟,这种情况下,死了都是活该!”
“你——!”陈总怒不可遏,但是又毫无办法,只好瞪着昏迷过去的何冬临,眼睛都要喷火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而且还是为了所谓的女人和求婚,这在他看来,简直不可理喻,是一种愚蠢至极的行为。
“幼稚!可惜了一身才气,还是死在女人手里!愚不可及!愚不可及!”陈总恼恨至极,恨不得把何冬临摇醒看看他脑袋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个小尤是什么人!?让他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去送死,一次冒着大雪开车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么一次!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陈总怒吼着问向胡萝卜。
在何冬临决定开车送发烧的简尤去医院的时候,其实陈总已经打电话通知何冬临了。
让何冬临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怕大风大雪的他出事,那会的何冬临可金贵了,陈总不容何冬临出现任何差错。
谁知道何冬临真的跑了出来,而且还不够,直接给出了车祸,弄成了现在这个场面。
陈总的愤怒可想而知。
“不行了,心率已经在降了,车开快点,再不去进行手术,就上帝都救不回来!”医生手上戴着的手套已经沾满了何冬临的血。
变得猩红脏污。
胡萝卜脸紧绷着,看着何冬临一言不发,就算陈总问他的话,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何冬临。
气氛压抑得可怕,陈总再三看了胡萝卜几眼,总觉得这个平日里虽然很机灵,但大部分时间都很没存在感的小子。
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不是模样,而是神情。
陈总看人很准,不然也坐不了在这个位置上这么久,他看见胡萝卜眼底的凶光时,猛然一惊。
而后便看见胡萝卜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足够瘆人。
胡萝卜是见过红的人,也因为那件事坐过三年的牢,可以说,他见过时间上大多数的肮脏与污秽。
性子里到底还是藏着血性的,只不过平时隐藏得很好,根本没人发现,而此时,看见何冬临的这个模样,便彻底激发了出来。
他阴阴沉沉地对着陈总说:“如果临哥出现什么问题,你的公司也别想开下去了!”
若是换作别人,陈总或许还不以为意,一个毛头小子口出狂言,他顶多也就是冷笑一两声,大部分都是不屑一顾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胡萝卜嘴里说出来,便总觉得他真的会这么做似的,让人感觉到心惊。
陈总不愿露怯,便抱着手臂冷笑:“一个两个都疯了,疯了。”
去到医院之后,一群人急急忙忙地冲进了急救室,何冬临昏迷着被推了进去。
胡萝卜和陈总以及随后跟来的陈总的下属,一个个都等在医院的走廊处,很安静。
c国的医疗并不便利,若不是急病,或者重伤,很可能要排期,而排期一般排好几个月。
所以他们直接找了私人医院,私人医院的服务倒是好了很多,但是人却不多,因为私人医院的治疗费用很贵。
普通人根本给不起。
但陈总对这方面倒是很慷慨,直接让医院给何冬临最好的治疗,多少钱他都付。
然而,血库里的血不够了。
胡萝卜率先撸起袖子,就喊了一句中文:“抽我的!”
身边的人给他翻译了一下,护士才过来带他去抽血的地方。
但是胡萝卜脚步一停,回头扫了那些人一眼,顿时一扭身子抓住了陈总还有身边的人,道:
“这几个也一起验!”
“你——!”陈总被胡萝卜给气得半死,并非不愿意验血,只是被这样无礼地对待,陈总还是第一次。
“临哥给陈总赚了这么多钱,陈总怕不是连几百cc的血都不愿意出吧?”胡萝卜冷嘲热讽地说着。
把陈总给说得哑口无言。
于是也让自己的下属一块去验血。
……
简尤这边的麻烦也不少,她还没想过何冬临的事情会带来这么大的风波。
简老太太亲自来了。
这是简尤没想到的事情,当简则带着简老太太进了她的病房的时候,简尤还以为看错了。
好几年没见了,简尤差点认不出来简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老了几岁,但是精神丝毫不见萎靡,反而越老越精壮,一双眼睛唰唰唰地扫来扫去,像是雷达似的。
“何冬临呢!?”简老太太一进门,只是扫了简尤一眼,便坐在一边开口。
简尤扫了她一眼,再看向简则,简则冷冰冰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自从上次简则在公司陷害她的事情之后,后续简则有些惨。
因为他落到了简尤手里了,毕竟是一开始分配就分配到简尤的手下那组的,所以那件事之后,简则只能待在简尤那里。
简尤天天变着法子去整他,天天让他加班,加得苦不堪言。
申请调组,每次都被简尤这个上司驳回去了,简则越级申请,但是人家根本没空理这些小事,压着也不管。
把简则恨得牙痒,偏偏拿简尤毫无办法,简尤也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如今看见简则,她挑了挑眉。
“这是打不过了,叫家长?”简尤讽刺地说。
简则脸色一沉,阴冷地看着简尤,不说话。
“我问你何冬临在哪!”简老太太见不得简尤这样压制自己的宝贝孙子,顿时吼了一声。
简尤慢吞吞地说:“出国了。”
简老太太顿了一下,倒也开门见山了:“当初的那些礼金,你们好像还没给,当初家里念着何冬临工作辛苦艰难,推迟一下。”
“现在他也事业有成了,也拿奖了,推迟的礼金也该给给了。”
简尤目光一闪,顿时明了,原来是看何冬临拿了奖,顿时巴巴地过来讨钱来了。
当初的十九万礼金,简尤的确没有给回家里,她骗何冬临给了家里,其实把钱藏起来,合着当初那五百万的卖房子的钱,还给了何冬临做研究的资金。
这件事,何冬临不知道,简尤瞒得死死的,就是知道何冬临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把钱想方设法地给简家。
但是简尤不乐意,给多少都是落到简老太太手里,她何苦这样做?
就是给狗吃了,也不便宜简老太太。
“没钱。”简尤干巴巴地说着,一点诚意都没有的敷衍,连理由都懒得说,懒得应付。
简老太太被简尤这副嚣张的模样给气到了:“你这个数典忘祖的破烂货!你懂不懂规矩?你以为你翅膀硬了,能飞了?”
“还行,挺硬的。”
简尤无动于衷地说。
“你跟奶奶说话客气点!”简则往前一步,有些生气地冲着简尤吼了一声。
简尤冷冰冰地看着他,嗤地冷笑:“你跟上司说话,客气点,你的前途还在我手里的。”
简则还想反驳回去,被简老太太一拦,他顿时闭了嘴,不说话了,只是瞪着眼睛看她。
看见这个场景,简尤嗤了一声,觉得有些好笑:“还真是听话的好宝宝。”
简则一下子被简尤这讽刺的话给刺激了,怒目而视,但还是被简老太太给拦住了。
简老太太冷笑:“钱,简家必须要了,不给,那我们就找亲家好好对质了,天底下没有白得的媳妇,小则的换组,你也必须批!”
还真是人至贱则无敌,简尤真是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