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和胡氏是如何认识的。”钟璃深吸一口气,道:“聂柳娘是你娘,你们总是有机会碰面的不是吗?”
“别说了!”林秀秀已经绷不住了,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钟璃没搭理她继续道:“之后胡氏发现了秘密,你们不知什么时候媾和在一起,待胡氏被顾迁休弃辗转来到了安定县,你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在安定县随便找了个快要病死的男子嫁了。
可是你一女子,在安定县又形单影只的,难免被人骚扰,黄三就是你最好的隐匿手段,对不对。
至于你为何要杀了胡氏,我想可能是她决定嫁给毕川和你断了关系,你对她百般威胁,无奈她只能先为了安抚你假意离开毕川,谁知被你发现,命丧你手。
我为何会有这个推断,毕川曾经说过,胡氏没有还给她聘礼,对吗?”
钟璃把目光放在毕川身上。
毕川反应上来可劲点头。
林秀秀不语,就这般咬着唇看着钟璃。
黄三站在人群中,看着林秀秀,见她没有辩驳不说,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急了吼道:“秀秀,你倒是说啊。”
“说什么?”林秀秀闻言回眸看着黄三,那阴鸷的眼神,惊得黄三舌头都打结。
“说...说...说你是女子,如何媾...”
“如何和胡氏媾和对吗?”钟璃站起身目光冷冷盯着黄三。
黄三吞咽下嘴里唾液。
钟璃目光落在林秀秀身上,问:“林秀秀你敢和我进内堂验明正身吗?”
她这话一落,百姓们都开始猜测。
“林秀秀是男子?”
“不对吧,你看她那胸前俩玩意不是挺大的?”
“这...那是咋子回事?”
“我听说啊,在宴国的时候出现过阴阳一体人,还是个尼姑,把整个尼姑庵霍霍得哦,被当时的大理寺卿濮阳大人发现并关在大理寺牢狱里,难不成...”
“哎呀!那黄三不是和林秀秀过活了好久吗?他怎么没发现呢?”
...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黄三身上。
黄三面颊一红,双手本能地遮住跨间。
钟璃瞧他这动作,在想到之前黄三在马车内被揍,她趁机号了他的脉搏,心中的想法越发笃定了。
黄三不举!
“如何,林秀秀,你敢吗?”钟璃又问。
林秀秀盯着钟璃,回答的话还未说出口,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被吓死了?”
“不是吧?应该是晕了吧?”
...
周围的百姓又开始起哄。
钟璃不慌不忙地走到林秀秀身边,先是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大声道:“百姓们,既然林秀秀晕过去了,那么好多事情就更好办了,我想让大家给我个承诺,若是之后看到什么,待林秀秀醒来之后莫要告诉她就好。
成吗?”
“没问题,没问题!”
“那是自然,钟大人!”
...
百姓们闻言,纷纷附合,所有人都仰着脖子看着好戏。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的人,都有猎奇心理。
“好,那劳烦来个帮手,我脱林秀秀的外衫,至于她的亵裤,就得这个帮手帮衬了。”
话落,钟璃的手已经搭在林秀秀的肩膀上。
霎时,林秀秀睁开双眼,如惊弓之鸟,从地上弹起来逃一般地挣脱开钟璃的手,躲在墙角。
“呦,不是晕了吗?”钟璃玩味地看着林秀秀。
林秀秀慢慢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请钟大人给民女留点颜面,胡氏是民女杀的,民女都认!”
钟璃慢慢站起身,看着垂头一脸怯懦模样的林秀秀,再看看周围还等着看好戏的百姓,对着刘县令使了个眼色。
刘县令招呼几个差役走到林秀秀身边把她押着去了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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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璃把倒好的一杯清茶放在对面。
林秀秀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过了许久,她颤抖的放下杯子,开始说起自个的事情:“我生下来并不知道自己的特殊,直到快及笄的时候,有次和邻居家的小姑娘一起玩耍,觉得金光奇痒难耐,甚至还有点湿热,解开裤子一看,发现...有个我从没见过的小竹子。
我母亲知道这个事情后深怕我惹得旁人嫌弃,连夜带着我去了燎城。”
“所以我推断的基本上没有差错?”钟璃问。
林秀秀先是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道:“我起初并不想承认自己的特殊。
我也想像其他女子一样嫁人,生子,可是...我遇到胡氏之后就难耐自己的冲动,总是想...”
她说到这,有些难以启齿。
钟璃不语,耐心等着她梳理情绪。
林秀秀惨笑一声,“胡氏也是个可怜的,她生下孩子之后,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甚至好几次想自杀,尤其是顾迁,为了还债,白日黑夜地往外跑,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
我是在那个时候才和她在一起的,所以这一切并非都是我的错。
既然她选择和我在一起,就应该和我长相厮守,我甚至跟着她来到了安定县,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和黄三那个无能废物过活,他还不如个太监!
而胡氏呢?她却想和别人在一起,先是老乔后面是毕川,都是她,都是她的错!不然我也不会...唔...”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内堂内响起。
林秀秀激动的情绪被压下去,双眼带着不可置信看着对面的钟璃。
钟璃眼神晦暗,看着林秀秀的表情如刀一般尖锐。
“你杀了人,还有理了?”她语气冰冷。
林秀秀有些不服气,张合着檀口还想狡辩,钟璃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怎么,打醒不了你?”她冷嗤。
林秀秀看着钟璃的眼神似是看到了仇人般,带着憎恨和杀戮。
钟璃心中一阵叹息,都说哪怕是最温柔的人,做了杀人的勾当性子也会改变,如今见了林秀秀,她对这个观点深信不疑。
根据查到的线索,聂柳娘待林秀秀极好,按道理就算是林秀秀身上有疾,在呵护的环境下长大也不会这般无情,看来不然。
“需要我告诉你吗?”钟璃看着林秀秀问。
林秀秀剜了她一眼,顶着红肿的脸不吭声。
钟璃也不跟她计较,道:“你说胡氏觉得顾迁没日没夜地忙怠慢了她,搞得她总是想自杀对吗?”
林秀秀不吭声。
“倘若,你和你母亲没有骗取胡氏手中钱,没有让顾迁迫不得已把学堂都卖了,你觉得胡氏现在会是如何?”
林秀秀怔住,看着钟璃道:“你是说我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