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乐滋滋的,这个好心情也让她带回了田家。
赵菊芳看双喜笑得这么开心,便忍不住打趣道:
“怎么笑得如此开心,莫非你也知道了你虎子哥就要定亲的事儿了?”
“什么?”双喜诧异的回头看向赵菊芳,田虎就要定亲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自己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上次和田虎见面的时候,田虎也没有说呀。
赵菊芳眨了眨眼睛,她当然知道双喜并不知情,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话题把事情告诉她。
“你当然不知道了,这事刚确定没多久呢,也就前天的事吧,而且你虎子哥的定亲对象你也知道。”
赵菊芳意有所指的对着双喜挑了挑眉。
双喜一脸震惊的张嘴说道:“该不会是如兰姐姐吧,总不可能是楚楚姐吧?”
双喜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田虎的定亲对象会是谁,自己认识的相仿年纪的少女也就这么两位。
但是大伯母不是十分反对如兰姐姐嫁给自己大哥吗?
赵菊芳闻言嗔怪的瞪了眼双喜:“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楚楚姐姐早就定了亲了,再说了,那如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伯母不会答应的。”
双喜连忙过去搂住赵菊芳的手,撒娇道:“行了,娘你就给我揭露一下谜底吧,我哪里猜得到是谁呀。”
“是你宋大娘的大女儿,这亲事还是你娘我帮忙介绍的呢。”赵菊芳一边说一边得意的甩了甩头。
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马当媒人居然就成功了,难不成自己真的有那种媒婆的天赋?
宋大娘的大女儿?
双喜这下是真的cpu都烧了,大脑完全转不过弯来,怎么会和宋大娘扯上关系呢?
宋大娘的大女儿今年十六岁,姓陈,家里的人都叫她婉娘,说起来她家和田虎还真的挺有缘分的。
当初田虎去县衙报名的时候,认识的那名小吏就是婉娘的二叔。
陈秀才:我把你当弟弟,你却暗地里琢磨着当我的侄女婿?
而且当初田虎和如兰通信的信件,便是这位陈秀才帮忙写的,不过此时此刻,两个人还不知道即将发生在他们二人身上的荒诞事。
“一开始你大伯母还挺不乐意的,嫌弃人家是寡妇养大的,不过后来呀,真和那婉娘见了一面之后,你大伯母那是笑的牙不见牙眼不见眼的,可满意人家了。”
赵菊芳兴致勃勃的把自己替别人说媒的事情告诉双喜。
双喜十分好奇,这还真是巧,田虎的两桩姻缘居然都和寡妇扯上了关系。
赵菊芳清了清嗓子,抬了抬下巴,严肃道:“同样都是寡妇,你宋大娘可比如兰她娘好多了,真不是咱们家看不起人家。
你宋大娘可不是那种卖女儿给儿子帮忙的人,而且你宋大娘为人立得住,不是那种一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抱怨来抱怨去的性格。”
最主要的是还是两位母亲教导孩子方式的不同以及对待子女重视程度的不同。
虽然说宋大娘并没有儿子生了两个女儿,但是就算她有儿子,她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前程去换儿子的未来。
有了宋大娘这样的母亲,婉娘姐姐和如兰姐姐的性格也完全不同。
如兰姐姐过于柔顺,哪怕需要你帮她干一件事,也不会直接说,而是通过各种暗示的手法,希望你能明白。
而且若是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也不懂得自己反抗,只想依赖别人,并且十分热衷于把自己塑造成柔弱无辜的小白花形象。
只不过她那么楚楚可怜,长相又十分清秀,双喜和她短暂的接触过两次,也只觉得,如兰姐姐的行为主要还是和性格以及母亲的教育有关,倒不是很反感。
而婉娘姐姐双喜并没有见过,却在赵菊芳的叙述中,逐渐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鲜活形象。
一个十分能干、为人爽快,做事有一些大大咧咧的豪爽姑娘。
“那大哥他见过婉娘姐姐了吗?”双喜下意识的问道,这件事情该不会又是大伯母自己一意孤行去办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肯定没那么简单的解决,田虎如今可不再是当初那个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傻小子了。
那可是人有一百四十斤,其中一百三十五斤都是反骨,剩下的五斤是嘴硬。
赵菊芳看了一眼双喜,半撒娇半抱怨的翻了个白眼:“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呢,这事肯定得和你虎子哥通个气呀,他要是不点头,我哪敢上赶着去说媒呀?”
到时候不但让田虎和家里吵架,还得平白无故的得罪宋大娘。
这种事情赵菊芳可不会干。
说起来田虎,倒不是真的看上了婉娘,他只是在李花妹的眼泪攻势下答应和人家接触一下。
不是真的要定下亲事,而是两个年轻人见一面说几句话。
谁知道他的这个反应在李花妹口中就变成了愿意和对方定亲,然后李花妹又把这个结果告诉赵菊芳。
赵菊芳心想,李花妹作为田虎的亲娘应该不会说假话,便十分热心的劝说宋大娘答应了这门亲事。
而在整件事情里,田虎只和婉娘见了一面,两个人也就说了不到十句话的样子。
田虎如今在县衙里吃得好睡得好,每天都在努力的锻炼身体,看上去就是一个身姿挺拔阳光的大男孩。
而且在他和婉娘的接触下表现的又十分靠谱老实,说话做事并不油腻,也不会特别热情的想要去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
婉娘往日里接触的陌生男生少,短短的接触下,只觉得田虎这个人还不错,心下也有一些春心萌动,便在宋大娘问她意见时,羞怯的点头答应了。
因为李花妹的隐瞒,田虎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和别人定亲了,还一脸忧愁的约着好兄弟陈秀才一块喝酒。
“陈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说句实在话,如今我心里虽然还有如兰的位置,却也不敢笃定的说自己有多喜欢人家,要是我能像你一样二十多,还不成亲就好了。”
田虎双脸醉的通红,他心中十分难过,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爱情中的懦夫,背叛了爱情,也背叛了家人。
陈秀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劝慰:“咱俩情况不一样,我还羡慕你呢,我大哥走的早,爹娘年纪大,要不是我嫂子辛苦的把我拉扯大,我未必能有今日的前程。
你当我不想娶亲?我那是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两个侄女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我赚了这点钱可都得攒着给她们当嫁妆,这样才能不辜负我嫂子把我拉扯大的情谊。
等我两个侄女嫁人了,我才能考虑我自己的事情,说句实在话,在我心里我嫂子那就是我娘,咱们俩呀,是各有各的烦恼,来来来不说了都在酒里!”
二人碰杯,又是一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