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庆王和李鸿章走后,赵珩和袁世凯重新落座。
“袁世凯,朕担心你的新军拦不住小鬼子,如果败了,他们重新打进北京,我们该怎么办?”
赵珩不无忧虑地说道。
“皇上,臣以为此仗必胜!”
“哦?何以见得?”
“臣以为彼此午门大胜,无论是列强和日本都是没有想到的,现在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日本国内,臣以为这肯定会引起日本朝野的极大震动,日本方面一定会严敕令在华日军立刻发动进攻,而我们军队已经部署到位,日军是两头来回连轴转,连续行军的话必定疲惫不堪,我以逸待劳,何有不胜以之理?!”
“话是如此说,不过我们千万不可轻敌,据朕对他们的了解,这个国家的军队战斗意志极强,就是环境再恶劣,也会爆发出不容小觑的战斗力,你要严令各部队绝不可轻敌,如果日本败了,也不可冒险追击,以防被他们反咬一口。”
“臣明白。”
“嗯,这就好,不过朕今天找你谈的不是眼门前的这场战斗,朕想跟你一起讨论的是怎么打赢和日本的这整场战争。”
在赵珩心中,眼下能有统兵之才的只有眼前袁世凯这一人,赵珩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徐达来用的,对日本这场战争说白了,就是将历史的时钟快进了几十年,现在不打,将来还是会打,趁现在这只狼崽子还没完全长成,先把它的牙给拔了这才是上策,用后世那位伟人的话来说就是晚打不如早打,小打不如大打!
“皇上,如果说只是眼前这几仗,臣或许敢打保票,可要是说到我和日本两国之间的整体战争,说句心里话,臣真没有这个把握!首先,战争打的是资源和银子,朝廷眼下的处境,您也知道,就户部剩下的那些存银,也被小鬼子在北京洗劫一空。”
袁世凯此话一点不假,联军攻入北京之后,劫掠了堆满文物珠宝的皇宫和颐和园,紫禁城水缸上的镀金都被联军士兵刮的干净。
由于日本深谙中国文化,对清王朝各部门的作用非常清楚。三省六部制始于隋朝,其中户部负责管理天下钱粮,日本也学习了这个制度。所以日军在攻入北京后首先占领了户部,将300万两白银迅速搬到了日本使馆,随后又参与到了联军的大洗劫中,大到金银珠宝,小到鸡鸭牛羊全不放过。
至于他们对外宣称的日军对紫禁城内秋毫无犯,完全是屁话,别的不说,就龟田那个小鬼子自己就不知道从后宫各个嫔妃的宫中不知道搜刮了多少的金银珠宝首饰。
到了眼下,说实话,大清朝真的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叫花子穿孝衣一穷二白。
就上次从庆王那里敲出来的银子,只应付眼前这些战斗尚且还可以,但是说到用来支撑整个对日战争则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光有银子也是没用的,战争还需要武器和装备需要训练有素的士兵来完成,而我们大清现在没有自己的军工厂,所有的枪炮都需要从国外进口打一场就少一些这样的话是无法完全支撑起整场战争的。”
袁世凯继续说道。
“完全没有吗?也不至于吧,张之洞在湖南的汉阳兵工厂呢?现在我们绿营一些军队的步枪和炮不都是由汉阳兵工厂造的吗?”
“是的皇上,现在我绿营和汉军的一些装备都是由汉阳兵工厂所造,但是,由于技术的原因,首先我们的产量有限,其次,现在我们所能造的也仅仅是一些落后的步枪和小口径步兵炮,而日本的军事现代化已经十分超前聚成所知,他们现在装备的基本都是由德国,英国法国美国各国提供的最新式的武器,而且他们自己也在大力发展兵工厂,在日本广岛,东京,大阪神户等地均有自己的军工厂。”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和日本之间的战争就完全没有胜算了?”
赵珩见袁世凯如此说,不由得也泄了口气。
“也不能这么说皇上,我大清只有我大清的优势,首先我大清疆域宽广,有足够的战略纵深,且日本本就是个岛国资源极其贫乏,和我大清相比,他们在煤矿,铁矿,铜矿等方面的资源完全和我无法相提并论。而我大清目前的这些主要资源就集中在东三省,所以在东三省的争夺是重中之重,只要我们把东三省还牢牢控制在我们自己的手。日本就没有办法取得那些资源,那对我来说是极其有利的。”
赵珩闻言大喜,袁世凯现如今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了他对自己之前对中日这场战争的总体走向的设想是完全认同的,而将帅之间能达成共识也是赢得战争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好”
赵珩拍案说道。
“朕要的就是你这番话,这次在东三省的战争,你必须去替朕给打赢了,至于银子方面你完全不需考虑,朕这边有足够支持这场战争的银子提供给你。”
说罢,赵珩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交给了袁世凯。
“这张银票你收起来,作为军费和打赢后的赏银给到众将士。”
袁世凯见到皇帝送过来的那张银票简直是喜出望外,自从庚子战争爆发以来,朝廷自顾不暇更别说给他的小站军队再拨过一分钱的银子,而这段时间以来,军队所有的军饷开支都是他靠自己的那些家底子老本和四处筹措借款来应付过去的,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如果再没有银子,估计再撑个两三个月自己的那支小站新军也会因为没有饷银而哗变了,而这一百万的银子就是平摊给每个士兵居然能在一百两左右,这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皇上,臣替那些弟兄们谢主隆恩了!”
袁世凯刚刚要下跪磕头谢恩,一想到皇帝之前还说过要废除跪拜制度,只能双手抱拳,对着皇帝连连作揖,说句实话,他自己也觉得别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