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刘明的未婚妻云云,只是玩笑之语。露丝姑娘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也许是出于音乐之国血液中浪漫的天性。
不过,刘明是不敢接口的,老妈的干女儿事件让他杯弓蛇影,心有余悸。
一旁的纪幽语听了却是心中一乐。又多了一个竞争者?
想取代阴无极,没有人有这个本事不说,他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件事情。
他是一个特别重情重义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惹下了这么多情债。
排在前面的种子选手澹台亚男、冰雪女神司马嫣不说,刘妈妈的那近百个干女儿也是虎视眈眈的。她和颜如玉她们这些圣女,又岂是易与之辈?
这点自信她们还是有的。诸天阁出身的圣女,那是集天地灵秀,万千宠爱于一身。没受过挫折,也不会受到挫则。但遗憾的是,她们最大的心愿不能满足。
一万多圣女呀,他也满足不了。
她们也没有去加入刘妈妈的干女儿团。那是隔靴搔痒,又有什么意义?
就这样过呗,能永恒的陪着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修真界的人,妻妾成群,没这么多讲究。大修士的后宫之中,有几千、几万、几十万女人的比比皆是。偏偏他信奉一夫妻,把感情分成了亲情、爱情、友情等等,说什么把门人变为自己的女人,是荒淫无道,会被天心排斥。
他总是有理由,但他从来都是对的。这不仅仅是道德洁癖,而是一个正直的人,应该有的原则。
广纳后宫的掌教大人,会给人一个福威自用,贪图享乐的印响,新汉,也绝不会有今天的积极向上,兴旺发达局面。
在大家心目中,新汉不是掌教一个人的,是所有人共同的家。掌教只是认真负责的家长。
如果掌教把爱他的女人,都收入了私房,新汉还是今天的新汉吗?那只是掌教大人一个人的新汉。
道理归道理,感情是不讲道理的。
她不无恶意的希望,刘露丝能得偿宿愿。只要开了个头,她们这些圣女,也就水道渠成了。
她心中默默的鼓励,露丝,给力点,我看好你!
但是,她知道是不可能的。
最有可能效娥皇女英故事的澹台亚男和冰雪女神都不争取,其他人,洗洗睡觉。
不知这个秘书脑子里已经转了这么多念头,他说道,
“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这四张古琴被世人誉为四大名琴。
早已经无影无踪了,江湖上只留下了美丽的传说。没想到露丝姑娘今天竟然拿出了真正的焦尾琴。
神物重现世间,实是大喜之事。可喜可贺!
是龙音乐界的幸事,是龙国文物界的幸事,更是所有炎黄子孙的幸事。”
顿了顿,“神物有灵,自择其主。姑娘必不相负所托,使他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也使得东方的音乐,响彻世界。”
露丝笑了笑,“我勉强算是一个音乐大师,如果自以为能胜任神琴的主人,那就太妄自尊大了。只能诚惶诚恐的砥砺前行,不辱没了祖宗神物。”
刘明随意的说,“你的大师名号是在维也纳认证的吗?”
“不!”露丝坚决的说,“是龙国音乐协会认证的。当时,他们认为我已经有宗师实力了,但我不可能居之无碍,只厚颜接受了大师的名头。
我的三个博士、两个硕士学位都是龙国认证的,没有一个是在国外认证的。”
刘明来了兴致,“听说,我们的学位什么的要国外认证,才具有世界影响力?
在国内认证的,不会被别人承认的?是关着门自家在玩闹。是这样的吗?”
露丝认真的说,“在尖端自然科学领域,我们还要追赶,若是说已经领先了世界,未免有些夜郎自大。这也不是我们的风格。
但在文学艺术等许多领域,甩蛮子们十条街,是他们仰望的存在,需要他们肯定吗?
像《广陵散》,是生命的绝唱。
只能追赶,不可超越。
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了。
广陵散需要别人来认证吗?
谁又有资格来认证?”
喝了一口清茶,她继续说道,“那时的央撒人、高卢鸡还没有历史,雅利安人还在树林当野人,我们已树立了艺术的标杆。
近代国家的衰落,完全是某个大帝被路易十六在断头台上的遭遇吓住了。
害怕东方也会因科技进步,而出现所谓的君权旁落。因而死死按住不让点亮科技树。实行愚民政策。
完全是因一家之私,断送了数万万人的福祉。
这样的大帝,还被后人所歌颂?还有什么纪大人,小燕子来歌功颂德?
奇怪也哉?
不仅是科技,思想上也歪了楼,把某位夺嫡成功者美化得超过了我们的一位优秀的县级公仆。
四爷在泉下遇到焦公时,会不会红脸?
连文化也失去了自信。获得一个什么文学奖,就沾沾之喜。
而且,他因何而获奖?
完全是为所谓的揭露而揭露。把一个激情昂扬,奋发图强的时代,描写成了什么?
这些文人所谓的风骨,就是为了那点嗟来之食而已。
真应了那句话,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但瓦釜的雷鸣,只能是一时,黄钟大吕,才是堂堂正正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刘明淡淡的说,“终有盖棺定论的时候,周公和王莽也不需自辩。
诗人有一句话,有缺点的战士,终究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不过是苍蝇。
让瓦釜雷鸣吧,当它变成一堆瓦砾时,本质就露出来了。
你的老师,都是些什么人?”
他很好奇,在这个女孩子身上发生的故事,与她的师长有密切的关系。
她很骄傲的说,“我的老师们不但是饱学鸿儒,一身傲骨,可誓天日。
可惜,家师们天不假年,已然做古。
徒欲孝而师不在。只有对师尊的遗属,聊表心意了。
我的师父们,面对我祖父的重金聘请,他们听说是教导一个外国女孩,连考都不考虑就拒绝了。
然后,我祖父只说句,她是未来斐迪南家族的掌门人。你们完全可以凭心中所学,把她培养成一个真正的龙国人。
于是,他们欣然受命,只取足以家用的报酬。多余的,一概没要。
若不是为了家人的生计,他们会分文不取的。
在我家,他们也是布衣粝食。
什么西餐、红酒,一概不沾。像咖啡什么更是不喝。一杯粗茶足矣。
我从小就吃中餐,老师们是不与同桌而食的。他们说,我的食物太精细了。
由简入侈易。他们不愿改变。”
刘明叹道,“是些固执的老学究,是殉道者。不让文天祥和夏存古专美于前啊。
难怪有你这样的学生。
他们都是蜀地人吗?从你浓郁的蜀渝音中可以推测到。”
“是的。”
“蜀中文人的风骨是有传统的。写出《临江仙》的神童杨慎,稚年之时,就在金水桥上喊出了,‘国家养士百五十载,仗剑死节,就在今日!’一代奸宦,因而伏诛。
蜀地有气节的,岂止文人,贩夫走卒莫不如此。
就连军阀混战,都与别处不同。更人性化一些,可以喝茶摆龙门解决问题,没有弄得非要你死我活的。
在国战战上,更是谱写了一曲曲气壮山河的赞歌。
蜀人从来不负国!
明师出高徒,露丝的今日,其来有自。令师可以含笑九泉了。
他们的遗属新汉来接手。
凭这些老学究的风骨,足荫子孙了。
他们的事迹,你要整理出来,新汉要大力宣传。这是新时代的《正气歌》。
龙国虽然出了些无耻的公知,也有艾公和令师这样的人,浩气长存。”
“我代家师的后人感谢新汉了。”
“份内之事。”他随意的说,“令师是饱学鸿儒。你得了几分真传?”
“家师所学,浩如烟海,学究天人。真传不敢当,颜子曾言,亦步亦趋。我也只获得了一些皮毛,算是汉语十八级。”
“哦?汉语有十八级吗?”
她无限缅怀的说,“家师曾言,汉语是接近大道的存在。到了极致,可以得道成圣,可以出口即是天宪!
一般的等级划分,只是他的普通交流功能而已。
就是这些普通的功能,家师也分成了,
入门级。可以随便交流,能以汉语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思想。
普通级。可以娴熟的使用汉语,能写撰诗著作。
加强级。能无障碍阅读古典著作。
学者级。可以进行汉语研究了。
专家级。可以辨识甲骨文等
宗师级。可以从先民的绘制的符号中,准确的理解先民的思想。
再往上,是天人级以上。可以从汉语中悟得大道。
除了天人级以上,遥不可知。其余的每级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等级。”
与修炼等级何其相似?
看来,露丝的老师,把汉语完全当成了一种道。而不是一个交流工具。
一批固执可爱的老学究。
“这么说,你达到了专家了?”
她笑着说到,“勉强。”
她的话让他一阵汗颜,若不是奇遇,他不过在汉语入门级徘徊。
惭愧呀。
他笑着说,“你来做我的秘书吧。其他不敢说,让你汉语达到天人级还是可以的。
那时,你口含天宪,铁口断生死,最想做什么?”
她最想做什么?龙国复兴已成大势。让恩师复生,又违天道?…
她想做什么?
她笑了笑,“还是做你的秘书吧。”
纪幽语心想,又是一个赴火的飞蛾。他的秘团队这么大,也不多露丝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