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那边,陈青山语气平实地把事情解释了一番。
当县太爷得知陈青山竟然以一己之力,端掉了一整个棋盘山的山匪,斩杀山匪二十八人,解救被困女子十八人,都傻眼了!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一旁的师爷和主簿。
师爷和主簿也都傻眼了。
师爷是震惊。
主簿是害怕。
主簿和姚员外关系密切,姚员外曾经说过这事儿……
这姚员外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怎的以一己之力,就能端掉一个棋盘山?
“这姚刚公报私仇,竟然唆使棋盘山的山匪来我乔家村劫掠,还请大人为我乔家村的村民做主。”
陈青山说着,看了一眼主簿,主簿吓得差点跪了:我只是听了一耳朵,我可没参与啊!
县太爷很清楚陈青山还愿意这样说话,主要是因为已经把棋盘山的山匪给杀掉了,心中的怒气去掉了一半。
否则这会儿站在面前的男人还不知道是怎样一副气势。
“钱巡检,你立刻带人,去将那姚刚捉拿归案!”县太爷立刻正色下令!
“是!”那应答的巡检正是之前跟着去陈青山家的那位,十分震惊地看了陈青山一言,答应着去点人了。
陈青山又叫那些女子们都上来,呼啦啦跪下一大片,叫她们自己跟县太爷说以后的事情,然后他就和乔楚回驿前大街后巷去了。八壹中文網
陈青山夫妇走了,女子们瑟缩着不敢说话。
县太爷也不敢摆谱,和颜悦色地问她们有什么想法和要求。
那巧巧不知道跟这些女子们私底下是怎么说的,反正女子们都觉得回家肯定是回不去了。
已经没了清白,又不能再生养的女子,回去也是没活路的,于是纷纷要求以后跟着陈青山和乔楚为奴为婢。
县太爷华丽丽的地误会了:莫非这陈将军带了这么大一群人来,是为了名正言顺白得一群丫鬟?
于是县太爷就十分利落地叫下面的人给办了契约,连人带契约一起送到陈青山家中去!
陈青山去马市卖马和板车,乔楚回驿前大街的后巷,还没进门呢,隔壁的小院子就开了门,那位被阿泉赎身出来的月月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主子,我这两天绣了些东西,您看看能不能入眼,若是看得上您就自己留着用,若是看不上,能不能放到月红姐姐那里去卖?”
陈青山开了门,乔楚一边接过来打开看,一边进了院子熟稔地往躺椅那边去坐。
不得不说,这月月是个细心的,这包袱里面不仅做了绣工精致的丝帕,还有孩子的小衣裳,都是细棉布的,针脚细密,款式瞧着也很合适。
乔楚不爱用这种丝帕:瞧着不错,可不吸水,也不好擦汗,就是个样子货。
月月指了指那包袱底下:“我还做了两条细棉布的手帕,您看看能不能用。”
乔楚看了看,还真不错!
这姑娘,是真的细心!
“这个好,还有这套衣裳,我也留下的,剩下的你交给月红,让她放在天香坊里卖。”
乔楚将包袱里的衣裳和棉布帕子拿出来,剩下的又交给月月。
月月得了乔楚的认可,很是高兴,正准备出门呢,门外传来叩门声和男子的声音:“陈老板在家吗?”
“什么事?”外面传来陈青山的声音,应该是陈青山卖完了马回来了正好碰上。
“呀!陈老板在后面啊……”男子惊讶了一句。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陈青山勃然大怒:“谁叫你们把人领过来的?怎么来的怎么给我领走!”
怎么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
乔楚愕然,跟月月对视一眼,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外,刚刚坐板车去了县衙的十八位姑娘挤挤挨挨地站在一个衙役的身后,惶恐地看着陈青山。
卖身契约都签了,结果主子不要自己……
姑娘们都很害怕:主子若是不要,自己就要被发卖了么?!
乔楚出门,听了衙役的解释,很快明白过来:应该是县太爷搞错了。
不过……乔楚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巧巧,正好巧巧也在观察乔楚,一对上乔楚的视线,吓得立刻就心虚地低下了头。
乔楚叫停了争执:“行了,人留下吧,你回去告诉县太爷,我收下了。”
“是。”那衙役拱手行礼之后,走了。
“谢谢主子!”姑娘们本以为陈青山不要她们了,谁知道居然还峰回路转,乔楚愿意接收。
“要这么多人拿来做什么?”陈青山心情不好:这些叽叽喳喳的女子,他看着头疼!
乔楚拍了拍陈青山的胳膊,温声道:“你听我说完。”
这温和的口气,一下子就让陈青山心头不那么烦躁了,整个人都平和了许多,乖乖答应道:“好。你说。”
乔楚扭头去找月月:“你可愿意教她们刺绣?以后带着她们一起做绣活?”
“我愿意。”月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那好,以后你们就跟着月月一起做针线绣活,做出来的东西如果得了月月的认可,可以拿到天香坊去寄卖,得了银子以后……”
乔楚二话不说就将这十八个女子的吃喝拉撒和后续调教都交给了月月。
而突然荣升小管事的月月,也成功拥有了拿月例银子的资格:每个月包吃住,还有二两月例银子,再加上所有姑娘们卖了绣品之后的利润一成也归月月。
月月是个人才,当着乔楚的面,迅速给姑娘们也制定了管理措施。
姑娘们每个月要做出多少绣品,所有绣品做出来以后,去掉所有人的日常开销,还有绣线、布料之外的成本,每个人都按照自己做出来的绣品的净利润的五成拿银子……
乔楚身为东家,甚至不需要操心,就每月喜提四成净利润的银子。
所以,自己是无意间成了某个小世界中所说的那个“资本家”么?!
“那她们住哪儿?”陈青山下意识不想跟这些人住一个院子。
乔楚指了指隔壁:“那不是还空着一个院子么?”
当初徐敬业买下来给公子王孙们住的院子正好空着,徐敬业走的时候,很大气地过户给了乔楚家里,正好给她们住下。
“那行。”陈青山答应下来,拉着乔楚的手就往屋里走,“这种事情以后你少操心,咱又不是没有银子……”
巧巧抬起头,心中有些绝望:从始至终,陈青山一眼都没有看自己。
这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如此俯首帖耳?!
这个幸运的女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你为何要留下她们?你明知道那个巧巧有问题!”陈青山一进院子里头,就不高兴地问。
“你也看出来了?”乔楚很是诧异陈青山的敏感,于是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