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受了大刺激昏倒的宋天开被aa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并且还有空间使者在一旁把守。
帆禹也被安排了一个房间。
到目前，aa还没有和帆禹说任何关于真相的事情。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帆禹肯定是无法早睡了。
来到城堡外，aa的城堡前面就是悬崖，与对岸只有一座吊桥连接。
坐在悬崖边，帆禹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宋天开死了。
无限游戏中所有的npc竟然都是现实世界中已经死去的人的数据。
帆隆也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帆禹脸上忍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
虽说自己和帆隆已经翻脸了，但是自己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个弟弟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而现在，这件事情竟然就这样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发生了。
一时间帆禹真的难以接受。
而且还有宋天开...
宋天开高傲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只在无限游戏中做一个虚拟的人。
如果说对于帆隆，帆禹是悲伤，那么对于宋天开他就是非常担心了。
帆隆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也无法再去改变什么，从他走进地狱秘境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选择了自己的路了。
而宋天开，他还有那么多的梦想没去完成，他还有九一风斩流的荣耀要去捍卫。
可现在，这些显然都是泡影了。
想到这里，帆禹只感觉一阵阵心绞痛。
当身边的人真正地死了之后，他才能感受到生命的重量。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帆禹转头，竟然是aa。
“真理大人。”
“我能坐下来吗。”
即使是夜晚，aa那双鲜红的瞳孔也格外耀眼。
“别叫我什么真理大人了，要坐就坐吧。”
帆禹看着aa，眼神复杂。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aa，盟友？但是无论如何对方可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啊。
aa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着与他一同坐在了悬崖边。
“我不会说什么借口的。”
aa看着地狱谷独有的红月，开口道。
“我的手上沾了无数的人命，我很清楚。”
“我也不会后悔，因为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听着aa自己说起了这件事情，帆禹立马怒从心来。
“大家都只是平凡地玩着游戏，就因为你搞了个这个事情，结果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为了什么？把无限游戏公司搞垮吗？”
aa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我没有那么远大的目标，我的目标其实很简单。”
“但是越简单的目标，往往越自私。”
帆禹不明所以地看向了aa。
“到底是为了什么。”
aa缓缓开口：“真相。”
“若没有人知道真相，我们就是被埋在废土里的沙砾。”
“我们大多数人，只是想有一个可以被祭拜的墓碑而已。”
说着，aa忍不住自嘲一笑。
“怎么样，是不是很自私。”
“但我们没办法，虽然会让双手沾满鲜血，但是我们也只能走向修罗场。”
“没有后悔，没有仁慈。”
“等我们死后，我们会进入地狱的。”
aa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猩红的眼神中包含着无限的悲哀。
帆禹此时也说不出话了。
如果像aa所说，npc都是已死之人的数据。
那这些数据的出处，肯定都是不详的。
无限游戏公司是怎么得到这些数据的？这些人又是怎么死的？
帆禹是不信无限游戏公司就随便找几个已经死了的人，然后把他们放到游戏中来的。
连地狱秘境都是他们的实验计划，那这些npc估计也都是无限游戏公司某个实验的一部分。
被轻易夺走的生命，被困在虚拟的世界中不死不灭。
可能对于帆隆那种神智已经被改变的人来说这些还好。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活在这个世界，未必不是一种折磨。
因为回忆，往往最让人抓狂。
在现实中的生活，会让他们对于现在自己的处境深深的怀疑。
他们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还残留在现实中的羁绊，又该怎么样？
痛苦，懊悔。
这个时候帆禹突然觉得，要是真的有孟婆汤这种东西就好了。
要是这些npc可以忘记自己曾经作为人生活的经历，是不是就没这么痛苦了。
想到这，帆禹突然看向了aa。
“那你呢？”
“你也死了吗？”
aa摇了摇头。
“不是。”
“今天我和你说了，我是特别的一个。”
“至于我到底是什么，等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了。”
帆禹看着aa，心中对那所谓的真相更是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些人不惜沾上无辜者的血也要将它暴露在世间。
就在这时，空间使者突然从城堡中走了出来。
“老大，你们在这里啊。”
“你们最好过来看看。”
帆禹见到空间使者，立马就知道肯定是宋天开出事了。
没有多想，帆禹立马站了起来，直冲城堡中。
啪！
帆禹猛地推开宋天开的大门。
眼前的一幕结结实实地把他吓到了。
只见宋天开此时浑身是血，眼球有被挖过的痕迹，手腕上，脖子上全是伤口。
在他的心脏处，甚至还插着一把小刀。
但即使是受了这样的伤，宋天开现在还是活着。
“帆禹....”
宋天开抬起头来，用独眼看着帆禹，眼中满是绝望。
“为什么我死不掉了。”
“我什么都试过了，为什么死不掉...”
帆禹瞪大双眼看着宋天开，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
此时，aa和空间使者走了过来。
看到宋天开的样子，两人并没有非常意外。
只见aa走了上去，来到宋天开的身边。
“朋友。”
“我和你说了，你现在在这个游戏中就是永生的。”
“你见过npc可以自己杀自己的吗？”
宋天开看着aa，突然猛地一拳打在地上，绝望地嘶吼了起来。
“为什么？！”
“我不想这样活着！”
“我不想在这个虚拟世界里活着！”
门口的帆禹看着一直桀骜不驯的宋天开竟然变成了这样，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下去。
现在的宋天开，和死了已经没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