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都受伤落水,马东晟抓着他一直顺水漂流,被冲到了一处浅滩,遇到了一个孤身的老者。
老者把烧鸡屁股吃完了,打了个饱嗝,又把酒葫芦拿出来小口小口的喝着酒,嘴里还不时的砸吧两下,似乎是嫌弃这酒不够味,但是在这荒滩上,有酒喝就不错了。
马东晟也闻到了酒味,老者酒葫芦里的是普通的烧酒,他忍不住叹道:“这烧酒太差了,难为老伯还喝得下去!”
老者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挪到马东晟身边说:“小伙子年纪轻轻,光闻味就知道是烧酒?”
马东晟头都没抬,一边给宋未都包扎一边说:“我不光知道您酒葫芦里装的是烧酒,还知道是百香烧酒,更知道它之前还装过朝阳汾酒和农家的浊酒,至于其他的味道?”
“”时间太长,闻不出来了!”
马东晟这闻香识酒的功夫一出,乐得老者把酒葫芦一丢,拉着马东晟要他继续说。
“小伙子,你说说你还知道什么酒?”
“我知道的酒可多了,不过我还要给我哥裹伤,老伯你先去睡吧,等天亮再说!”
老者被马东晟勾起了酒瘾子,非得听他说酒才能解馋,他拉住马东晟的胳膊说,“别包了,他死不了,你还是和我说说哪里都有什么好酒吧!”
“不行,不行,我哥受了箭伤,我得把他包好止住血,明天好带他找个医馆看看。”
老者一听,惊道:“中箭了?你们是强盗,还是贼人?”
“我们是好人!”马东晟愤愤不平的说:“被天杀的沂州知府追杀,害得我哥差点没了性命,他玛的,等老子回了京城要他好看!”
“沂州知府朱峒,你们怎么招惹上他了,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老伯你也知道朱峒?”
“听说一些,不过他在沂州只手遮天,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马东晟就编了一套他和哥哥来沂州做生意被朱峒加收关税,两人不同意就被朱峒强占货物,用弓箭射进水里的戏码。
老者听了颇为同情他们,说了句你等着,跑到自己原先休息的地方拿出一个药箱一个竹番。
“老伯,你是郎中啊!”马东晟惊喜道。
老者点点头,“游方郎中包你好是也。”
“包你好,包郎中,你快给我哥看看,瞧瞧他怎么样?”马东晟连忙把包郎中让到马未都身边。
“遇到了就是缘分,那我就给他看看!”
这个包郎中不是别人,正是马风薇的师父包郎中,当年因为爱喝马风薇酿的酒,为了来往方便,就收了马风薇为徒,并教给她她金针术,也算是全了师徒情意,没有白喝她的酒。
包郎中去沂州行医救人,本来和徒弟乐尘约好了时间,但是他忘了,一是沂州的灾情重,遇到的病人也多,二是天公不作美,经常下雨,路滑不好走,三是他走错了路,在螺河湾游荡了好几天,发现这里的野鸡野鸭味美,就在这河湾子里逮鸡鸭吃,倒也自在。
不妨黑天夜里碰到马东晟和宋未都,看出两人不是坏人,才摸出药箱,竹番充起郎中的派头。
包郎中先把宋未都身上的“”绑带”解开,看了看伤口,又按了按,说:“箭头断在里面了!”
“什么?箭头在里面!”马东晟举着火把凑近,瞪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
包郎中打开药箱,又拾起自己的酒葫芦,说:“我要把箭头取出来,你按着他点,我的麻沸散用完了!”
马东晟看到包郎中的小刀,此时却有些害怕,他看了看周围道:“包郎中,这能看清吗?”
“放心,老头子闭着眼睛都能把箭头取出来,箭头这东西,早取出来早好!”
包郎中说完,把酒倒在马未都的伤口上,先给伤口消消毒,顺便把之前的创伤药给冲掉。
酒与伤口接触的一刹那,马未都立刻就被疼醒了。
“啊……”
“七哥七哥,你忍着点,郎中正在给你取箭头,马上就好了!”马东晟一边压着宋未都一边和他说。
只见包郎中把小刀在火上烧了烧,手不晃,身不摇的拿着小刀开始在宋未都的伤口里剜箭头。
“啊……”宋未都疼得撕心裂肺,脸在草里乱晃,想摆脱这种疼痛,最后张嘴咬住一个大草根,有了发泄的地方才不再乱晃。
幸好刚开始马东晟用力压着他,否则早就翻身过去,没法做手术了。
包郎中的手很稳也很快,大约十几秒钟,就见他一扒拉,一个黑色的东西落到地上,正是沾了血的断箭头
包郎中收了刀,说:“好了!”
他撒上自己秘制的金创药,宋未都立刻就感觉自己的伤口不疼了,只有一点麻麻的感觉。